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齐文遥想了一下大公主怎么死的,裹着被子也抖了抖,驸马真狠,掐死了还要用刀虐待。

符弈辰知道他能够看见真实的画面,搂过来安慰了一下。等他的脸色不那么差了,符弈辰才转去问一问细节,魏泉,消息传到宫里了吗?

传了,皇上得知后晕倒了。

符弈辰皱皱眉,给齐文遥轻声交代,我要进宫看父皇了。

公主府那边呢?齐文遥怕符弈辰脱不开身,特意叮嘱,叫人搜一搜吧。

大公主从太子府里面搜出了害死三太子的关键证物,公主府也肯定有待发掘的蹊跷。同样是争权夺势,大公主做的坏事不会比太子少,得搜一搜才行。

会搜,还要收尸让父皇看看呢。

齐文遥总觉得不安,皇上会不会迁怒于你?

他有力气吗?符弈辰不在意,顶多骂上几句。

齐文遥隐隐感觉会有事情发生,我跟你一块去。

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齐文遥不想看转播画面,也不愿意等着魏泉回来转述了。他不放心符弈辰,找好了非去不可的理由:驸马杀死大公主肯定有画作和书信的原因,要探个究竟。

符弈辰却没有开口问为什么,爽快答应,好,我们一起去。

我去跟我爹爹,你怎么来了。齐文遥愣愣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人。

齐太傅也有探消息的线人,不劳他们费心就主动说,去吧,早些回来。

嗯,你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符弈辰也说,我会护好文遥。

护什么啊。齐太傅叹口气,同样的日子,死了儿子又死女儿,女婿也难逃一死。皇上肯定以为这是报应,害怕都来不及,哪里敢跟遥儿过不去?

齐文遥觉得有理,但是看着齐太傅怅然的脸色有一些不放心,爹,我会早些回来。

齐太傅送了他们到门口,目送马车离去就回到房间去了。

齐太傅得知大公主死了以后,首先向想的就是报应二字,有了一瞬的快意又觉得耽于过去的势头不妙,找了经文来抄算是平心静气。

我爹在抄经文。马车上的齐文遥看到了相应的画面,放心下来。

符弈辰一直握住他的手,闻言捏捏掌心,嗯。

齐文遥看出了心不在焉,不多说,听着马车驶向皇宫的车轱辘声响。

他们入宫,齐文遥像是其他宫人一般候在门外,符弈辰只身进去见见皇上。门口紧闭,但齐文遥习武后的听觉变得更为灵敏,能听见里面的对话。

你刚从齐家回来吗?皇上开口第一句很是古怪。

符弈辰只说,公主府传来消息,说大驸马自尽了。

皇上声音虚弱,一直在自说自话,朕冤枉了齐宗光,所以所以也要失去儿女,真是报应。

父皇不要多想。符弈辰说着关心的话,声音却很冷淡,好好养身体。

同样是失而复得的儿子,你为什么不像齐文遥那般孝顺?

符弈辰冷漠问,父皇又何曾像是齐大人那样真心呢。

哈,你真是朕的儿子。皇上竟然没有生气,当年,先皇病重,朕陪在旁边也没有一句关心的话,只在追问有没有密旨。你这么讨厌朕,却没发觉我们如此相像。

符弈辰沉默片刻,才说,父皇还是安心养病吧。

等等,朕求你答应一件事。

父皇有事就吩咐,何必用上求字呢。

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惺惺作态。朕听闻公主府出事想要去看,不是你的人拦下吗?那么多人马,足足是羽林军的三倍。若不是岑子琰的大军没有归来,若不是边境骚乱天灾未灭,你现下不会委屈当个太子,叫朕一声父皇。

皇上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支撑不住地咳嗽起来。

符弈辰听着苍老痛苦的声音,语气依然平淡,儿臣是为了父皇的安危考虑,父皇这么想着实让儿臣寒心。

好好安葬大公主。她犯下再多的错,也是你的姐姐

符弈辰没说话,屋内只有皇上咳嗽的动静。

齐文遥听得皱眉。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生母害得符弈辰娘亲痴等至死,长大后跟符弈辰争权夺势的姐姐?真要说血浓于水的话,也轮不到亲手掐死前太子的皇上来说。

他听着不好受,符弈辰更不会舒服。

齐文遥大着胆子向前,凑到门边趴着缝儿看。

这样的举动不合规矩,但他是符弈辰亲自带过来的人。宫人没听过太子殿下迷恋齐家公子的传言,也能看出他的地位非凡,没一个敢多说的。

齐文遥看到了面无表情的符弈辰,往下一瞧,不意外地发现背在身后紧紧握住的手。

果然又握拳了。齐文遥叹气,想着要不要找个理由把符弈辰救出来。

皇上却又发话了,朕的病不知何时才能好。总是差人送来奏折也不是办法,你把国玺拿着吧。

服侍的內官呈上国玺,由着皇上亲自交到符弈辰手里。

这些日子,符弈辰代为理政,却还是要过皇上那一道关。这是个面子问题,哪怕皇上虚弱上不了朝看不了奏折,也要拿好国玺,在重大的事情上面盖章做主。

大公主和老臣尽心博弈,符弈辰不愿意被打成前太子一样的乱党,才得了这么个结果。大公主死了,皇上心灰意冷,竟然到了最后的筹码也不要的地步吗?

齐文遥疑惑,想看看皇上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皇上确实不大行了,拿着国玺的双手一直在颤抖。

符弈辰接下国玺,却放回了皇上的床侧,父皇好好养身体。皇姐下葬的事,儿臣自会尽心。

皇上没有一丝高兴,也罢。在权力面前,国玺不过是一块石头。

这句话的声音很小,符弈辰听着了,屋外的齐文遥没有听见。

怎么又放回去了?齐文遥纳了闷,想要看得更明白一些。他找着个比较清晰的角度,没瞅清楚,就见符弈辰大步走出了屋子。

符弈辰出来,第一件事是给他揉揉紧皱的眉心。

我看看。齐文遥抓住,看看符弈辰的掌心,怎么又

符弈辰轻声说,我错了,以后不会了。

齐文遥看着符弈辰眉宇间的疲色,总觉得这一句话有别的意思。他忽而发现自己看不透符弈辰的情绪,惊觉先前的结论过于武断了:符弈辰真的喜欢这样争权夺势,还是那时候说一句叫他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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