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人不备,郝柔想跑,安北眼疾手快,伸手捞起对方,将人往肩膀上一扛,天旋地转,吓得郝柔嗷嗷直叫。
叶朵朵跟顾洗砚听到惨叫,两人很有默契,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走到回家的路上,两旁的白杨不比夏日枝叶繁茂,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好在今儿个天气不错,繁星点点,依旧还是那条星光大道。
顾洗砚看着叶朵朵,想起盛夏的时候,她奔向他的样子,眼神不由地温柔了不少。
叶朵朵余光瞥到,原地一个转身,挡在顾洗砚前面,踮起脚,伸手探上他的额头,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顾洗砚一头雾水,“没有。”
“所以被安南附身了?”叶朵朵又问。
顾洗砚回答:“也没有。”
叶朵朵支着下巴,思索片刻后,一把挽住顾洗砚的胳膊,小脸蹭了蹭,小女人极了,“洗砚,其实大可不必的,你就是你,世上独一无二的你。”
“不是小姑娘都喜欢温柔的大哥哥吗?”安南让顾洗砚充满了危机感,如果叶朵朵喜欢,他也可以温柔。
不是叶朵朵打击顾洗砚,安南的温柔是真的温柔,而他本来就不是走那挂的人,强行温柔的话,呈效跟“笑里藏刀”差不多,让人害怕。
叶朵朵不想一天到晚担惊受怕,义正言辞地强调道:“我不是小姑娘,我是你媳妇,已婚少女。”
顾洗砚很喜欢叶朵朵对自己这个定位,已婚少女,简直太符合了。
最重要的是,她亲口承认了,她是他媳妇,也就是说,她不会跟他离婚!
“你才是我丈夫,我喜欢的是你,又不是安南,没必要处处与人争长短。”叶朵朵喜欢顾洗砚,不管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所以,他只要做自己就好了,不用为了她改变。
顾洗砚从后面抱住叶朵朵,下巴抵上她肩膀,微微偏头,在她耳畔低语问道:“那句话,你能再说一遍吗?”
叶朵朵故意逗他,“没必要处处与人争长短。”
“不是这句。”
“我不是小姑娘,我是你媳妇,已婚少女。”
“也不是这句。”
叶朵朵无奈地两手一摊,“那就没了。”
顾洗砚眸子深了深,反问她:“是吗?想不起来,我帮你。”
说着,没受伤的那只手在她腰上不老实起来,叶朵朵最怕痒了,一边缩着身子往顾洗砚怀里躲一边求饶,“好了,想起来了。”
顾洗砚停下来,将人扳向自己,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叶朵朵半仰着头,眼睛亮晶晶,揉碎了繁星一般,一字一顿道:“顾洗砚,你是我的丈夫,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任何别人。”
顾洗砚紧抿的嘴角终于松了松,“包括安南?”
叶朵朵重重点头。
“包括陆时风?”
叶朵朵眼神坚定,“我不喜欢他。”
顾洗砚嘴角微微翘起,再次将人拥入怀,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相信你。”
叶朵朵靠在顾洗砚的胸前,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飘了好几天的心绪这才安定下来,她伸手环上他的腰,将小脸往他怀里埋了埋。
两人就这样抱了很久,直到叶朵朵打了个冷战。
北城的冬天太冷了。
“你不冷吗?”叶朵朵问他。
顾洗砚松开她,牵起她的手,“回家就不冷了。”
叶朵朵恨其不争地敲他一下,“气氛这么好,回什么家?”
“可是你冷啊。”气氛再好,能有媳妇重要,没有!
“我冷,你不会想法子吗?”叶朵朵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往上,抵上顾洗砚的胸口,轻轻地戳了戳,手把手地教他,“比如把我裹进去。”
顾洗砚顿时醍醐灌顶,将叶朵朵裹进自己外套里,只露出一颗圆乎乎的小脑袋,就像一朵可爱的小蘑菇,顾洗砚如视珍宝地抱住她。
暖暖的热流包裹全身,带着顾洗砚特有的味道,叶朵朵觉得骨头都酥了,舒服地喟叹一声,享受了一会儿,才问顾洗砚:“我写给你的信,看了吗?”
“什么信?”顾洗砚没想到叶朵朵会给自己写信,也不知道写了什么?信去哪儿了?在昌都吗?
“那天我在医院碰到程参谋,他说信已经让人带给你了。”叶朵朵立马想到郝医生,不会信被她撕掉了吧?
她怀疑刚才在胡同口根本不是巧遇,是郝医生从基地一路尾随跟过来。
顾洗砚沉吟几秒,承诺叶朵朵一定把事情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媳妇,信的内容方便透漏吗?”
“不方便!”叶朵朵一口拒绝,不容置喙。
媳妇第一次给他写信,他还没看就不翼而飞了,到底是谁,他恨他!顾洗砚怨念颇深。
“洗砚,我跟你讲个故事吧。”叶朵朵突然说道。
不想听故事,想听信的内容。
心里这么呐喊,但媳妇说的话,顾洗砚不敢不听,将人搂得更紧了些,“你说,我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