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扒着窗户往外看,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程父的神情,小老头儿眉头微皱,看起来挺严肃的,万幸的是,脸上倒是没有怒气。
目前看起来不会。程果转过身,安心一些吧,我觉得二位与其在这里紧张,不如去做顿晚饭。爸爸一定很想念家里的饭菜。
程母翻了个白眼,嘟嘟囔囔地说谁要给那个不着调的做饭,一边嫌弃一边站起来往厨房走。程田忧心外面的情况,一时间没有动。
不知道祁佑说了什么,程父的表情一会儿严肃一会儿轻松,最后定格在一个微妙的区间,拍拍祁佑的肩膀示意回屋。
程田打开门,程父一进来,程田便用小毛巾帮他拍干净身上的雪花。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说,歉意的,关心的,解释的,恳求的可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低着头沉默了。
程父心里一抽:你妈呢?
在厨房做饭。
程父点点头:行,我过去搭把下手。
爸,你刚回家,好好休息吧,我去帮忙。
我在外面又没干活。程父背着手看他一眼,面上有些抹不开,听说这两天你都没闲着,行了,快歇一歇吧。
程田愣愣地说好。
程父迈着步子去厨房挨训了,留下三个小辈在客厅。
祁佑哥哥,来玩拼图吗?程果喊。
好啊。祁佑应了声,经过程田身边时眨了眨眼睛,那是一种俏皮而挑逗的样子,带着点坏,直把程田的心跳给眨活了。
今晚留窗等我。
祁佑在程田耳边留下一句风骚的话,一本正经地陪果子玩儿去了。
我操.我操?!程田疯狂懵逼,现在是什么情况?祁佑把他爹给搞定了吗?自己迈过了这道坎儿了?
程田在心里来了个山路十八问,祁佑一直陪程果玩,矜持的连个眼神都不给他。程田偷偷趴在厨房门上听了会儿,程父程母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压低声音嘀嘀咕咕,程田根本没有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坐在餐椅上瞎几把猜。
没等多久,程田内心的猜想就得到了证实。程父在饭桌上基本恢复了往常慈爱爽朗的模样,只是要啰嗦很多,不管什么话题都能扯到恋爱结婚上去,暗戳戳地批评现在年轻人普遍不如他们那一代负责,谈个恋爱跟玩儿似的,有些不自觉的还会出轨啥的
出轨啊,家暴啊,还有黄赌毒啊,这些是坚决不能容忍的!程父敲敲桌子,一对和谐稳定的关系,比如我和他妈这样,什么事情肯定都是商量着来,大家分好工,不能总是听一个人的嘛。而且这个家里的话语权和社会经济地位没有十分必然的联系,赚的少也不能妄自菲薄,程田
程田赶紧抬头:爸,你说。
小榛林已经转到你名下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程田点头。
所以你现在是有房产地产和事业的人了,你从小跟我学酿酒,手艺早已经能出师了,以后混得不会差。咱们家市中心不是还有一处房产嘛,升值空间还是很大的,家里什么也不缺,存款也有,改天爸给你买辆新车
程田眨眨眼,努力眨去眼底的酸涩程父一定知道了祁佑的家产,担心自己在这段恋爱关系里受委屈,这才絮絮叨叨地提醒和鼓励,告诉自己身后是有人撑腰的吧。
爸,你和我妈健康开心就好程田蹭了下鼻子,忍泪道,不用担心我的,我会好好恋爱,好好生活
祁佑明知此刻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张了张嘴,发觉声道早被一种饱胀柔软的情绪阻挡住了。
语言无力,承诺苍白。
祁佑郑重地攥住程田的手。
雪仍在下。
一缕黯淡的云光从天空中挥洒下来,雪地中升起莹莹的反光。
程田站在窗口,看着那个身影穿过雪地,攀上管道,出现在自己的窗前。
小心。寒冷的夜风将男人与雪花一同送入房间,祁佑跳进来的那一刻,两个人便像磁石一般粘在了一起,连窗户也没来得及关。
祁佑挡在风口,一面低头疯狂吻他,一面反折了手臂去勾窗。风雪声被阻隔在外,祁佑用力吮了一口,气喘吁吁地分开一段距离。
程田又抱着他啃了好几口,在黑暗中细细看着祁佑的脸,心酸地道:我他妈都快忘了你什么味儿了。
祁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拥着人压向床面,笑吟吟地道:我记得你,甜的,永生难忘。
程田几天没经历祁佑的骚话,乍一听还真有点不适应,微窘地偏过头。
他脑袋偏过去了,脖颈处的皮肤顺势显露出来,在昏暗的云光下闪烁出一层白润的光泽。祁佑着迷地贴了上去,沿着动脉缓缓吻啄,留下一串湿黏的痕迹,没两下就勾起了程田的反应。
祁佑自然感觉到了,似笑非笑地撩他一眼:这两天憋狠了?
程田想做出生气的表情,结果做到一半没忍住,笑了:现在终于知道我那些兄弟为什么一找到女朋友就搬出去住了。
你也想找个金屋把我藏起来?祁佑一只手沿着程田的身体往下摸去。
程田哼了声,气息不稳,红着脸怼道,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祁佑加快手上的动作,紧紧看着程田的表情:第一天认识我?
程田难耐地抓紧床单:我操不行,还不知道我爸妈睡没睡
不行么祁佑勾起唇角,手中动作蓦然停下,掰过程田的下巴,特别流氓地逗他,要不要?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戛然而止的快感更折磨人,他一停住程田就后悔了,偏生程田面皮薄,羞于开口,只咬着嘴唇瞪他,眼底水朦朦一片。
祁佑操了一声,凶巴巴地道:每次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想狠狠干死你。
程田仗着住在家,有恃无恐,哼笑:你他妈别光耍嘴皮子啊
程父程母刚刚打开心结,要是在这节骨眼儿上让二老发现他们那啥,那场面想必连祁佑也hold不住了。
祁佑叹了口气,凶狠地吻住他
程田滚进被窝,靠在床头上愣神。
祁佑擦净手指,把卫生纸抛进垃圾桶,脱掉外套上了床。
朋友,进入贤者时间了?祁佑拍拍程田的脸。
程田从余韵中回过神,想起祁佑手上沾过他的那啥,囧囧有神地抵开那只手。
祁佑啧了声,用手肘撑着身体,捏着他秀气的鼻尖轻轻拧了拧:卸磨杀驴?
程田小声笑了下,将祁佑拉回被窝,并肩躺下:我现在还有些晃神,我爸竟然真的同意了。
祁佑支吾一声:出门散心散明白了吧。
gu903();压在肩上的大山卸走了,程田身心舒爽地吐出口气:你在哪找到我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