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发现烫的不行。
“真是没出息……”
她喃喃自语了一句,把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挥去。
以往只要施向南想的话,是很容易就去除杂念继续投入工作的。
但是今天试了好几次都不行。
反正食品厂已经放假了,也不是什么必须今天处理好的急事。
她试了几次不行后,就索性把工作的笔记本合上了。
慢慢地伸出手去,把张秀珍拿上来的那封信拿起来看着发了一会儿呆。
要说信其实也不是。
因为一张信纸上面就写了一行半的字。
只是一个具体到门牌号的地址。
别的什么都没有。
任由谁来看这张信纸,也不可能觉得是什么情书。
但施向南盯着看了一会儿后,就觉得脸上又开始发热了。
她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把信纸叠好。
起身放进了书桌后面的书柜里面。
把那张纸收的彻底看不见了。
施向南才松了一口气,下楼去了。
说来巧也不巧……
施向南母女在书房里说话是上午的事儿。
下午裴永年就回来了。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儿了。
他穿着一件烟灰色长款呢子大衣,拎着两个箱子一大一小,冒着大风大雪走进施家洼。
刚刚进村就被人看见了。
发现是裴永年之后,对方也不用裴永年说什么,打了个招呼后,扭头就往三太爷家去了。
边走边喊:“永年姑,永年姑!永年来啦!”
一路跑一路喊,喊得裴永年还没有到三太爷家里,全村就都知道他回来了。
张秀珍想的没错。
施家洼是有不少人觉得裴永年就是施家洼的人的。
看见他腊月二十九了还跑到姑姑家里来过年,大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更没有觉得有什么应不应该的问题。
有问题的是,三太爷家里人多房子又不大,裴永年走的这两年还有添了人口的。
裴永年来了虽然大家都挺高兴,对他也很热情。
但他想单独住一个房间肯定不可能了,得跟人挤着睡一个屋里。
就有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起哄说道:“去阳娃家里头睡!阳娃家三层大楼房哪!房间多!住得下!那个温老师不是也在阳娃家住着一起过年嘛!温老师也是有文化的、那个什么专家的,永年去了说不定还能跟温老师说说你们文化人的事儿!多好啊!”
当然没有被采纳。
裴永年要是没有亲戚在施家洼也就算了。
那就真的可以跟温老师一样。
可他不是。
他亲姑姑就在施家洼。
他来了不住姑姑家,跑到别人家去过年,当然不合适。
要知道虽然施家洼都是姓施的,说起来都是亲戚。
但其实三太爷家跟施开阳家认真算起来已经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关系了。
血缘关系很淡。
更不要说裴永年还不姓施,他是姓裴的,只是三太爷家一个嫁进来的媳妇的娘家侄子。
要是不算他在施家洼住了很多年的话。
其实他跟施家洼的人都没有什么亲戚关系的。
这种情况三太爷家里人哪能真让他去施开阳家住着?
那不是明晃晃地打他们家的脸吗。
不过去施开阳家玩、跟温老师交流交流学问啥的,那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