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个。”莫云远把怀里的金疮药递给军医。
军医接过正准备检查一下金疮药的成分,就听到季燕离说,“不用检查了,就用这个。”
军医很不认同的看着季燕离,“将军!”
“云远是我未过门的夫人,难道他还会在我药里下毒,让我毒发身亡,把自己变小寡妇不成。”
莫云远听到这话,脸上莫名的泛起微微红晕。
严禹听到这话,倒是嘿嘿的傻笑,“怪不得将军不承认云远公子是你的相好,原来是嫂夫人啊!”
张副将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上下不断的打量着莫云远。
只有季燕离觉得这个药膏的感觉有点似成相熟。
军医为季燕离处理完伤口以后,季燕离将他们都轰了出去,只留下莫云远。
“云远,你怎的赶过来了啊,京中离这儿这么远,我不是派人给你送过信了嘛,难道你没收到?”
“收到了,我不放心。”
季燕离赶紧说道,“我已算好了偏差,并无大碍,云远不必担心。”
莫云远皱眉,他知道依照景铭的剑法根本伤不了季燕离,再加上刚刚季燕离对他说的话,问道,“你把自己弄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季燕离撒谎道,“我之前就察觉到燕北二皇子似乎与那匈奴之人暗中勾结,但并无证据,所以才设计了这一剑,将他罪名坐实。”然后又将那匈奴之人的供词说给了莫云远听。
莫云远自然知道季燕离骗了他,自己玄武营都未能及时查到的消息,他又是如何知晓的。但还是心疼季燕离被景铭刺的这一剑。
他拉过被子,轻轻的为季燕离盖上,“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季燕离见莫云远就要走了,赶紧抓过他的手,“云远这是要去哪儿?”
“自是回我的营帐休息啊。”
季燕离小声嘀咕道,“我没让严禹安排你的营帐……”
莫云远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季燕离马上答道,“节约物质!”然后又说,“其实我的营帐是整个军营里最大的,床榻也挺宽的……”
莫云远反应过来季燕离的意思了,脸上有点微微发烫,“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云远~你看我都受伤了,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不小心摔到地上,到时候我是叫人呢还是等着第二天被人发现呢?毕竟我可是军营里的主帅,要是被下面的士兵知道主帅睡觉时不小心翻滚到床榻之下,睡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岂不是要被他们嘲笑。”
“…………”
“还有我万一我半夜三更起来口渴了怎么办,要出恭了怎么办,要………”
莫云远不想再听季燕离胡扯,妥协道,“好了,你睡里面去。”
“哦~”季燕离忍住笑意,赶紧的往里面挪了挪位置。
莫云远故意慢吞吞的洗漱收拾着自己,等听到季燕离均匀的呼吸声后,再上了床。
结果莫云远刚上床,就感觉腰间就多了一只手,“你怎么……”
季燕离睁开了眼睛,侧着身子望着莫云远,“我就是故意的,不然你是不是得洗漱到明日天亮了啊。”
莫云远见自己的小心思被季燕离发现了,张口否认道,“没有……”
季燕离看着莫云远这副模样,觉得心痒痒的,手上揽得更紧了些,“云远,你在害怕些什么?”
莫云远身子紧了紧,并不回答。
季燕离见莫云远不答,右手又往下滑了滑。
莫云远赶紧拦住他的动作,“别闹了,赶紧休息。”
季燕离见自己右手被抓了,左手又往下探去,“云远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莫云远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你别乱动了,一会儿伤口又裂开了。”
季燕离听到这话果然不动了,抱着莫云远道,“嗯,睡吧。”
莫云远以为季燕离这是听了他的话终于不再乱动了。
殊不知季燕离想的却是:云远不反对!他只是担心我伤口又裂开了,那他的意思就是只要我的伤好了,我便可以………
然后又懊恼的想:早知道当初那一剑就不该让景铭刺这么深了!
第17章浮生(17)
第二日巳时,莫云远才悠悠转醒。
这三日为了尽早赶到军营见到燕离,他们三人不分昼夜的骑马上路,路上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昨日到了季燕离这儿,身旁睡着燕离,莫云远才觉得安心,便睡得安稳了一些,谁知一觉竟然睡得这样晚了。
营帐外的岑止听到莫云远窸窸窣窣的起床声,赶紧出声道,“公子,属下为你准备了热水,可要用?”
莫云远皱眉,军营之中物资本就困难,自己又刚来,何必如此浪费,“不必!”
岑止在外面欲言又止的说道,“公子,还是用些吧……”
岑子怕公子为难,还自认为贴心的说道,“属下把热水抬进去,放下就走……”
谁不知道今日一早那季怀宁便是一脸的便春风得意出了营帐,就是心疼他家公子……
莫云远系好腰带说道,“不必,你进来。我正好有些事与你交代。”
岑止一听这话赶紧求助的望着岑行,“公子,这……方便吗?”
莫云远听了岑止的话,检查了一下自己衣着与往日并无不同,营帐内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说道,“难道还要我出去请你吗?”
岑行被岑止看得莫名其妙,觉得他今日怪怪的。一大早就去给公子打热水,说什么公子一会儿醒了用得着,还非要守在这营帐之外不让其他人靠近。
一见公子语气有些不高兴了,岑行赶紧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进去!”
岑止气自己兄长如此呆板,横了横心,低着头,掀开帘子进去了,““公子!””
“今日你便出发去玄武营挑几个人回燕北……”
岑止一听主子果然要让他去玄武营,赶紧跪着说,“公子,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莫云远被岑止今日这些行为搅和得头疼,“岑止,你今日发什么疯!”
岑行在外面听到公子发怒了,赶紧走入营帐内跪下,“公子息怒!”
莫云远:“我只是交代你一些小事,你若是如此急着去玄武营,我便满足你!”
岑止赶紧说道,“属下知错!”
“景铭在城东不是有一家赌坊嘛,今日你便出发去玄武营挑几个人利索点的人回燕北,把他赌坊给我砸了。若是办不好,就留在玄武营不用回来了!”
岑止一听原来是让他去玄武营办事,立即答道,“是!”
莫云远打发完岑止岑行,昨日又一直担心着季燕离,这才有空好好打量季燕离的营帐。
床榻旁挂有一副自己的画像,书案上还放着自己送于他的玉屏箫。
莫云远时不时的看着床边自己的画像,愈发觉得别扭,略微思索,还是将它取下收好。
不多时,竹北便提着食盒进来了。
“云远公子,我家少爷与张副将正在商讨军事,不知何时才能结束。少爷怕你饿着,让小的特地为你准备午膳,让你先吃,不必等他。”
“我家少爷还说,这军营伙食比不上京中的食仙居,让你别嫌弃,好歹吃点。等回了京中再为你寻得更好的。”
竹北将饭菜摆放整齐,说道,“云远公子,请用!”
莫云远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有劳了,下次不必如此了。军中将士们吃什么,就替我准备什么就是。”
“小的不敢,您可是我们少爷心尖上的人,小的不敢怠慢!”
闻言,莫云远喝汤时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一连好几日,季燕离总是在卯时便轻手轻脚的起,亥时才小心翼翼的归。刚开始莫云远还未发现,两日后,莫云远便也学着季燕离与他同起,等他同睡。
“云远,你不必起如此早,再睡会儿。”季燕离见自己又把莫云远吵醒了。
莫云远起身,“不必,我替你更衣吧。”
“别……你再睡会儿……”
季燕离刚开始并不愿意莫云远与他每日一同早起晚睡,后来见云远每日与他同起,为他更衣。等他晚归,再一起同睡。
无聊时,莫云远便在军营中走走,有时兴致来了,还愿意去厨房为季燕离做几道小菜。
还特意交代岑行回北齐后便搜寻桂花糕做得好吃的名厨。
“怎的今日回来得如此早。”
莫云远正在床榻上用自己左手与右手对弈着围棋,打发着时间,突然瞧见季燕离掀开帘子回来了。
季燕离将外衣褪去,“今日得了空,便早些回来了。”
然后又冲外面叫道,“竹北,把棋桌撤了。”
竹北进来将棋盘搬走后又问道,“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季燕离不耐烦的挥手,“没了,今日我们早睡,你不必在外伺候了。”
竹北躬身答道,“是!”便退了出去。
季燕离见竹北走后,将一旁的蜡油熄灭,脱了靴袜,上了床榻,“云远,军医说我伤口已经全好了,可以乱动了!”
莫云远不明白这伤口好了,与今日早睡有何关系。
季燕离侧躺着,手上不断在莫云远腰间探动说道,“云远,你将我挂在床边的画都取下了,是不是该给我点补偿啊。”
这下,莫云远终于反应过来,季燕离这是要做什么呢。
怪不得前些时候,季燕离未在提起那事儿,每日只是老老实实的抱着自己睡觉,原来只是因为当时自己说的一句,伤口还未好………
他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自然些,“我没来之时,你每日也只能看着画中的我。现如今,我只是把画摘了,你却每日能抱着一个真的我入睡,怎么算不也应该是你赚了吗?”
季燕离听到这话,手僵了一下,竟然觉得真他娘的有道理!
他轻咳了两声,想了想,又不甘心的说道,“那我不管,总之应该还点什么的。”
莫云远看着季燕离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轻笑道,“那你待如何?”
季燕离见莫云远这样问了,便没忍住亲了过去……
莫云远身子僵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季燕离便撬开了他的嘴唇。
半响,季燕离终于肯放开了莫云远。
莫云远一被放开,往里面缩了缩,想离季燕离远点,偏偏季燕离还不自觉,他挪一小步,季燕离便靠近一大步。
莫云远恼道,“你……”
莫云远话还没说完,季燕离便将已经退到墙末的莫云远拉到自己怀中。
凑到他耳边说道,“云远,你情动了!”
方才亲吻之时,季燕离便明显的感觉到了莫云远的变化。
莫云远羞红了脸,自己竟然被季燕离亲得……
“之前在京中云远也曾教过我吹箫,不知道来了边疆这么久未曾练习,是否已经忘了,不如今夜请云远听听?”
莫云远难以置信的望着季燕离,现在这个气氛他还有心情吹箫?!
他突然感觉到季燕离的手往不可控的地方滑去,“你……你……你这是干嘛!”
“吹箫啊!”
季燕离的手从莫云远的怀里滑过,手轻轻触碰到了那把玉箫,然后把玉箫放在嘴边。
莫云远呼吸有点急促,“别……你……”
季燕离没有理会莫云远,嘴角微微用力,一张一合………
季燕离不舍得在这个鬼地方便要了云远,只想好好的替云远解决。
约莫一柱香后,季燕离终于停止了动作,替莫云远换好新的亵裤后,抱着他睡了过去。
莫云远一夜好眠到天亮。
他起身便看到坐在书案旁正在处理军务的季燕离,瞧着外面早已经过了卯时,便问道,“你怎的还在这儿?”
季燕离听到这话,展颜一笑,然后装作难过的样子,“云远好生薄凉,昨夜我都为了你那样了,现在嗓子还不舒服着,你这一觉醒来便不认账了,张口就问我为何还在这儿,云远此举真是让我伤心啊!”
莫云远本想昨日季燕离为他解决那事儿怪难为情的,今日自己晚点再起,避免与燕离谈话。未曾想燕离早已睡醒却不走,还说出那种话,不禁红了脸。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今日不用去与严禹商量军事吗?”
季燕离只抓住前面的重点说道,“既然云远承认,那待我们回了京中,云远再好好补偿我。”
莫云远想起昨日季燕离为他……
明明燕离也动了情,偏偏不肯让自己为他解决,想到这儿,莫云远不可察觉的点了点头。
季燕离尽力抑制住自己的嘴角,轻咳了两声,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匈奴已经投降,派了使臣前往我大齐合议,过不了几日我们便能回北齐了。”
莫云远一心想的是就这么回去了,那景铭怎么解决,便问道,“那燕北二皇子呢,如何解决?就此不管了吗?”
“他已经逃回燕北,此事牵连甚广,还得回京后等禀告了圣上,请圣上再做决断。”
季燕离又特地加重了回京二字,为的就是提醒云远方才说的话,可瞧着云远的样子,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大事,并未察觉。
莫云远心里想着:也不知北齐那皇帝会不会因为景铭这蠢货连累了燕北!
季燕离叹了口气,罢了,反正方才云远已经答应了,赖不掉的!
第18章浮生(18)
严禹正在将清理匈奴的俘虏,见季燕离过来了,说道“将军,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回大齐。”
季燕离随意望了两眼,发现那匈奴的大将在囚车里正怨恨的看着他,季燕离不做理会问道,“吩咐你准备的马车呢?”
“也准备好了。”
“一柱香后出发!”
“是!”
季燕离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破旧的马车,对身旁的莫云远说道,“云远,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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