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你倒说说我哪里不尊重她了?”廖青青再次反问:“我不是在陈述事实吗?大魏朝什么时候还不许人说实话了?”
蒋芳仪一下被呛到了。
廖婕妤本来是想看廖青青伤心欲绝的,结果非但没有看到廖青青痛哭流涕的样子,反而还受了廖青青的气。
她瞬间不高兴了,大声道:“廖青青,你这是什么态度?”
荷香一听,心下一紧,虽然廖婕妤在宫里算不上什么人物,可是位分到底是比主子高,主子怎么样也得敬着廖婕妤的啊。
她心里着急。
廖青青却从容地说道:“对待好姐妹的态度。”她特意加重了“好”字。
“我可不敢当你的好姐妹。”廖婕妤道。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廖青青反问。
“来这儿教训你一下。”廖婕妤说的理所应当的样子。
“教训我?”廖青青反问。
“没错。”廖婕妤觉得自己终于搬回了一程,瞬间站直了身子,有了嚣张的气焰道::“廖容华,于公我是婕妤,你是容华,你得听我的;于私我是姐姐,你是妹妹,你做的不对的地主,我可以好好教教你。”
荷香一下急了,特别怕自家主子吃亏。
廖青青笑道:“你要怎么教我?”
“首先让你长一长记性?免得我爹和你爹都怪我没有在后宫中,好好照看你。”廖婕妤接着大声道:“跪下!”
是让廖青青跪下。
廖青青没跪。
廖婕妤微微侧首对身后的两个宫婢道:“来人啊,让廖容华跪下。”
两个宫婢进宫多年,接到命令之后,她有些迟疑,毕竟前几天廖容华还是景礼帝最宠爱的人,眼下就惩罚的话,会不会令景礼帝不开心啊?
转念一想,景礼帝向来对后宫的事情不过问,平时也都是睡过就忘,再也不记得了,这是景礼帝多年以来的习惯,从来没有打破过。
想必这个廖容华也是一样了,要不然廖婕妤和蒋芳仪也不敢
再者廖婕妤身份高于廖容华,又是廖容华的堂姐,教训廖容华也是理所应当。
于是她们走向了廖青青。
荷香赶紧上前,不等她下跪,廖青青就一把拉住了她,她诧异地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朕看谁敢动朕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廖青青:我要大显身手了!
景礼帝:青青,你闪开,让朕来!
廖青青:???
————
今天这么肥的一章,你们不出来表示一下吗?
第八章:有反应了
朕的人?
廖青青等人转头一看,看到一身明晃色衣袍的景礼帝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廖青青吃惊。
荷香大喜,是皇上!
廖婕妤和蒋芳仪脸色大变。
景礼帝怎么又来梨声阁了?
眼下不是晌午,也不是晚上啊。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荷香等梨声阁宫婢赶紧冲景礼行礼。
廖青青廖婕妤蒋芳仪跟着行礼。
“廖容华起来吧。”景礼帝大步走了过来,直接伸手拉住了廖青青的手。
廖青青稍稍一愣,温厚有力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有一种别样的安定。
这一次她没有反抗,而是抬眸直直地望着景礼帝。
景礼帝拧着眉头,英俊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烦,却不是对廖青青的不耐烦,而是对廖婕妤和蒋芳仪,沉声问道:“朕让你们起来了吗?”
廖婕妤和蒋芳仪当即一怔,再次向景礼帝行宫礼,她们着实没有想到景礼帝会出现。
思及上次受到的呵斥和此刻冰冷的声音,怕的连头都不敢抬。
景礼帝并没有因此放过她们,继续开腔问道:“是谁让廖容华下跪的?”
蒋芳仪不敢说话。
廖婕妤战战兢兢地走出来,道:“是、是嫔妾。”
“你是谁?”景礼帝问。
廖婕妤:“???”
廖青青汗颜,她严重怀疑景礼帝有脸盲症。
先不说廖婕妤长相那么有辨认度,就说廖婕妤数日之前,在这儿表演姐妹情深的那天,景礼帝是亲口呵斥“滚”的。
这才过去几日,景礼帝却不记得了?
当真是翻脸不认人啊。
廖婕妤彼时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刷存感和自我介绍,到头来景礼帝还是不认识她,她又羞又恼又怕地道:“回皇上,嫔妾是廖婕妤。”
景礼帝跟着就接一句:“哦,从今儿起你不是廖婕妤了,是廖淑姬了。”
廖淑姬?
从廖婕妤到廖淑姬,一下降了三级,她整个人都蒙了,也令一旁蒋芳仪和廖青青吃惊。
廖淑姬一时接受不了这骤然的转变,呆呆地问道:“皇上,嫔妾做错了什么?”
闻言景礼帝抬眸望向廖淑姬,冷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情绪,问:“廖容华又做错了什么?”
廖淑姬一时语结、
接着一副委屈的样子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嫔妾是廖容华的长姐,长姐如母,廖容华理应对嫔妾尊重,可是她却不懂礼数,嫔妾只是想要管教一下她,免得她在御前失了礼仪。”
景礼帝道:“廖容华有母亲,为什么要受你这个“母”的管教?”
廖淑姬又噎了一下。
廖青青再次汗颜,景礼帝说话可真是噎声。
景礼帝望着廖淑姬道:“你口口声声说廖容华不懂礼数,那么你廖淑姬懂礼数了吗?”
廖淑姬被问的一愣。
景礼帝气势倏升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就是这天下的王,朕降你的位分,你不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在这儿反问起来朕?这不是在御前失了礼仪?”
御前失仪!
这一句话很是严重了!
廖淑姬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时吓的浑身一抖,什么也不敢说,赶紧磕头认错求饶,景礼帝道:“来人,把廖淑姬和这个人一起送到梁贵妃那里学规矩。”
“是。”
廖淑姬不停地求饶。
“这个人”指的是蒋芳仪,见廖淑姬降了位分,蒋芳仪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地行礼。
接着一刻不耽误地出了梨声阁。
梨声阁内重新安静下来。
廖青青再次看向景礼帝。
景礼帝脸上的不悦慢慢散去,目光落向廖青青身上。
其实他这两天并不忙。
自从本月十四那天晚上,他握了廖青青的手之后,他的头脑异常清晰,仿佛不会再犯头疾了一样。
于是十五那天,他按照宫里的规矩,在梁贵妃那儿歇息了一晚。
彼此他有些担心头会疼,一晚上过去之后,他没有任何疼痛感,他很开心。
这是他近几年来,第一次两天内没有犯头疾的。
他很想和廖青青分享这种快乐。
可是他又想知道,他和廖青青握一次手,到底可以多久不疼,所以他没有立马找廖青青。
中午也没有到梨声阁用膳。
到了下午,他的头没有征兆地疼起来,可能是廖青青给过了他头脑的舒适感,他现在根本无法忍受头疼了。
才刚察觉头疼,他立刻放下朱砂笔,疾步朝这边走来,远远地把福生甩到身后。
谁知道刚一踏进梨声阁,就看到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命令他的青青下跪。
敢这样对待他看中的人!
活腻了吗?!
难道他不在的时候,后宫的女人都是这么欺负青青的吗?
哪怕已经处理的廖淑姬她们,他心里依旧极其地不悦,望着廖青青时,还是有些心疼,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道:“青青,朕不在时,你过的好吗?”
廖青青一愣。
前世她还未成年时就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学……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和赚钱养活自己上面。
偶尔加班到深夜,又遇到狂风暴雨,顶着包包朝家里跑时,她会幻想,要是有个人能够让她避一避风雨就好了。
可是没有。
她仍旧把赚钱养活自己放在第一位,慢慢地把自己活成一个二皮脸。
不去心疼自己,不在意单身,努力赚钱,一切随缘,直到她的生命倏然结束,她还是一个人。
可是没有想到,穿越到了古代,会听到这么一句“朕不在,你过的好吗?”
很平常的一句话。
却在她内心掀起了水花,一圈一圈地心湖泛起涟漪,她努力又努力,才令心湖平静,而后笑着对景礼帝道:“我、嫔妾过的很好。”
“很好?”景礼帝突然不高兴的样子,放开了廖青青的手,坐到桌前。
怎么又生气了?
廖青青赶紧转身,抬手就拿起茶壶给景礼帝倒水。
景礼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廖青青又一次拿起茶壶。
景礼帝连忙问:“你做什么?”
“给皇上斟茶。”廖青青回答。
“朕说要喝了吗?”景礼帝反问。
“皇上平时不是特别爱喝茶吗?”每次都是喝很多杯。
“今日不想喝了。”其实以前也不想喝,只是迫于形势就喝了。
廖青青只好放下茶杯。
景礼帝忽然又来一句:“你过的不好。”
廖青青忽然疑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景礼帝说的是“朕不在,你过的不好”,她实话实说道:“嫔妾过的挺好。”
“是吗?廖淑姬怎么欺负到你头上了?别的妃嫔也是如此吗?”景礼帝问。
“回皇上,后宫的姐姐妹妹对嫔妾都挺好的。”这一点廖青青确实没有说谎,她本来以为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后宫女人给炮灰了。
这些天来,后宫女人倒是很平静。
跳的最欢的是廖淑姬和蒋芳仪,这二人是原主的敌人,她的记忆里是廖蒋二人一直都欺负原主,原主息事宁人,才过的比较顺当。
眼下她得了景礼帝的关注,廖蒋二人才比记忆中更有存在感了。
她向景礼帝解释道:“廖淑姬确实是嫔妾的堂姐,她的父亲是祖母最得意的儿子,她是祖母最喜欢的孙女,所以习惯性教育我们这些做妹妹的。”
“你未入宫之前,她也这样教育你?”景礼帝问。
廖青青仔细回想。
景礼帝以为她是默认了,无言地拉过她的手。
又拉手。
廖青青抬起水亮的眸子看向景礼帝。
景礼帝道:“你放心,以后有朕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
这个皇帝怎么肥事儿啊?
不是行为举止奇怪,就是说话奇怪。
她和他还没怎么样呢,他就来一句“以后有朕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不过他是皇上,是这天下的王,他这么说了,就说明是罩着她的。
再一想刚才廖淑姬的刁难,他如天降猛男一般出现在她眼前。令她怼人的技能没有发挥出来,但是她还是很开心的。
目光真诚地看着景礼帝,廖青青倏地笑了,而后点点头:“嗯!”
这是她第一次真心的笑,像是春日里千树万树梨花开一样,浸着生机,明艳夺目。
景礼帝心口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一样,接着一股暖流自心间蔓延开来,最强的一股一直往下蹿去。
他忽然感觉到脐下三寸一热,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有了强烈的反应!
他当即脸色一变。
廖青青察觉到景礼帝的异样,忙问:“皇上,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廖青青:皇上你怎么了?
景礼帝:朕有反应了!
廖青青:反应什么?
景礼帝:你懂的!
廖青青:???
第九章:又升了
景礼帝震惊地看向廖青青。
廖青青满脸不解。
景礼帝倏地站了起来。
廖青青吓了一跳,道:“皇上,你——”
景礼帝绷着俊脸道:“朕忽然想起来,还有事儿未办。”
“???“
“廖容华你好生歇着,朕先走了!“
“???”
不等廖青青有所回应,景礼帝忽然抬步,大步朝梨声阁外走,坐上了御辇。
迅速地回到正乾宫,立刻派人叫来范太医。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范太医出身御医世家,代代忠心,且只忠心皇上,背着医药箱一进正乾宫便行礼。
景礼帝道“:“范太医,快快请起。”
“是。”
景礼帝望一眼福生,福生意会,当即带着一众的宫婢和太监离开。
景礼帝这才看向范太医。
范太医上前一步,道:“皇上,微臣先给你把把脉。”
景礼帝点点头。
范太医认真地为景礼帝把脉,他是唯一知晓景礼帝有隐疾的人,这么多年来,除了为景礼帝例行请脉之外,一心研究各种病症。
最重要的是想要治好景礼帝的隐疾。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医术取得了极大的突破,甚至写了一本医书,可是仍旧没有治好景礼帝,这一直以为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的执念。
眼下景礼帝居然情况在好转。
他吃惊地看向景礼帝。
景礼帝问:“如何?”
范太医赶紧问道:“皇上,微臣冒昧问一句,是哪位神医在为皇上诊治?”
“没有神医。”景礼帝道。
范太医更为惊讶。
“除了你,没有别的大夫。”“景礼帝问道:“眼下朕的情况如何?”
范太医道:“恭喜皇上,皇上在好转。”
“好转?”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
范太医道:“是。”
“朕是哪方面好转?”
“回皇上,皇上是各方面都在好转,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微臣却不知皇上身子因何转好?”
“或许是年轻吧。”
年轻?
范太医这么多年来,对疾病研究众多,知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知晓人体有无穷的奥秘,以年轻战胜疾病也不是没有。
只是景礼帝这个战胜有点神奇了!
莫名是因为景礼帝是天命?
范太医心有疑惑,但事实不得不让他相信,景礼帝的身子是在自我恢复,这个他得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不过眼下还是要继续要向景礼帝交待一番。
于是范太医又道:“皇上虽然年轻,但是为了治国,身子到底是受到毒药侵害过,微臣虽然已为皇上解毒,但是皇上到底损伤过。如今天佑皇上,皇上身子好转,微臣以为皇上断不可大意,暂时,依旧不可行云雨之事,以身子为重才好。”
景礼帝听后点点头:“范太医说的是。”
“那微臣为皇上开几贴安神之药,助皇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