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把反派拱了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9(2 / 2)

gu903();花不语继承了来自天元法则的记忆,像一本传记,记录着历代天元仙尊在位时所发生的一切,花不语追着那些回忆,如对待沧海遗珠般,一点点拾起那些错过的岁月。

他向来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在位期间为天下做了太多,明面暗里护天下众生之安危,从未有过半分怨言,也未邀过半分功德,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分内之事。

即便为此搭进性命。

那些常人难以忍受的苦痛,面对死亡的威胁也不退步分毫,用那瘦削的臂膀扛起这天下,永远地站在世人之前,保护这苍生。

花不语想,他是那么的不善言辞,那便由自己来做他之口,告诉这世人,天元仙尊究竟因何而生。

世间平安喜乐,总要有人默默付出。

花不语细数着桩桩往事,闻者无不动容。那般理应天真放肆的年纪,却将自己的血肉一点点填进天柱,撑起这人间。

可眼泪换不来他的灵魂复苏,那个人,不论前世今生,皆为了天下大任,义无反顾地献出一切。

天空中的乌云被阳光刺破,投下道道光芒,温暖得如同桃源。

天元门二十二上仙,四大仙门二十八上仙,整装待发,合力布于阵眼之上。

死神谷内,花不语身着一袭墨色长袍,沿着那条石径小道,缓缓而上。

这条路他走过三次。

第一次,他遇见了他。

第二次,他失去了他。

第三次,他要去见他了。

天元仙尊最正式的礼服,如泼墨般漆黑,以喻包含天地万物,由之而生。

前世今生,不知他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包含的又是怎样的心情。

被魔蝶牵引活尸迈着沉重僵硬的步伐,冷漠地越过花不语,投下了死神谷。

他仿佛顺着漆黑的浪潮,一步步地走向那个地方。

记忆中获得的传承,花不语并未在此前的集会中言明。

他学着他的做法,将所有人排除在外,孤身赴前。

填补阴界之门不可或缺的一步,便是天元仙尊的气运。

也是在获得传承后,花不语才终于知道,为什么初代天元仙尊只留下了天元法则,真身不见其踪。

这个分隔阴阳两界的阵法,需借天地之气运集身,而只有天元仙尊才能承受住这气运。

那时候,他明知道,这是以身筑墙。

可重来一世,他依旧没有分毫的动摇。

不知道封印阴界之后,能不能再见到他啊……

花不语站在断崖之前,今日天晴,身后的白雪皑皑将一切都掩盖在了下面。

回忆止不住地翻滚而出,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天空渐渐飘散起七彩的光芒,这是五方阵在庇护着大地。如若此次封填失败,阴界大开,便将上仙界与下凡界彻底相隔。

他们这些修仙的,站在高处,自然要替天下百姓扛起一片天的。

愿你们无忧。

花不语飞身入阵,活尸填满了整个死神谷,只此一隅,仿若人间炼狱,阴沉的死气被渐渐吞噬,仿佛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其中隐匿着惊世骇俗的怪物。

尸阵成,世间安静一片。

死神谷内无风,无雪,吞噬天地万物。

阴界之门的裂缝悬在空中,那一头漆黑无比,带着令人骨寒的阴冷。

就要结束了。

花不语催动尸阵,随着滔天的怨气,猩红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峡谷,疯了似的刺向阴界之门。

五脏六腑疼痛得如同撕裂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肉与皮肤都在灼烧,疼痛得近乎麻木!

这上万的活尸牵引在他的身上,与他的灵魂相连接,每一具活尸填身裂缝,都要将花不语的灵魂撕碎一般痛楚。

他紧绷的皮肤开始破解,血液浸透了墨黑的长袍,只留下湿润的、带着腥味的痕迹。

再看不见什么。

他前世也是这般么?

他带领上仙界众人去破坏尸阵之时,季沧笙被尸阵反伤而咯血。那样脆弱的身躯,究竟是怎么扛下来这些的……

花不语想,如今这般,因果轮回,都是报应。

他并不觉得疼,因为肉.身的疼痛也好,灵魂撕裂的痛苦也罢,都比不上心中之痛。

他该得这痛的。

一道道红光填补进那巨大的裂缝,花不语只觉得肩头越发地沉重,即便是渡劫巅峰的修为,他也扛不下这数以万计的魂魄。

他不过是个小偷,天元仙尊之位本就是他偷来的,这一生欢愉也是他偷来的一个梦。

强行继承天元仙尊之位,花不语并未获得所有的气运,他名不符实,又怎么能扛得下来……

花不语被沉重的魂魄之力压得再站不住,尸阵才启大半,他已是几乎承受不住这重量,单膝跪在了尸海之上。

可他并没有切断阵法,即便他被这数万魂魄压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也没有半分松懈的想法。

他不能……

他不能这么懦弱。

花不语低着头,不知从何处滴落的血,溅到了地上,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他看着那血迹,心中一片空白,疼痛与魂魄的重量压得他无法思考什么。

恍然间,一只柔软的手扶在了他的手臂上,那样轻柔,虚无得像是幻觉。

那只手抬着他的手臂,仿佛分去了他身上泰山压顶般的重量。

花不语抬头,如同一梦前世。

不过前世那张活尸一般毫无生气的脸,此时有些透明,正对着自己笑。

折花跪在他身侧,用手扶着他的手臂,就像此前,他还是天元峰小徒弟的时候,这位师兄无数次牵着他前行一样。

又一道光芒闪过,玉蝴蝶抬手扶住了他的肩,那只手淡得快要消失一样,没有温度,却那么的宽厚。

花不语觉得怀中一烫,那颗透明的舍利子从衣襟之中滚落出来。

七汝与白歌也来了。

他们并未多言,却默默地替他扛下了,他几乎完全无法承受的力量。

他好像回到了从前,自己不过是个备受宠爱的小徒弟,拥有着世间最幸福的生活。

最后一个出现的,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季沧笙如记忆中一般,一袭白衣才能配得上的风光霁月,温和似水地,捧在自己的脸颊上。

“做的不错。”

他拥着他,隔绝了世间一切痛楚。

从此人间地狱隔绝,阳光照耀大地,马蹄踏花惊飞鸟,丝竹沧笙唤晚春。

天下太平。

全文完。

第140章番外一.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光怪陆离,天元门被毁,上仙界气数已尽,世间满目疮痍。

他看着那个孤独的身影,伸手想要触碰,却是怎么也捉摸不住。

“夏!”澈捂着头坐起来,梦见自己的死可真是一点也不美好。他惊了一身冷汗,浑身的不自在,变回了狐狸打算出去逛一圈,却发现自己在夏日才会掉得斑驳的皮毛又长得油光水滑了。

自己这是睡了多久?

澈跳出神树,刚打算伸个懒腰,便被满目死气破败撞得心中一惊。

和梦里几乎一样的场景,让他一时间以为是幻觉。

可他的幻术修得太好了,即便是夏也骗不了他。

澈走起路来有些虚晃,他穿过死气沉沉的山间,来到天元峰,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气运。

天元峰竟不剩一人了。

联想起那个梦,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只雪白的凤凰缓缓飞来,它身上带着薄薄一层灵光,看起来神圣无比。

白凰落到地上,化作人形。

夏身量颀长,比澈还高出半个头来,他生的一张冷漠的脸,仿佛从雪中走来,融不进这尘世。

他是世间的观测者,不该插手人间。

可却将自己囚禁了起来!

“为什么……”澈站在石阶之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为什么不让我去。”

夏如同他的神色一般沉默。

“他们都死了!谁都不剩下,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他怒气冲冲地走下石阶,逼问一般怒吼,“为什么不让我救他们,你不动手,好,我去!你为什么连我去救他们的资格都不留给我!”

澈抓着夏的衣襟,不知是怒是悲,他眼中抑制不住地漫出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为什么……”他的声音淹没在了一声呜咽里,他做不到像夏那般冷漠地观望这世界,他活着,他有生命,也有情感,他没办法冰封自己的心!即便过了几千年,他也依旧适应不了沧海桑田。

他是狐狸,本性如此,多情又深情。

一生太长了,尤其像他这般过了上千年的,早就该习惯了生命中的过客来去。让他动情的人不多,澈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喜欢上“人”了。

人太过脆弱,生命像花一样短暂,他不愿意与人太过亲近。

可季沧笙不一样,他从他还是一粒菩提子开始,就期待着与他相遇。

那是世间最后一粒孕有灵气的星月菩提,是上苍赠与世间的礼物。

何苦惹尘埃。

“我只是……历史的观测者,没有权力改变历史。”

夏的声音冷冷的,毫无感情,那几乎冰封的眸子深深刺在澈的心上,他忽然觉得好累……无论怎么努力,他好像都追赶不上,无论怎么奔跑,也无法到他身边。

你的心到底为了什么而跳动。

面前的人微微低头,澈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眸不断地靠近,放大,最后模糊起来。

嘴唇上落下了轻柔的,如同羽毛一般的触感。

是温暖的。

我爱你啊。

澈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双眸失神地跌坐在石阶上,待到灵魂归位,一双眼睛复又清明起来。

狐狸的眸子像琉璃珠子,透亮而闪耀,藏着一丝狡黠的光。

澈眨了眨眼睛,随意左右打量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面容姣好的男人身上。

他习惯性地露出一个迷惑人的笑来:“这位小郎君,可知此乃何处?”

面前那人一袭白衣,目光温柔如水,却又幽深不可测。

男子那张冷淡的脸上忽然扬起一个笑,那绝世的容颜晃得澈几乎不能自持,心都要跟着跑了。

可惜这位白衣仙君连话都没和他搭一句,转身便走远了。

“唉。”澈叹了一口气,心中仿佛丢了一块什么,有些怅然若失,良久,才回过神,对着自己骂起来,“我是傻了?刚刚怎么不追上去?那么好看的玉面小郎君啊……”

他捶胸顿足,却再搜寻不到那个人的半点气息。

夏并未走远,而是回到了仙寐山,这个他沉睡过很久的地方。

人间走一遭,他是旁观者,什么也不留下。

夏伸手扶在那粗砺的树干上,身遭渐渐泛起莹莹的白光,他的身形越发淡薄,一点点随着光芒变得透明起来。

你们找到了答案。

便给他一世喜乐罢。

完。

第141章番外二.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溜进房间,屋内的陈设简单清雅,熏香之中夹杂着应季的花味,素净的屏风上搭着干净柔软的衣物。

床上的人抬手遮住双眼,不禁恍惚起来。

是梦吗?

他不是……跳进阴界之后……

“师尊……”门外,青涩稚嫩的声音已恭候多时,“来客人了。”

折花今日刚摘了新鲜的桂枝,便听闻那位云游四海的师叔回来了,赶忙抱着花枝过来,若是传出师尊这个点还在睡觉,有损形象啊!

他轻轻唤了一声,没人答应,又有些犹豫起来。师尊被吵醒的时候心情很不好的,可是安陵殿那边……

这方他还在纠结着,门忽的就被打开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倏然奔出,那位平日里闲散得没骨头似的天元仙尊,披着那头泼墨的长发,手头还拉拢着衣襟,风一般地踩着剑就飞走了。

折花:?

师尊这么着急的吗?

他看向消失于天际的身影,慌慌张张地把花枝放下,拍着衣摆上的灰往安陵殿跑去。

季沧笙赶到那个偏僻的村落的时候,天色还没亮。

雨淅淅沥沥地落着,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能掩盖住许多气息。

这糟糕的雨……

他心脏跳得厉害,不禁生出一丝烦躁来,袖口一挥,顿时狂风大作,将天空中的雨云给吹走了。

乡间小道,泥土被雨水溅得到处都是。季沧笙走在这田野间,衣不沾尘,白衣飘飘,仿若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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