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就这么束手待毙!
她凶狠地看向苏若,道:“苏若,你真是好狠的手段,好恶毒的心,竟然用这种恶毒的法子设局害你姐姐,再逼迫你爸!不过你再恶毒的计谋也大不过法律去,还真当别人都受你摆布吗?”
“你不是说你姐姐她拿了首饰做订金想买房子?你手上还有订金单子?那有什么问题?”
“是,那枚黑珍珠胸针是我给你姐姐的,可是那个可不是我从你爸那里偷来的,而是你爸拿给我的!因为当年有人来家中打砸,他们差点就抢走家里所有东西,是我大哥帮忙才掩护了的,你爸是心中感激,这才拿了其中几样东西给我。”
“苏若,我知道因为你下乡的事,你恨我,恨你爸,更恨拿了你大学名额读大学的佳佳。可是苏若,你下乡,那是因为你自己的出身问题,怨不到别人的头上,就是你那个大学名额,也是你去不了了,佳佳才去上的。”
“不过你恨我也好,恨佳佳也好,我们也都能体谅你的不容易,可以原谅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来设计佳佳,败坏佳佳的名声,再威胁你爸。”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吗?你手里有订金条子,难道佳佳手里就没有?”
“佳佳拿个首饰做订金买小洋楼,有哪里不对?可你们却血口喷人,拿了订金却不认账,还出言诋毁佳佳的名声,佳佳这么些年,在学校,在单位上人品怎么样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苏若,难道你真想要拿着这张订金条子去公安局,甚至去法院吗?难道你不想想你自己是什么出身,真闹起来,到时候别说是你妈的东西,怕是你的大学都没得读了!”
“还有你妈妈那些东西,闹出去,也是资本家剥削劳动人民的血汗,全部都要没收的!”
听了林婉华这一番话,苏建州也终于缓了过来。
也活了过来。
脑子慢慢捡起来,原先掉到地上的脸面也捡了起来。
他又站起了身,沉了脸对苏若道:“若若,事情的确是这样。你知道这些年的情况,你妈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偷偷藏了起来才好不容易保了下来的,不管是为了你妈的遗物还是你的前途,这事情绝对不能闹大......还有这房子,”
他又转头看向张妈。
他面对女儿时是心虚,又有愧疚,不会对她疾言厉色,但对着张妈就没有好脸色了。
他实在厌恶这个设局害苏佳,想要毁了苏家名声的婆子!
他厉声道,“这位阿婆,既然你们已经跟佳佳签了订约,那这合同就是有效的,这房子我们可以用两万块钱买下......”
“苏校长,这房子恐怕你们是买不到的。”
剑拨弩张的气氛中,客厅右边楼梯上突然传来了一个冷淡略带严肃的声音。
众人不由得都看向楼梯。
就看见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站在楼梯上看着他们。
他前面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
男人很英俊。
但你第一眼看到他时首先想到的一定不是什么英俊,而是那股压人的气势。
而那小男孩,跟他长得很像。
但少了那股气势和正直严肃的气质,却又比他更好看了些。
众人看过去,那小男孩就“蹬蹬蹬”地下了楼。
然后那男人便也踏着步子下了楼。
小男孩跑到了下面看了一眼苏佳,也没有理会苏建州,只是瞪着林婉华,道:“原来你就是我妈那个恶毒又贪财的后妈啊,偷拿我外婆的东西都已经被抓现形了,还敢再用什么出身来威胁我阿妈?”
“以前就不要脸用这个做手脚抢了我妈的大学名额......不过那都是以前,那时是因为我阿妈年纪小又无依无靠,才会被你们欺负,可现在我阿妈已经有我和我阿爸,你还抢我妈的大学名额简直是做梦。”
众人:......
苏建州的一张老脸差点掉下来。
因为他说,“那时他阿妈年纪小又无依无靠,才会被她们欺负”,不是明摆着说他这个做爸的放任继妻继女欺负阿若吗?
不过果果可还没说完。
他的目光终于看向了苏建州,无视他变幻的神色,道,“还有这房子,苏校长你也不要再想了。这房子是我阿爸早就买了送给我阿妈考上大学的礼物,所以就算苏校长想再用我外婆的钱和东西买下这房子送给你现在的老婆和女儿,也是不可能的,别人会怕你们,但我阿爸才不会怕你们威胁。”
好不容易挽回了苏建州又被一个孩子打断,林婉华差点气疯。
原来这就是苏若跟她男人生的小崽子啊,倒是伶牙俐齿!
但小小年纪就能说出这种话,想想都让人觉得可怕!
她斥道:“哪里来的孩子,说话这么粗俗没有礼貌......”
“啪”的一巴掌,林婉华的话被打断,手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瞪着苏若。
“阿若!”
“妈!”
苏建州和自从进入芳园路花园就一直有些发呆的苏振都同时叫道。
苏建州是有些恼羞成怒。
因为在他眼里,再怎么样,婉华现在也还是他的妻子,是苏若的继母,苏若竟然一言不合就出手打她,打的是她,但没脸的却是他。
而苏振则是有些懵圈。
本来他过来见苏若还是挺高兴的。
那毕竟是他姐。
就算以前两人也不怎么亲近,但他还是挺喜欢她的......可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
好像每个人都不是原来他以为的那个样子。
他大姐,二姐,还有他爸他妈。
他还一直都以为自己家是个模范家庭一样。
他也一直都为有这样的家庭而骄傲。
因为他爸是南城技校的校长而骄傲。
可现在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打得粉碎。
他脑子乱哄哄的,也根本判断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叫了一声“妈”,除了眼圈发红之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苏若可不在乎他们怎么想,怎么看。
她打完往后退了退,退到了韩则城和果果身边,甩了甩手。
然后冷声道:“她是怎么对我的我以前是没有办法反抗,但她敢骂我儿子,我就敢打她,我儿子可不是没有爸妈的人,任由她诋毁谩骂。”
苏建州:......
他的一口老血又咽在了喉咙里,不,冲到了脸上。
“阿妈,”
果果握住他阿妈的手,道,“阿妈,手疼吗?以后这种事情让我来就好嘛,打人也会手疼的嘛,所以你看我平时也很少打架的,对完全不讲理的人才动手。”
说完转向他爸,道,“爸,你怎么还不说话,都逼得阿妈自己动手了,阿妈这么温柔这么好的人都被激得动手打人了,这得是做了多坏的事,是个多坏的人啊!”
众人:......好温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