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gu903();那张手写的小卡片在运输中被颠簸得掉落,祁燃顺手拿下来放到一旁,盘腿坐在地板上看了会儿花。

花朵依旧生机盎然,娇艳得可可爱爱。

但他更希望的是,在这样的时刻里,纪寒景也能在场。

纪冬冬。

他伸出手,摸了摸柔嫩的花瓣。喃喃自语,你为什么老是鸽我。

聚餐开始时林秋名过来叫他,站房间门口就看见他坐地上跟花聊天,一挑眉,呦,队长,跟纪老师谈心呐?

行啦。好吃好喝都上桌了,就位了就位了。

哦。祁燃吸吸鼻子,就来。

这天晚上大家都开心,闹哄哄地玩各种酒桌游戏。到家就已经是午夜了,喝到两点钟都还在断断续续地往杯子里添。看那样子是有些喝到天亮的气势。

岑意酒量不行,也对这种饮料不感兴趣,单喝了果汁,在旁边围观看一乐呵。等喝得差不多,大家三三两两找地方醒酒的时候,他在沙发上跟祁燃聊天。

伴随着林秋名和尤奇互相搀扶着在卫生间抱着马桶轮流吐的背景声。他问,燃燃,你今晚为什么不开心?

祁燃已经被喝倒一波了。每次聚餐,作为队长他总是被群起围攻轮番灌酒的首选对象。这时短暂地打盹儿醒来,脑子还不太清明。听见这句却意外的语气果断,自我保护般否认:我没有不开心。

岑意点点头,是因为冬冬哥没有来吗?

祁燃揉了揉头发,罕见的有点烦躁,干嘛提他啊。他都不在这。

那就真的是因为他没有来才这样的。

岑意认识他久,许多小习惯彼此熟悉,看他喝酒就能察觉出不同。他不是贪量的人,一般被灌酒都会想办法拖延或把危机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但今晚有一杯是一杯来者不拒。喝了不少,也没见笑。

岑意从最开始就在围观,一直没太插手。主要是怕自己画蛇添足,想让他们自由发展。

可当下却看得有些于心不忍,便不经意般点他一句,你好像真的很喜欢他。

祁燃脱口而出,我当然喜

话未说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岑意歪了下头,为什么不说?

祁燃抿紧了嘴唇。心底里情绪翻滚异常,存在感强烈。最终却只说,我是很喜欢他。就像我也很喜欢你们一样。

岑意扑哧笑了,一点也不像啊好不好。

哪里不像

燃燃。

岑意认真地打断道,跟我说心里话吧。你就从没有想过,谈个恋爱吗?

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祁燃的回答依旧和从前被他问起时一样。只是语气酸涩得过分,认识这么久,你见过我跟谁有过谈恋爱的念头吗?我根本就没法跟人谈恋爱的。

冬冬哥和别人不一样吧。戏里你们俩不是就谈得挺好么。

可那是戏啊,也早就已经结束了。我们说好要长长久久地做好朋友。

他语气执拗。不知道是为了说服别人,还是为了瞒过自己,我对他好,是把他当朋友。

岑意叹了口气。寥寥几句便听出症结所在。

他害怕承认。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终于写到这段了hohohoho

下一章挺重要

明天目测会很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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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祁燃不愿意承认。

他甚至很难意识到自己在逃避。他从来都不往这个方向想,好像只要不去想它,被藏在内心深处的不安和担忧就不存在。

那些顾虑和忌惮,他自己不愿意触及,更不想被别人发现。连最要好的朋友都很难与之倾诉。

你别跟他乱说话啊。

甚而他郑重地嘱咐岑意,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又不图什么。当朋友就很开心了

话还没说完,他肩膀传来沉闷的疼痛。没有反应的空档,眨眼间便转移到了心脏,骤然紧缩的窒息感让人喘不上气。

他难受地揪紧了胸前的衣料,那闷痛却又错觉般转瞬即逝。再难捕捉。像是有什么感觉被身体自动阻碍了。无法触及却又真实存在。

他突然脸色很差,岑意被吓了一跳,不舒服吗?

祁燃摇头。几个深呼吸后很快平复回来,从沙发上缓缓起身,可能是喝多了我出去透透气。

客厅里就剩他俩,其他人不知道都散去哪儿了。他脚步迟缓,走到门前猛地拉开,干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只穿了件烟粉色的薄卫衣,一出门肩膀就连颤了好几下,但也懒得再回去添衣服。正好醒醒酒,就在门口的木地板上盘腿坐着,望天发呆。

岑意一下子就猜中了他今晚不开心的原因。工作结束后他就一直在想纪寒景,甚至从舞台上回来,走进后台休息室的那一刹那,都在想会不会纪老师已经在这里等着他。

纪老师不在。只有那束玫瑰。

但花不会叫他燃哥,也不会笑。

之前就预料过的,赶不回来也不奇怪。再说大家都很忙,时间都那么宝贵,别人也没有义务非得来看他的演出。又没有观众费可以赚。

或是参加这次可有可无的聚餐。又吃不出个花来。

祁燃向来有信心,对自己的脾性还算是了解的。却不料最近变得这么小气,屁大点事儿都要耿耿于怀到现在。

不只是今晚,他最近都总在跟纪寒景的关系上,做出些与往日不同的举动。

或许没有人注意过。其实不仅纪寒景是冷漠无情的剧抛选手,他也是一样的性格。合作的伙伴友好相处,合作完就不再联系。除了团里的六个人,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不觉得自己需要新的朋友。

那么,他有多久没有这么积极,积极得甚至有些刻意地把谁拉到自己的身边了?

年岁一久,这栋房子就像是他的家,一起生活的七个人也像是家人。那么,他有多久没有主动邀请谁来家里做客,并且迫切地想要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家人了?

除了纪寒景,祁燃不记得自己有对别人做过同样的事。

还是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哪怕对方都不一定能理解这样的邀请对他来说有怎样的意义。

祁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像纪寒景那样出生在终点线上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承载着身边无数人的盛情,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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