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先是问了几人是否安全,又问下面什么情况。

叶子不断地拉长,把折叠成一个小方块的字条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不露出一点。

秦六问其他人:有没有他们的随身物品?

几人掉下去已经有一段时间,如果真活着也极有可能已经移动,他需要辨别一下气息。

有有有!一个大兵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块铭牌,这还是他兄弟上次交给他的。

洗髓草又把铭牌也包裹进去,然后伸出舱门一直伸到下方。

全质空间外围是结界,无主的全质空间门是流动的,所谓的沙陷就是门开启的时候。

不过洗髓草完全可以穿过结界,倒是不用担心被挡在外面进不去的情况。

他们等了很久,差不多半个小时,洗髓草才传来动静。

大兵们紧张地盯着缩回来的叶子,看着它霹雳吧啦地抖落了几样东西。

还是那张纸条,以及多了两块衣服碎片。

是我们小分队的队标!一个大兵攥着衣服碎片恨不得开着机甲绕星球飞上三天三夜!

原先的那块铭牌已经被拿走了。

李深打开字条,背面写满了字。

他松了口气,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然后快速地浏览。

他们都没事,不过下面的空气不适合人体,他们带的氧气不多,恐怕撑不了多久,除此之外没遇上什么危险

李深顿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他们找到了废弃的星际,还有我父母的遗体。

周围沉默下来,李深拿着纸条的手有些颤抖,在知道下面另有空间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父母会不会还活着,然而这张纸条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没人说话,李深自己摸了把脸:小秦先生,能带我们下去吗?我不能丢下我的兵。

见他点头,李深立刻命令道:尽可能多地装备压缩氧气,准备好了我们就下去。

一刻钟后,全副武装的几人站在一团,一片叶子拔地而起将几人包裹住。

大兵们第一次体验,有些新奇。

将军一条手臂拦在洗髓草的腰间,让他尽可能地靠近自己。

他发觉小恩人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太对头。

怎么了?将军低着头,贴在他耳旁轻声问道。

秦六有些犹豫:没什么。

全质空间他以前进去过一次,正是他被重伤的那一次,它非常奇特,不论什么修为的人进去,灵力都会被压制。

剑修还好,对于秦六这种离开了灵力就被吊打的法修来说,全质空间简直就是噩梦。

更别提他还在全质空间受过这样重的伤,哪怕字条上写着没什么危险,秦六还是条件反射地有些阴影。

不过他没敢和秦邯讲,要是被将军知道了铁定要把他留在星舰上,不论下面到底有没有危险。

他只能在将军问起的时候含含糊糊地:你你要跟紧我。

将军托着他的后脑勺,把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肌里:当然。

等下坠感停止,脚也碰到了地面,李深嘱咐几人:氧气面罩带上。

将军把透明的面罩带到小恩人脸上,看着几乎被遮了大半张脸的洗髓草,他忍俊不禁:还看得见路吗?

面罩几乎扣到他眼睛的最下方,秦六哈了口气,看见白雾附着在面罩上。

叶子直接将几人送到了先前大部队的位置,随着叶子打开撤去,几人也看清外面的景象。

一轮很奇特的太阳挂在顶上,如同弯月一样竟然缺了一角,光芒是很淡的黄色,直视它竟然也不觉得刺眼。

将军!几个大兵一脸激动看着李深,他们身后是一架破烂不堪的星舰。

李深分别捶了一下他们胸口,然后凝视着这一架星舰,这确实是当初他父母驾驶的那一架。

第76章

第十七天,食用罐头快要耗尽,氧气也所剩不多,你父亲偷偷将自己的氧气渡给了我,但是他大概不知道,那是我早就灌给他的。深深,我和你父亲大概要同你永别了。

日记本上落着厚厚的灰尘,永别两个字上像是有水滴落的痕迹,晕开一片黑色,模糊不清。

你很出色,在任何方面都是如此,我很后悔,没能对你亲口说一句赞赏。以后的路将会非常艰辛,还记得地下室的小屋子吗?你曾经问过你父亲那是干什么用的,你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你,因为他害羞了哈哈哈。

那是他小时候偷偷躲进去哭鼻子的地方。深深,我希望你能够坚强,但如果已经到了极限,你可以偷偷躲进那间小屋子,直到你找到一个能够代替那间屋子的女孩。可惜我们看不见那一天,这有些残忍,但我们还是要告诉你坚强。爱你的妈妈。

两具白骨靠坐在控制室的软椅中,较小的那具窝在另一具怀里,头骨依恋地靠在他的肩窝处,这是一副全身心信赖的姿势。

李深收好日记本,沉默地站了很久,都说严父慈母,但他的父亲不苟言笑,母亲也颇为严厉,他从未见过两人同此刻这样亲密无间的样子。

他心中酸涩,眨了眨眼眶,收起父母的尸骨。

其他人为了给他留出空间,四散在星舰各个角落。

破损的舰身露出里面红的蓝的线路板,秦六站在一边给将军打光,看着他三两下接上断开的电线,人造光滋啦滋啦响了两声,恢复了正常。

秦邯清理掉手上的污渍,仔细摸索着星舰,李深父母去世前关闭了星舰的所有系统,反而剩下了不少能源。

他突然停下,吓了秦六一跳:怎么了?

秦邯默不作声,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洗髓草更加紧张了,贴着他的后背,恨不得化成原型黏上去。

全质空间里无法吸收灵气,他现在就是菜鸡一个,打开行宫都颇为吃力。

神识悄悄探出去,什么也没发现,未知最是让人不安,洗髓草搓了搓手手,忍不住垫着脚,用气音在将军耳边低声又问了一遍:怎么啊

空荡的星舰中突然响起一声短促又尖锐的叫声,另一边的大兵迅速朝他们靠拢。

数支枪口对准室内,大兵一边紧张地喊:发生什么事了?

等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几人默默地放下枪,顺便把其他听见动静赶来的人一起带走。

后面的人一脸不解,看着他们整齐划一地捂住腮帮子的动作,有些奇怪:里面什么情况啊?你们又怎么了?牙疼?

几人默默地放下手:走吧走吧,去别处检查看看。

别问,问就是酸,酸到掉牙的那种。

秦六居高临下地看着将军:你故意吓我!?

秦邯搂着洗髓草的大腿,单手把人抱起,另一只手护在他身后,笑着开口:那你吓到了吗?

洗髓草剧烈的心跳逐渐平息,但还是气不过,伸手在他脸上乱糊一通,嘴硬开口:当然没有。

秦邯颠了颠他,作势让他往后仰倒,被洗髓草揪着脸,狠狠地扭了一圈。

疼得他差点维持不住笑意,连忙把人抱回来:开心了吗?

洗髓草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他的用意,耳垂噌地一下就红了,但又不肯承认:我一直、一直很开心啊。

总算让洗髓草回到正常状态的将军,把人放下来。

gu903();进入底下的时候他就发现洗髓草不同寻常的沉默,比以往更粘人,像是害怕得想甩着叶子直往他怀里钻,又有些顾忌非要强撑着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