篷歌眉梢微挑:怎么?想听子缘先生的八卦?
不是听八卦,而是更多地了解子缘与子桑先生。张玉凉笑眯眯地为她斟了杯酒。
喵喵。程澹也一本正经地附和。
篷歌抿嘴一笑,端起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喂程澹烤鱼片:行,既然你们想听,我就把我知道的跟你们说一说。
程澹嚼着鱼肉认真地竖起耳朵。
两年前,子桑堂兄随五皇叔回京,当时他们住进皇宫,而是借住在百代书院,由书院院长和子缘先生亲自接待。堂兄和子缘先生同龄,性子清冷内敛,还有些孤僻,在书院借住期间总是独来独往,不与其他任何人往来。子缘先生看不过去,于是主动找上他,和他交谈,带他逛遍帝都的大街小巷,慢慢的将他这块冰捧在手里融化了。
篷歌说着,划开第二条烤鱼焦黄的鱼皮放进张玉凉面前的碗里,又被张玉凉喂给程澹。
后来呢?张玉凉问道。
后来嘛,五皇叔突染重病,四哥和我被父皇叫去给五皇叔侍疾,哥哥你当时游学未归,不知具体情形,只知道那场病来得急促且严重。当时太医院所有人都出动了,却还是无计可施,只能边翻医书边开药方。为了能尽快配出合适的药方,子桑堂兄故意让自己染上与五皇叔相同的病,好以此为他试药。
这件事我知道。张玉凉点头,虽然过程略有波折,但五皇叔和子桑先生最终都被救了回来,也算皆大欢喜。可是,这和他们分开有什么关系?
篷歌抄起酒壶饮了一大口,擦擦嘴接着说:药方调配出来之后,堂兄因多次试药,这份药方反倒不适合他服用,而他也说在五皇叔苏醒之前,他宁死也不会吃药。他担心所谓的药方不过是欺骗他的谎言,担心在自己接受治疗的过程中五皇叔会因体弱而病逝。
堂兄的药方是由子缘先生负责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反正在堂兄濒死之际,他将药方调制了出来,并亲自熬好送到堂兄榻前。那个时候,堂兄病得有些迷糊了,不但不相信五皇叔的病情已得到救治,还把药打翻在子缘先生身上。最后还是五皇叔强撑病体,把药给他喂了下去。
程澹听得揪心,耳尖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后来五皇叔告诉我们,堂兄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从前他也曾有过病重将死的情况,堂兄是被吓着了才会不相信子缘先生和太医们,他不是有意的。说到这里,篷歌顿了顿,五皇叔与堂兄病愈后,子缘先生大病一场,太医说他心力耗损过剧,此后怕是要落下气虚血弱的病根,年寿难永。
喵?为了子桑守心?
迎上程澹询问的眼神,篷歌摸摸他的头说道:也不完全是如此,子缘先生的身体本就不太好。
子缘相当于用半条命替子桑先生熬了那碗药,却被他辜负了,也难怪子缘生气。张玉凉不由得望向程澹,想着若是哪一天自己的心意也被如此辜负,恐怕会和他一样生气,但或许更多的是心疼,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篷歌摇摇头,五皇叔痊愈之后便带着子桑堂兄回江北去了,子缘先生也再没离开过百代书院。
故事讲完,篷歌叹了口气,正想再发表几句意见,却突然想起自己厨房里还蒸着茄子,急急忙忙放下烤鱼便冲向厨房。
她的背影风风火火地远去,厅内安静下来。
团团。张玉凉思忖良久,忍不住握住程澹正在舔的那只前爪问:若是哪天我辜负了你的心意,你会生我的气吗?
舔不到爪子,程澹斜他一眼,铿锵有力地道:喵!
当然!
那我们来做个交换。张玉凉笑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愉悦:遇到相同状况,如果你辜负了我的心意,我不生气。反之,你可以生气,但不能气得太久,最多三天,好不好?
程澹想了想,甩甩尾巴:咪呜。
嗯,那成交。
张玉凉向他举起右手,他干脆利落地将一只小爪子贴了上去,毅然夯实了这支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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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子缘x子桑守心(半对副cp)。
这对估计不能成,我对副cp一向比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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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有云
星河辽远,夜风清澈,庭前花落无声。
廊下置一矮桌,桌上放着棋盘,棋盘两侧坐着程澹和张玉凉,一人一猫正专心致志地在下五子棋。
时国很早就有五子棋的玩法,除了五子棋,还出现了象棋和跳棋的雏形,这些棋类游戏早已成为时国百姓最重要的日常消遣之一。
程澹曾跟张玉凉学过围棋,棋艺也算高超,但他考虑到自己现在是猫,不能表现得过于特别,所以退而求其次,选择跟张玉凉下规则简单的五子棋。
没想到四哥还会教你下棋。拈着一粒白棋,张玉凉思忖着应该下在何处,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聪明是好事,可做人做猫都要学会藏拙,你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太过。
喵呜。见他说得一本正经,程澹乖乖应下,随后抬爪在棋盘边沿敲了两下,催促他赶快落子。
张玉凉故意慢悠悠地放下棋子,笑道:若你是人就好了,做人总比做猫好一点,就是偶尔拘束了些。
用两只前爪从旁边的玉钵里抱出一枚棋子放到棋盘上,推到合适的地方,程澹扬起尾巴摇了摇,表示自己不赞同他的话。
哦?你觉得做猫比做人好?张玉凉笑吟吟地托腮看着他,为何这么想?
程澹收回爪子,端端正正地坐好,口中吐出一串抑扬顿挫的喵叫声。
张玉凉听得连连点头,若有所思:说的是啊,猫的确比人自在得多,在这世上来去自由,不受拘束。
程澹抖抖耳朵,啪地落下一子,正好和另外四颗棋子连成一条斜线。
喵!
他蜷起一只爪子做握拳状,双眸亮晶晶的,弯成两道可爱的月牙。
张玉凉忍不住将他抱过来亲亲额头:嗯,你赢了,想要什么?
程澹扒着他的脸,凑上前蹭了蹭。
不远处,篷歌与扶子缘并肩站在树下看着他们腻腻歪歪,一时都有些哭笑不得。
六公子真的这么喜欢团团?扶子缘微微笑着,眼底似有流光浮动。
是啊。篷歌点头,哥哥和四哥不大一样,四哥好歹还有很多爱好,哥哥却极难得有喜欢的事物,就连好友也少,唯一算是挚友的只有子缘先生你一个。这么多年以来,能让哥哥笑得这般开心的,也就是团团了。
扶子缘闻言,慨叹道:看来四公子是为六公子留下了一个莫大的安慰。
提起已逝的兄长,篷歌眸光微暗,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说道:不说这些了,子缘先生不是找哥哥有事吗?我看他和团团也下完棋了,你过去吧,我到厨房给你们准备茶点。
gu903();好,多谢公主。扶子缘轻轻颔首,走出两步又想起一事,忙折返她身前,从袖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她,这是守心让我代为转交的东西,里面装着数种西域香料和相应的调配方法,他说你之前曾与他提及过这些香料,此番回京,正好带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