gu903();魏泉说落在炉子边。
噢,还好没丢。齐文遥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最后,他抿抿唇,撇嘴让脸颊动了一动,才勉强挤出个不甚欢喜的笑。
符弈辰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不开心?
齐文遥盯着那个玉佩。
明明是失而复得的宝贝,冒着雨踩泥路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去找,拿过来捏在手里才能恢复之前的生活,保一保在符弈辰眼前的位置。
他就是不想拿,没有道理地跟自己赌气。
他不想当潇公子,他觉得这样的日子太难熬了。
我齐文遥心里经历一番大起大落,竟有了说真话的念头,我不想要。
说罢,他昂起头看着符弈辰,丝毫不避。
被骂、被打甚至被抛弃,他都认,但不乐意认当秦洛潇替身的命运。
符弈辰收回玉佩,低头瞧着掌心里的一抹翠绿。
齐文遥没跟着看过去,绷紧身子咬紧牙关,定定地盯紧符弈辰的一举一动。
符弈辰却很快给了回应。
好。
一声简单干脆的应答。
符弈辰抬手,毫不犹豫把玉佩扔出了马车。
第18章当心
我不想要。
好。
简简单单五个字,决定了玉佩的命运。
符弈辰把玉佩扔出了马车,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看看玉佩飘向了哪里。
齐文遥惊得站起,下意识扑向窗子。
符弈辰的位子离窗口比较近,马车也快起来了。符弈辰扔得够狠,玉佩一出窗子便落到了远处,瞬间被杂草埋了个没影,彻底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齐文遥眼见着玉佩没了,转眼一看。
符弈辰也在瞧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
但是,在齐文遥扑向窗子的时候,符弈辰抬手帮他护住了额头,不曾多给那一枚玉佩半分目光。
玉佩不重要了。
齐文遥发觉了这一点,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符弈辰的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专注,热烈,如同天地间只在乎他这么一个人。
齐文遥后退两步,想避开目光牢牢锁定他的符弈辰。
当心。符弈辰提醒一句,伸手要扶他。
齐文遥避开了。
他一下子不要玉佩,一下子不让人碰的,符弈辰竟然没有不悦,放柔声音哄着,那里风大,换个位置?
外头常常在下雨,冷是冷,空气倒是不错。符弈辰和齐文遥都不是一点雨水沾不得的人,不喜欢在马车里闷着,会开个窗子透透气。齐文遥现在坐的位置,正是窗子透风直吹的地方。
齐文遥被关心了,反而觉得全身不自在。
带着玉佩,他能明白符弈辰的关切是对着潇儿的,没了玉佩,他搞不清符弈辰为什么要这么做,越发看不透了。
难道齐文遥转念一想,玉佩是假的?
他贸贸然来了这么一句,确实是胆儿肥。没办法,他一想到要被符弈辰抓着不放的结局,浑身难受,太想确认符弈辰依然深爱秦洛潇不把他当回事了。
符弈辰皱起眉头,你以为我在做戏?
齐文遥不说话了,低下头藏住自己不屑的情绪:装什么,你不爱做戏,能做出找替身的事?
玉佩是真的。他不理人,符弈辰还说着自己的,我以前确实在做戏。
以前?齐文遥听到了这个关键,偷偷瞥去一眼。
符弈辰忽而逼近,在他耳边说,我不想找回潇儿,一切只是做戏给太子看。
温柔的声音,哄人的调子,在近在咫尺的距离说着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齐文遥一把推开符弈辰,拉下脸瞪过去。
符弈辰笑了,你不信?
齐文遥抿唇不语,心思千回百转:纯粹是哄他?不对,符弈辰再怎么哄也不会用上秦洛潇。拿他耍着玩?不像,符弈辰行事谨慎,哪会用太子的名号来耍着玩。
他拼命找着不相信的理由,到最后,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
做戏给太子看,所有古怪才说得通。符弈辰真想找到秦洛潇,不会把家安在皇都,不会听到一点风声就冲过去,四处晃悠浪费时间,不会在明知六鱼村不对劲了还一股脑往那边赶。还有太多太多的犯傻,对找到潇儿没有半点帮助,但是能延缓太子那边的攻势。
符弈辰从来不是傻子,就连坦白也会留下一招这件事让别人说出去,是危险,让他说出去,是笑话。
齐文遥想到这儿,便恢复了镇定。
他也不是傻子,懂得怎么为自己考虑。符弈辰在做戏,不想找潇儿,觉得换了他玩一玩温柔剧情也行是吧?没事,他做单身狗那么多年,最懂得如何扫兴了。
怎么会。齐文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王爷说得对!
符弈辰敛笑,连眼神都冷了下来,叫奕辰。
齐文遥听话,奕辰。
符弈辰还是不高兴,不搭理他了,魏泉。
之前是悄悄话,别人听不着。而今是蕴藏怒气的一声吼,别说魏泉了,整个车队都听得明明白白。
齐文遥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要被扔下去了。
在。魏泉勒马回头,迅速赶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还有多久?
快了。魏泉说,前头就是受灾的村子。
符弈辰一看就变了脸色。
齐文遥跟着瞧,瞧一眼也忘了方才那些个纠结了。
窗外没有风景只有惨景。沿着东面继续走,刮倒的树木、堆积的泥沙以及破败的房屋显然多了起来,他能看见的是一个断截的、只剩了村字的石碑,还有和泥土和成一体的断壁残垣。
这里曾经是一个村子。
齐文遥感到揪心,忍不住问,村子被埋了吗?
嗯。符弈辰也是面色凝重。
没人逃出来吗?
能逃的全在东郊。
齐文遥皱眉不语。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粥棚。粥棚设在城外东郊,灾民集中,看起来特别凄凉。但是,那些灾民好歹有气力过来讨一口粥喝,有伤有病也不会太严重。情况更糟糕的灾民不会出现在东郊,在更遥远更惨烈的地方等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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