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当天早上,全班例行和学霸握手大典。
简莘易染劳委的手被摸了个遍,几个课代表的手上也被蹭光了汗毛。
俞烬正在看书,书上忽然伸过来一只手。
薛忱把白净的手心摊在他面前,说:俞烬,握个手,蹭学霸欧气。
无聊。俞烬拒绝。
嘁,反正开学握过了。说完,薛忱收拾书包准备下课铃一响就去考室。
前座的林翕合:忱哥,你还记得当初在讲台上握手时你抗拒的模样么
考试即将开始。
薛忱和俞烬几乎是擦着开考时间两分钟进考场,不仅仅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更因为近日来他们冰释前嫌的传闻,他们小范围地引起了考室内的轰动。
虽然他们听20班的人说过,但没有亲眼看见过俞烬读英语和薛忱努力学习的样子,只认为这是夸张成分。毕竟以前俞烬刚转到这个学校来时,传言还说他长得像渗人的妖魔鬼怪、堪比夜叉修罗。
他们依然抱着这俩必定又给年级垫底的心思打量两人,薛忱和俞烬视若无睹,淡定落座。
俞烬右边就是后门,他微靠在椅子上,不经意间发现自己正盯着薛忱的后脑勺。
如果把头发剪掉就好了,他要是再来就不会给他压痛
半路上意识到自己想法的俞烬:
对于薛忱再来的习以为常让他的思维短暂地空白了两秒,他极速深吸一口气,在监考老师来之前起身去厕所洗了把脸。
他疯了么?
俞烬回来的时候卷子正好传到薛忱手上,他转过身来把试卷递给俞烬,同时小声问他:考多少名?去一考室?
一考室是简莘所在的考室。
俞烬接过卷子,冷冷说了两个字:转过去。
薛忱:???
他又是哪儿惹这大罗神仙不高兴了?
一天的考试结束,薛忱傍晚和厉华盛几个哥们一起聚餐,没和俞烬一起。
他给俞烬说了,俞烬很淡漠地点了点头。吃饭的时候问他在哪里吃,要不要带点什么,俞烬也不回消息。
薛忱早就习惯了俞烬这种不常理人的状态,但预备铃响,晚自习要开始了都没看到俞烬,他就开始有点心烦。
俞烬和他不一样。
他是那种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的人,境遇经济又都如此艰苦,从来不主动倾诉。现在也没有女主角贴心地开导他黏着他,他如果又遇见了那个每次一给他打电话,就会让他情绪骤冷的那个买保险的人怎么办?
女主到来之前,只能他上。
薛忱找了好几处寂静的地方,回忆着小说动漫里最常出现的那些场景,最后试探地来到教学楼的天台。
顶楼的楼道两侧画满了各色涂鸦,门上虚挂了一把粗大的锁链。
薛忱推开门,入目便是大片火红的晚霞,肆意张狂地铺满整座城市的天空,像暮色的探照灯,照耀在天穹等待远去之人归来。
俞烬遍是靠着安全墙静静站着,以这片燃烧的云天为背景。以至于对上那双直直看过来的双目时,薛忱恍惚间像被野火灼了眼。
突然看见来人,俞烬感觉心跳漏了一拍。
他不该有任何情绪的。
他尽量不慌乱地收回目光,淡声问:你来干嘛?
薛忱走过去,笑着问:你怎么不下来上晚自习?也不回消息?
还没开始。
喂,俞烬。薛忱停在他面前一米远的地方,想了想说,我没有过度窥探他人秘密的权利,不知道你以前的经历究竟是怎样的,但如果你不开心,一定要及时排解,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我早就拿你当很好的朋友了,你如果信得过我也可以和我说。
嗯总之薛忱还想劝他,嗯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你得先自爱。
看到俞烬表情似乎有些变化,薛忱终于觉得好受一点。
他在心里敲了自己一脑袋,心想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他真是一点也不会安慰人,这事果然还是女生比较擅长。
他调节气氛地挑了个眉,扬起嘴角:或者你想打架也行,晚上忱哥陪你练手啊。
下一秒,成功看见俞烬嘴角弯了弯。不怕被揍?
薛忱觉得没面子,有点生气:嘿,没试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被揍?
然后便听见一声轻轻的嗤笑。
反正,自爱啊自爱。薛忱感觉他没那么不高兴了,和他一起靠到墙边,苦口婆心,比如,晚上别再熬夜做那些文档啊翻译啊什么的兼职了,缺钱和我说,早点睡,少熬夜
老干部薛忱又说了好多,但也不知道俞烬听进去没有,可他不想停下来。
晚霞消失后,天色变黑。
俞烬合上根本没有翻动的书,说:走吧。
终于舍得走了。高兴了?开心了?薛忱说。
俞烬走在前面,声音都带着笑:回去后把你的题卷找给我。
嗯?干啥?
算分。
这天晚上十一点半,俞烬早早地睡了。
但两点五十五分,手机上震动的闹铃又准时把他唤醒。
很快,门外的声音开始按时走流程,两分钟后,薛忱推开了门。
秋蝉的乐章渐停,窗外的月光渐渐倾斜到另一边。怀里方才梦游的人已经睡得很熟了。
俞烬起身,正要把他抱到他自己的房间去,忽然想去白天的一句话。
他俯身,把自己的手放到薛忱手里,轻轻和他握了一下。
怕你考不好,给你握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浴巾:嗯,11点半就睡了,没熬夜。
23:00更新的狗作者提醒大家最好不要熬夜奥,更新晚总是罪恶感十足哈哈哈(怂)
第26章试探(二更)
周五晚上,他们再次获批周末不用补课的特权。
时间充裕,俞烬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自从那次被迫点外卖后,薛忱成功被俞烬发掘出了吃货且嘴挑的特性。
如果成天吃俞烬做的东西,他可能以后就点不了外卖了。
但吃了没几口,他就被一通电话打断了,是小恶霸的妈妈打过来的。
薛忱像试着代入小恶霸的情绪叫了一声妈,但可能因为毕竟是小恶霸的妈妈,他叫着好不适应,根本开不了口。
然而电话那边的声音根本不奢望儿子是否愿意对自己用什么称呼,语调兀自充满担忧:忱忱。你杨姨说你直接搬去学校住了?周末也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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