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齐公子?魏泉看出他的心不在焉,要退朝了,去皇宫吧。

好吧。齐文遥心想也不错。

他可以跟符弈辰说说自己的怀疑,不能让翟一尘那么胡闹下去。

上一次,符弈辰发现他猜到了回忆里面的细节,惊讶却不多问。齐文遥觉着自己一口咬定,符弈辰也不会像是魏泉那样要个根据,能给他信任,当做翟一尘犯案的方向去查,好好保护剩下来的画店老板。

到了皇宫,齐文遥不愿意在轿子里面憋着,出来看看。皇宫的样子,他不感兴趣,不断张望着符弈辰有没有出来,怕一不小心错过了。

他看得那么仔细,却还是让符弈辰抢了先。

文遥。符弈辰远远就看到了他,一见面就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你来接我?

齐文遥惊了一惊,偷瞄后头张望的人。

符弈辰是皇帝现下最疼爱的儿子,朝堂上是焦点,说一句话有多少人竖起耳朵听。退朝后,有不少人想拍马屁,发现符弈辰跑得快以后就用了一个绝招:叫家人来候着,送礼说好话,实在不行也能在红人混个脸熟。

今天,惹人注目的景王不玩高深莫测那一套了,没了沉稳的步子,没了一个人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冲到某人面前,笑得开心,语气殷切。

齐文遥能感觉到符弈辰人设的崩塌,也能感觉到自己被周围不少人列入了拍马屁列表。

没有,路过。他赶紧说一句,别笑了。

符弈辰挺听话,连眼眸中的晶亮光彩一并收起来了,哦。

齐文遥没松口气,反而有点过意不去。

人家兴冲冲的,他浇一盆冷水做什么?可是,话已经说了

齐文遥不知怎么办。

一旁,魏泉看到他们陷入沉默,突然发了话:

齐公子是害羞了。方才他一直问属下何时能见着王爷,不肯待在轿子里等,在门口转了好几圈,踮脚往里望了那么久脖子都伸长了。

符弈辰愕然,随后又忍不住扬起嘴角了,是吗?

齐文遥愣愣地看着魏泉。

魏泉点点头,一副我懂得我会做的得意模样。

齐文遥咬牙切齿。

之前就不该夸魏泉!

第48章坦白

符弈辰真以为齐文遥惦记自己,心情相当愉悦,手拉手走向马车,亲手扶上去,帮着摆好靠枕只差抱到位子上了,等齐文遥坐好了盖上毯子御寒,柔声问:还冷吗?

天气转凉,齐文遥急着要见符弈辰,在外面兜圈的时候吹了不少风。他皮肤敏感,一吹就发红,尤其是鼻子受点寒就微微发红,像是要哭似的看着挺委屈。

不冷,我换马车是为了说正事。听着齐文遥却一心想着要说的事。

我以为是轿子太小,不想抱着。符弈辰伸手要抱。

齐文遥不客气地打掉了符弈辰跃跃欲试的胳膊,翟一尘又出现了,骂了秦兄就跑。秦兄去追,一去不回。我到如意街附近闲逛,发现翟一尘犯下的凶案。

死者是清风轩的画师。翟一尘画死去的爹娘,不满意就下手要命,放一把火毁掉证据。

他一口气把话说完了,符弈辰的表情还停留在被他拒绝的黯然之中。

喂,你听到了吗?齐文遥不乐意了。

符弈辰点头,目光在他身上转悠一圈才恢复些就事论事的冷漠劲,在哪里动的手?

清风轩,就在如意坊附近。

这么热闹的地方。符弈辰思忖片刻,说,我叫人查查皇都还有什么有名的画师。

对对对,我就想让你做这个!齐文遥开心了:果然,找符弈辰是对的。不会被追问一个答不出来的原因,不用说自己的打算,便能让别人会意的感觉超好。

符弈辰也跟着笑了起来,除此之外呢?

快点抓到翟一尘。秦兄去追了,但是一去不回不大妙的样子。魏泉说,秦兄不能叫人认出来,翟一尘没有这层顾虑,很容易逃脱哦,不知秦兄回去了没有?要不

符弈辰一连听了三个秦兄,渐渐收起了笑容,等会儿再说。还要我做什么吗?

齐文遥瞧着符弈辰那一双殷切的眼睛,哪里不明白怎么答能让这个闷骚重新开心起来。不过,他真的很担心那些画师,一点没有玩暧昧的心思,开口扫兴。

马上下令,叫他们把皇都所有的画师找出来?

哦。符弈辰放弃了,转过身变回正襟危坐的冷漠脸,魏泉过来。

命令发下去,齐文遥总算松了一口气。

符弈辰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为什么关心那些画师?

他们很无辜,算是我的同行。这件事说得太顺了。齐文遥莫名放下了顾虑,又一次在符弈辰面前暴露了穿越而来的与众不同。

如果他没有去过如意街,对素不相识的古代艺术工作者也不会有那么急切的关心。正因为看过画师们朴素认真的画作,他感觉自己找回了学画画的初心,不是那个为了赚钱抛掉自己审美一切迁就甲方爸爸的设计师了。

用心作画,在古朴的年代是习以为常,在他看来是一种想要守护的难得风景。

齐文遥答话,不由自主想起刚刚见过的用心之作,唇角上扬。

同行?符弈辰原来不会细问的,看他高兴就有了了解的心思,你也当过画师?

齐文遥说得模棱两可,是啊,给老板多挣点。原身在青楼的时候需要学会琴棋书画,画多了,被拿走卖掉也算正常,能够圆过去。

青楼是个别扭的话题。符弈辰不想细聊当初是怎么买回他的,不说下去,问一问接下来的打算,师父追不着翟一尘,八成会去王府护着秦洛潇。我们过去看看?

嗯。齐文遥也不急着回家。齐太傅这几天都在户部忙着,要到晚上才会出现。

景王府离皇宫相当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齐文遥一下马车,看到熟悉的大门有些感慨,没怎么变嘛。。

变了。符弈辰瞧他一眼,少了个主人。

齐文遥不接话茬,是啊,你天天往新宅子跑。好好的房子居然给秦洛潇住了,真晦气。

学武确实是托了秦大侠的福,但齐文遥对秦洛潇的不满一点没减少。他在秦大侠面前不加掩饰,在符弈辰这儿也是随心所欲想说什么说什么了。

符弈辰常常绷着脸,把情绪藏妥生怕别人看出一点端倪。喜怒哀乐都能藏妥,个人好恶更不在话下。对于恩师的亲儿子秦洛潇,沉默不语给个尊重是正常操作。

今天,符弈辰好像特别想讨他的欢心,竟然说,是啊。

哟,齐文遥惊讶,你敢说秦洛潇坏话了?不怕师父怪你?

符弈辰笑了,更怕你。

齐文遥被哄得高兴,不计较符弈辰搂肩的手了。

他们一进门,管家就来报告说秦大侠来了。确定人在,步子也就快些,齐文遥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走的是西厢房的方向。秦洛潇有伤在身,秦大侠每夜来看,符弈辰只考虑师父也不能让父子俩继续在潮湿阴暗的地牢待着,自会安排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