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 / 2)

gu903();待叶芹躺上床之后,陆书瑾出了门就直奔萧矜的房中。

萧矜不在房中,而是在膳房熬煮姜汤。

见陆书瑾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叶芹出什么事了?”

陆书瑾反手关上膳房的门,凑到萧矜的面前,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萧矜极为配合地弯下腰,将耳朵贴过去,就听她道:“据叶芹所说,秦庄主并非被杀,而是被毒死的,我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萧矜眉头一拧,脸色变得凝重,“当真?”

陆书瑾点头,将叶芹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他听,萧矜一听便知秦兰兰是被毒死。

他拉着陆书瑾在一旁的矮板凳上坐下,倒是没先发表自己的想法,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陆书瑾道:“我仔细想了想,若人不是叶家杀的,那么先将山庄内的人排除在外,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后来上山的人,除却你我,季朔廷,蒋宿,还有你兄长,那么剩下的人都有嫌疑。”

萧矜一听,她竟然也将梁春堰算在嫌疑里,顿时露出个轻浅的笑来。

陆书瑾顿了下,“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萧矜摇头,“不错,同二哥一起上山的有何湛与方晋,还余下一个梁春堰,此三人若是没有嫌疑,那么害死秦姨的人就是山庄之人。”

陆书瑾想了想,眸光轻动,透着一股子算计来:“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试他们一试。”

夜半子时,雨势仍旧磅礴,这场春雨在此夜成了灾难。

喻诚的伤不断往外流血,他用手死死捂住,咬牙强撑,来到墙边被废弃多年的空屋,推门而入。

房中的桌上亮着一盏灯,叶洵正坐在里面,房中有一股潮湿而腐朽的味道,有些难闻。

他浑身的雨水将整个屋子踩得泥泞不堪,那身黑色的大氅也显得不再华贵,杂乱的碎发被他一把往后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

叶洵的面容冷清,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带着股寒意。

喻诚瞧不起叶家,更瞧不起这个嫡子,他将刀“咣当”一声扔到桌上,轻嗤一声,骂道:“娘的,老子在外面累得要死要活,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竟坐在这里坐享其成?”

叶洵抬眸,仿佛没看到他凶蛮的怒意,只平静问道:“秦兰兰死了?”

“死了,被毒死的。”喻诚道:“有个不怕死的出来阻挠,幸好有人给那娘们投了毒,否则还真不好交差。”

叶洵早就已经知道秦兰兰死,且还是被毒死的,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却还是明知故问:“既然她死了,你又为何现在才回来,遇到什么难事了?”

“这倒要问你!”喻诚想到此,便大动肝火,怒不可遏地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们叶家都是些什么杂种?办事办得一塌糊涂,你自己执意要与秦兰兰聊两句话也就罢了,上山来办事竟然还带着你那个脑子被撞坏的妹妹,你知不知道她躲在那个房间的柜子里,看到了一切!”

叶洵眉宇轻动,没有应声。

“我没追上她,被季家嫡子给救了。”喻诚脱了衣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狰狞的伤口,咬着牙满心恨意,恨不得立即将叶芹和季朔廷那些人千刀万剐,满脸怨毒。

“你既知道是我妹妹,为何还要追她???x?”叶洵问。

他的声音里没有什么情绪,乍一听就像是带着不敢质问的软弱。

喻诚冷哼一声,“眼下京城风云暗动,正是无比关键的时候,我家主子说了,任何一步计划都不得有半分差池,莫说是你妹妹,就算是你打乱了计划,老子照样手起刀落,下手无误。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主子的计划。”

喻诚常年在京城办事,为主子杀人,向来干净利落,尚书嫡子他都能杀得,更何况是个小小叶家之女。

只要是为了主人的大计,即便偿命也并不畏惧,他只想保证任何交由他手上的任务万无一失。

他龇着一口利牙,看起来像极了凶残嗜血的野兽,但实际上却是一只忠诚的狗。

叶洵说:“的确,我这个妹妹小时候摔坏了脑子,蠢笨不堪,没想到她竟然偷偷跑出来,是我的疏忽。”

见他说的话似低头如软,喻诚越发看不上软骨头的叶洵,冷冷嗤笑一声,说道:“现如今不是你一句我的疏忽就能了事,你那妹妹定然已经将我们杀秦兰兰一事说出去,你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我会解决这个问题。”叶洵站起身,黑色的大氅随即散开,这时候喻诚才发现他身后一直放着一柄黑色的合鞘长剑。

他将剑拿起,抽出剑鞘,泛着森冷寒光的剑刃在烛灯下尽显,锋利无比。

喻诚面色一变,立即警觉地要去拿桌上的弯刀,却猛地发现自己四肢不知何时变得酸软无力,竟连刀都有些拿不动。

“你!”他很快反应过来,忙用湿透的衣袖捂住口鼻,死死地瞪着叶洵,“你竟敢要对我动手。”

“我不是说我会解决问题吗?”叶洵的剑完全出鞘,上头没沾一滴血,干干净净,被烛光一朝反射的光芒刺进喻诚的眸中,他下意识一闭。

下一刻,剧烈的疼痛就从眼中爆发,他一双眼珠像是炸裂一般,温热的血奔腾流下,他发出刺耳的惨叫:“啊”

喻诚整个人往后翻倒,狼狈地摔到泥中,用酸软的手臂奋力向后挪动,急急道:“我效忠于丞相,你一个小小叶家嫡子,竟然敢对我出手!若是我死了,你如何交差?!”

叶洵疑惑道:“萧矜,季朔廷都在山庄,何以你死了就怪到我的头上?”

“来人,来人!”他高声嘶喊着,呼唤门外的弟兄。

“你心狠手辣,办事果敢而利落,的确是一条好狗,想必也帮聂相做了不少脏事。本来我们临时共事,井水不犯河水,你如何看不起叶家我也并不计较,只有一点。”叶洵冷冷地看着双眼被一刀割破,满脸鲜血不停嚎叫的喻诚,轻声说道:

“你不该动芹芹。”

闪电在一瞬间照亮天地,将叶洵的脸镀上一层寒霜般的银光。

“来人”这一声扯破嗓子的嘶喊被突降的雷声给掩盖,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

喻诚被齐颈斩断头颅,血瞬间喷溅而出,浑圆的头颅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时那张狰狞而扭曲的脸面朝着叶洵。

“果然锋利。”叶洵看了一眼长剑说道。

废宅的房门打开,叶洵一边擦拭着手上的血一边往外走,门口已是横尸满地,入眼皆是粘稠的血液,连雨水冲刷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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