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妹明明超强却过分沙雕[穿书]》TXT全集下载_55(2 / 2)

gu903();一抹强大的神识从门口扫过。谢蕴昭忍着反击的本能冲动,垂着头,牢牢按住达达和阿拉斯减,装作无知无觉的普通人。

她心中微惊:她的神识比同境强大许多,堪比无我境修士,但现在她不过碰了碰城墙,竟然就引来了高阶修士的注意……

她再看面前的平京城。

灵光尚未散去。巍峨的城市中,俨然有千丝万缕的线条交织着,刻画出了一座超乎想象的、巨大而复杂的法阵。

城门口的两名道人似乎得了传音,对视一眼,也各拿神识扫荡一番,却什么都没发现。

“大约又是谁在窥视。”

“那些仙门修士,最近来得还少?”

他们习以为常,以为是大能隔空交手,也不以为意,交谈两句便作罢。

“云留。”

赵冰婵不知道刚才一瞬间发生的事,只以为谢蕴昭在垂头思考对策。

“无妨。”谢蕴昭对她笑了笑。

车轮轧在平整的地面,发出一声声的闷响。人类和牲畜的汗水滴在泥土中,又被日头蒸发。

终于,轮到了赵家的马车。

赵勇交出一沓文书。这是全车人的身份文件,包括赵家的世家证明书、租赁车马的凭证。

谢蕴昭的路引也在其中。

官兵粗暴地翻看文件,那两名道人则用神识检查马车上的人。

“交州赵家……没听过,又是哪儿来的小家族。”官兵嗤笑一声,目光刺向谢蕴昭,“你叫许云留,交州固章郡河口县沟头村人?”

“回官老爷,是的哩。”

“你一个乡下庶民,怎么会和世家的人在一起?”

赵冰婵忙说:“军爷见谅,是我们路上缺人手,才……”

“没问你!再多话,就认定你们是妖人细作,当场拿下!”

官兵吼了一声,震得其他人噤若寒蝉。

“许云留”也吓得发抖,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老爷,老爷……我是山里的,想出来赚钱的哩……你说的我不懂哩,就是这个郎君要找人护送,我有把子力气,不懂的哩……”

乡音浓重,说话颠三倒四、含糊不清。这表现让官兵暗中点点头,又摆着威风恫吓几句,吓得年轻人更加说不清话。

赵勇有眼色,赶紧掏出点碎银子,陪着笑塞过去,低声道:“军爷行个方便,我主家也是落魄了,这实在没法……要是被扣了同行人,主家名声也受损,军爷见谅。”

官兵掂量一下银子,不大满意,但看这几人也缺失是没几个钱,也就那狗还挺威风,鸭子也肥。

他心中起了贪念:“这狗……”

“咳,”旁边的道人咳了一声,“勿要多事。”

官兵有些遗憾,不得不罢了话头,悻悻一挥手,示意他们进城去。

车轮“吱呀吱呀”地响。

走出好长一截了,直到车马都顺顺当当还给商行了,冬槿才抓住赵冰婵的衣袖,颤声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没事!”

赵冰婵拍拍她的手,再对谢蕴昭点点头。

谢蕴昭问:“郎君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赵冰婵抱紧包裹,想了想,说:“去客栈投宿,休息一日,明日便去拜访卫府。”

“郎君可知道卫府在何处,卫老爷又是何官职?”

赵冰婵点点头:“家父还在时,卫府曾来信说明。卫伯父乃当朝廷尉,府邸位于衣冠巷,应当很好找。”

“廷尉……这是九卿之一,十分显赫。卫家本就是交州名门,现在卫老爷位列九卿,门庭光耀,怕是门房一关就难过。”

此言一出,赵冰婵就是一呆。她虽然知道“许云留”来历神秘,却没想到对方不仅官话标准,还知道卫家和九卿,难道修仙者都这样熟悉凡世的事情?

“那……云留有何想法?”

“世家和官员都以名声为根基。郎君既然手中有信物,也无需太过担忧。”谢蕴昭说,“今日正好休沐,卫老爷很可能在府中。郎君不妨直接上门拜访,递上赵氏拜帖,言明来商议赵卫婚事,想来卫老爷也不会将郎君拒之门外。”

“可,就这么风尘仆仆……”两名仆人犹豫了。女郎男装打扮也就罢了,现在车马劳顿、满面尘土,怎么好意思去卫家拜访?

赵冰婵却认真想了想,果断作出决定:“原来如此。卫老爷在府中,此事成与不成,都能直接与家主商议,不必辗转他人之手。而我既然已经无依无靠、落魄狼狈,难道梳洗整齐上门去,人家就会认下我?怕还以为是我涎着脸上门要成婚呢。”

“就这么去。”她郑重道,“云留,不怕你笑话,卫府仆从众多,我若只由冬槿、勇叔陪同上门,心中也打鼓,害怕他们强行抢了婚书和信物去,我也无可奈何。若是有云留助我……”

“郎君说什么哩,这不是应该的么。谁让我收了郎君银钱哩?”

年轻人又恢复了笑眯眯的、土里土气的和善神态。

“其实我只是不想花钱住客栈哩,可贵了。要是卫府能让我们住下,那可省了好多钱哩。”

“云留你……”赵冰婵被逗得扑哧一笑,神态明朗不少。

“郎君,太好了,有许小郎在,我也什么都不怕了!”冬槿也很开心。

赵勇瓮声瓮气:“你这小丫头,难道你勇叔我不可靠?”

冬槿眼睛一眨,笑嘻嘻:“可靠可靠,就是有许小郎在,就更可靠了呢!”

赵冰婵自家中变故,心中便十分煎熬,一路也满怀忐忑和对未知的恐惧。现在站在繁华的平京城里,明明什么都还没定下,未来命运还如飘萍莫测,她却忽然生出一种坚定和勇气。

“云留……”

“郎君,话不多说,银钱管够就行哩。”

她又被逗笑了,笑得差点掉下眼泪。

“嗯,我们走吧!”

……

衣冠巷,卫府。

庭院深深。

“夫人,夫人……”

青衣襦裙的大丫鬟疾步行来,掀起珠帘。

低低的话语声在似有若无的沉香中回荡。

片刻后……

啪!

茶盏摔在地上,跌得粉碎。

“不自量力……痴心妄想!”

第78章卫府

整座平京城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

纵向十一条大路,横向十九条大路,共交错出二百四十坊,是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城。

屋舍齐整,道路笔直交错。登高远望,只觉平京犹如一张巨大棋盘。

皇城位于正北方中央区域,占据了约二十坊的面积。南方朱雀门为皇城大门,直面朱雀大道。

朱雀大道以北,连带皇城在内的区域,被称为“上京区”,乃达官显贵、世家豪族居所。

朱雀大道两侧布防。若是没有世家身份的证明文件,或官员的身份文件,在朱雀大道就会被官兵阻拦去路;轻则呵斥责骂,重则一顿杀威棒,端的是威严森森。

衣冠巷在上京区皇城以东,乃最靠近朱雀大道的一条清幽小巷。两侧宅邸俱青瓦白墙,清雅低调,只在雕花装饰处下功夫。

假如上京区有一个鄙视链,衣冠巷无疑位于鄙视链下游。这里居住的是新贵官员,大多都是地方世家出身,得了皇帝赐宅,才能在上京区落脚。

出发前,谢蕴昭找了个僻静角落,将阿拉斯减和达达都收回了灵兽袋。一则,两小只太过显眼,无法带入上京区。二则是她有心试验一番。

将灵兽收回灵兽袋会引起轻微的灵力波动。她想试试,平京的大阵是否会感应到此类波动,并判定有外敌侵入。

试验的结果是四周平静如常。

也许只有灵力波动达到一定强度,才能引发大阵的回击。

谢蕴昭记下这一点,又调整了一下外表伪装,悄悄给自己加了一层“保险”,这才独自回到赵冰婵等人身边。

赵家主仆看她转眼就把两只动物变没了,心中自有一番惊讶,却都没有开口询问,连最活泼的冬槿也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从东大门入城,距离衣冠巷不算远,可以走路前往。否则按平京的面积,他们还得再花费一笔银钱,雇了车前往其他地方。

越靠近朱雀大道,就越远离中京和下京的喧嚣。光鲜的带刀士兵四处巡逻,另有士兵沿路守岗。

往来朱雀大道的多为牛车,帷幔华贵、车身油亮,不起眼处绣着世家家纹,连赶车的小厮都自有一番沉静气度。

赵家一行人步行靠近,远远就吸引了士兵们的目光。

“来者何人?”

赵冰婵走在最前方,一眼得见是众人之主,也承担了最多的目光压力。她对兵差们略一点头,吩咐赵勇:“将文书取出。”

兵差一双鹰似的眼睛打量她几眼,没有多说,接过文书翻看关键地方。

“交州赵家嫡系?往上京何事?”

“家父与卫廷尉乃世交,临终前托我拜访廷尉,有要事相商。”

“为何不见车马仆从?”

赵冰婵淡淡道:“家道败落,有何颜面铺排场面?军爷守卫平京城,见惯起落,想来也见过不少我这般落魄的世家子。”

她不卑不亢,气度拿捏得正好,正是当今世道最推崇的“名士之风”。

检查文书的兵差也是世家旁支出身,见赵冰婵此番言行,更信了几分,心中也生了几分敬重。他眼力不差,早看出赵冰婵、冬槿主仆皆女扮男装,心里还很有些接近真相的猜测,但他家和卫家往来平淡,他也懒得去管卫家的事。

既然赵冰婵身份无误,兵差也就将文书还给一行人,让路放人。

几人走了几步。

“慢着。”

谢蕴昭抬起头,见官兵正指着她和赵勇腰间的佩刀。

“往上京区去,不得佩戴武器。赵氏郎君,且令这二人卸下武备,待你等返回,可自行领取。”官兵顿了顿,眼里显出一点促狭,“若不再回返,也可请人来取。”

赵冰婵显然有些紧张——谢蕴昭察觉到了她暗中投来的目光。她不言不语,取下腰间佩刀,乖乖交给了兵差。

一行人这才真正被放行。

待过了宽阔的朱雀大道,踏在衣冠巷的街口,冬槿才小声感叹:“郎君,平京戒备森严,真是名不虚传。”

赵冰婵说:“毕竟是上京区。”

衣冠巷清静幽雅,一眼瞧不见人,只见从两旁庭院中支出的树冠随风晃动,滤下日影。

微风拂面,凉爽宜人——凉爽得有些过分了。

赵冰婵站住了。这矜持的沉默也像一个无声的下马威,叫人心中有些打鼓。

“郎君。”

谢蕴昭轻快过头的声音打破了幽静。

“走了哩,赶紧上门,说不定还能蹭一顿午饭哩。”

冬槿“嗤”一声笑,赵勇却闷声说“云留说得有理”。赵冰婵回头看他们一眼,点点头,昂然走在最前方,直奔卫府牌匾而去。

数过去第三家,便挂了卫府牌匾。五级台阶铺上,两侧石狮玲珑,乌木大门上扣了两只黄铜门环,静静地注视着来人。

“郎君可有拜帖?”谢蕴昭拦下想去叩门的赵勇。

“有。还有旧年家父与卫廷尉往来信件,阐明了婚约一事。”赵冰婵忙说。

“郎君把文书给我,我去叩门。”

笃笃笃。

吱呀。

偏门开了,出现一个浅灰装束的小厮。他先去看台阶下立的赵家一行人,目露轻视,又看谢蕴昭,不耐道:“你们是何人,来廷尉府有何事?”

谢蕴昭瞪大眼,一脸惊讶:“你怎么问我?是廷尉请我家主人来的,你怎么没得到吩咐?”

她说得理所当然,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小厮愣了,下意识也真的开始回想——有这么回事?

谢蕴昭却不给他反应时间,连珠炮似地回过去:“你怎么当差的?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知道,你还敢来开门?廷尉老爷邀我家主人前来,如此重要的事,你这般怠慢该当何罪?”

小厮被她一通话说晕了:“这,这我真没……”

“你不知道就去换个知道的人来!”谢蕴昭虎着脸,不耐烦地把文书往前一递,“交州赵家来访,拜帖与信物皆在,你去交给廷尉老爷,再来与我主人请罪!”

小厮晕晕乎乎地接了文书,还小心道了一声“得罪”,轻手轻脚关了门,马不停蹄地找人往后院传话去了。

谢蕴昭背着手,溜达着下了台阶,对目瞪口呆的主仆三人露齿一笑:“好了,等着就行哩。”

“云留你……”

“好厉害!”冬槿轻轻鼓掌,双目闪亮,“我也学会了哩!”

“冬槿,你的口音……”

“哎呀!”

廷尉府外,一行人静静等候。

廷尉府内,小厮带着信件文书,透过一层层的仆从,最后由卫老爷的贴身仆从拿在手里。这位第一得力的家仆拆开拜帖,看了几眼,忽然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往书房而去。

到了书房外,他却被人拦在了门口。

“我有要事要见老爷。”

“老爷正与谢三爷商议要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