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种子，而且是独此一份的“五号”，郎战可以说饱受转基因之苦，自然能明白百万份计的人口基因序列对一个民族、对一个国家而言意味着什么。眼眸转冷，他瞪向科尔，问：“基因武器？”

科尔的神情也变得冷峻起来。他点点头说：“准确的说，是基因毒药！不过你们放心好了，当今世界，没有哪个人种是纯粹的，所以，想要用基因毒药对付一个国家或者一个民族，并不具备现实意义。我们接上面的话题。天使和米国军方有合作，你是清楚的。米国军方一直在研究‘超级战士’，他们同时有两套方案，其中之一为科技流，就是单纯的通过堆砌装备，使普通战士也具备超绝的能力；还有一种就是基因流了。军方其实希望我们开展基因流方面的试验，不过，不知道艾默生是如何做到的，最终他和奥克斯达成的却是一份不伦不类的协议。”

“不伦不类，老头，你的华语说得真的很好啊！连成语也知道？”尉迟央插了一句。

华语本就难学，要想精对于外国人而言更是难如登天，科尔却能熟练的使用成语，这语言天赋，直接镇住了尉迟央。

“这没什么，记忆植入手术而已，”科尔摆摆手，脑海中跳出尼娜的影子，脸色便变得有点难看。抓了抓头发，他说：“所谓不伦不类，即，天使只负责向军方提供合格的可以用于装备试验的个体，完全不参与相关实际研究。”

“艾默生搞转基因研究，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郎战沉吟着说。

科尔再抓抓脑袋，说：“这个问题，我倒是知道一些。尼斯湖水怪你们听说过吗？”

尉迟央点点头，问：“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之一，当然听说过。”

“但是你们知道吗？尼斯湖水怪，就是艾默生家族搞出来的怪物，要知道，那个时候还不存在转基因一说啊！单单靠杂交育种，艾默生家族就能搞出类似于长颈龙这样的庞然大物。狗屎，我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场惊出一身冷汗！”

科尔之前及时出面，解开了尉迟央的心结，这让郎战对他的感观大为改善。尉迟央憎恨科尔，不过是因为他在郎战“变形记”一事上有过助纣为虐，而听了他的叙述，发现这老头好像也没那么坏，潜移默化之间，舱内的气氛终于变得友善起来。

通过科尔的叙述，郎战总算弄清楚了那块芯片的作用，也知道了很多艾默生还有米国军方不为人知的秘密。

“……天使在西区的基地已经毁了，可惜了里面的设备。加百列，我记得通过大天使明关试练就能够领取一张全息卡，如果我没猜错，这张卡应该就在你身上。”

郎战没有多想，从脖子上扯出一根链子，链子上系着的防水贴膜里，装着的就有一张钛合金的卡片。

“保存好它，刚才我们没有激活‘逃课小姐’的自卫系统，就是因为有它的存在，”科尔说，话没说完，却发现郎战的脸色变了。

尉迟央绝对是出于好奇，这才顺手将防水贴膜拿了过来，而她一翻开，看到背面是一个金发女郎的照片，怔了怔，然后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

“她是谁？”她抬头盯着郎战的血瞳问。

这张照片自然是奎安娜的。

科尔老头不傻，刚才叙述“种子”的时候，就刻意的漏过了奎安娜。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卵用没有。人老成精，他马上知趣的转过脑袋，以示自己什么也没看到，当然也就什么责任都没有了。

如果说，和尉迟央重逢之后，郎战最担心出现什么状况的话，就是这类事情了。

该来的总是回来，感觉到牙有些酸，他砸吧一下嘴巴，用生涩的声音说：“她叫奎安娜，艾默生的——女儿。”

他本来想说养女的，不过在脑海中打个滚以后，“养女”就变成了“女儿”。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尉迟央说，眼睛里已经有泪花迸现，但是她却顽强的抑制住了，就是不让它滚落下来。

她越是如此，郎战却越发心痛，也就越发的矛盾。

在他心中，奎安娜当然比不上尉迟央。但是，奎安娜却也曾和他一起共过患难。最最令他无法刻意遗忘的是，在他初到天使以及后来前往敦卡魔鬼训练营的时候，是奎安娜一直陪在他身边。

想了想，在伸手欲去帮尉迟央拭泪却被果决的躲开后，郎战艰难的说：“我们谈过朋友。”

好吧，尼娜的功劳，本来应该初哥一枚的郎战，现在也算是情场老将了，玩弄语言技巧那叫一个娴熟。只是他却忘了，尉迟央作为记者，才是玩弄文字游戏的祖宗。

“仅仅谈过？科尔博士，”尉迟央忽然喊科尔。

科尔恨不得将耳朵给戳聋了。郎战什么人？自己会被迁怒的啊！作为“亚当五号”的载体，他可从来没有服用和注射过抗排斥药物。“上帝啊！”心中哀嚎着，他却不得不转过身来，先抓抓头发，再装出特别真诚的表情，无视郎战的虎视眈眈，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