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田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心道老子实际年龄比你还大一岁呢,小毛线啊小。
祁佑还想说什么,这时候黄欢终于放完水,扬着笑脸走过来。祁佑没有了方才的热络,可也不算冷淡,一顿饭吃得还算安分。
你们下午去哪?
黄欢:回家啊。
程田不敢让祁佑知道二人现在住一起,毕竟他刚警告自己远离程一,要是看见自己转头就和程一黏黏糊糊同吃同住,那个丧病玩意儿说不定会闹出什么妖蛾子,别到时候壳子还没换回来就被祁佑拆了。
于是程田提心吊胆地补充:我先领程一回家坐坐,然后带他去参观参观A大。
祁佑勾唇一笑,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差点没把赶紧离这个臭傻逼远点写在脑门儿上了:今天温度不高,出门多穿衣服。
程田赶紧应下,因为太紧张,被祁佑送回楼下才反应过来忘记拿那瓶歌本干红了。
祁佑送完程田二人后没有回家,而是驱车前往公司。A市的商务办公区高楼林立,是全国众多大型集团总部所在地。祁佑乘坐电梯直接上了三十层,电梯门打开,是一片阔亮雅致的办公区,纯黑色的大理石地面发出黯哑的光亮。
经理好。秘书Ashley穿着裁剪合度的小西装,从办公桌前站起身对祁佑露出标准化的微笑。
祁佑边往办公室走边道:小榛林酒庄的负责人还在招待厅吗?
Ashley颔首:程先生从九点钟就在等您了,现在还没有走。
祁佑坐进办公椅,露出一抹戏谑的笑:请他过来。
程田以为回来的当天下午就能实施互换灵魂的神秘计划,没想到黄欢跟走火入魔了似的,左一个祁佑右一个祁佑,自己花痴还不够,非要拉着程田一起讨论。
我真没想到祁佑还有这一面呢黄欢托着腮,表情又是嫌弃又是向往,欸,他平时对你也这么好吗?
程田叹气:大哥,咱们先换成不成?等换回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银行卡密码也能告诉你!
黄欢嘁了声:得了吧,就你那点存款,还没程果压岁钱多呢。说起来你大学也毕业了,怎么还那么穷?
我也是刚毕业啊,之前不是一直帮我爸酿酒嘛。程田按了按太阳穴,急得脑仁儿疼。
黄欢不知道想到什么,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会儿忧心忡忡地叹气,一会儿又搂着抱枕傻笑。
程田见黄欢一时半会是回不了神了,他身体不太舒服,不再陪他干等,吸着鼻涕去吃了把药,又跑到圣扬房间里睡了个午觉。
一觉醒来,天微微擦黑,头疼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更严重了。程田拿出体温计量了量,三十八度五。他看完之后还挺淡定的,毕竟上回生病的时候飙到好几次三十九四十,导致现在都不把三十八度五放在眼里了。
飘了。
程田补完两颗退烧药,黄欢终于从粉红色美梦中清醒过来,嚷嚷着要和程田换身体。
程田听见赶紧蹦过去,喜滋滋的模样跟过大年似的,把黄欢看得直笑,笑完又阴阳怪气地瞪他:你就这么嫌弃我的壳啊?
程田快他妈急疯了:别跟我说你不想,你千里迢迢跑回国,为的不就是这件事儿嘛?
欸,也是。
两人把玉挂在脖子上,大眼瞪小眼地看了片刻,黄欢问:怎么操作,你想好了吗?
要不咱们互殴?
黄欢瞪眼:傻啊你,那得多疼!
程田无奈:濒临死亡的情况有哪些是不疼的?
黄欢无言以对。俩人把茶几椅子之类的家具都搬到一边,在空阔的客厅里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这种没有愤怒的情绪牵引,单纯为了打架而打架的打架根本让人下不去死手,更何况黄欢实在矫情,程田的拳头还没落上去就直喊疼。两人厮打了几分钟就觉得没意思了。
这他妈可真算是生气起来连自己都打了。黄欢累得直喘气,摆摆手,不行不行,咱们明天再换吧,今天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程田更想一鼓作气:需要什么准备,咱们加把劲儿吧。
说得倒是轻松,我打的可是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脸。黄欢无不心疼地道,你知道我这张脸在美少年中算什么级别不,多少人花几百万也整不出这种模样啊。
程田无言以对。
之后的两天里,程田和黄欢之间的互殴都是定时定点,早中晚各一次,次次不落。大约是打出了习惯,黄欢的忍痛程度明显有所提高。打到后面两人都不用语言约战了,一个对视就能开打。
黄欢程田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你觉得,咱们这样像不像两个傻逼?
黄欢累得翻白眼:何止是像,简直是傻逼中的大傻逼。
程田咳嗽几声,哑着嗓子道: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找死的方法那么多,咱们非要选最累的吗?上吊啊割腕啊,不都是可以的嘛。
程田有气无力地道:那种更加不可控,到时候咱俩换回去血也流得没剩多少了,你能保证活过来啊。
黄欢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程田挣扎着去客厅吃了把药,晕乎乎地回来,发现手机又响了,他一看黄欢那种想接又不敢接的纠结样儿,就知道是祁佑打来的。
程田接通电话,鼻子囔囔地道:喂?
祁佑一听他声音就皱眉:鼻子怎么了?
感冒了。
祁佑立马说:在家吗?我这就过去,带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程田连忙拒绝,我我刚从医院回来,吃过药准备休息了。睡一觉就行。
祁佑温柔地道,那好,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好好好。
挂了电话,黄欢这次倒是没再讨论祁佑了,睁大眼睛看程田:你还好吧?量没量体温?看起来好严重啊脖子都烧红了。
程田摇摇头,昏昏沉沉地爬到床上:吃过药了,睡一觉估计就能好转。今天先不打了,手上使不上劲儿。
行吧,你早点睡。黄欢站起来,我回租屋拿几身换洗衣服。身上这件穿了五六天,闻着都味儿了。
gu903();程田从被窝里探出头:白天再去吧,你不是说被人跟踪嘛,大晚上挺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