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门口说了几句话,便各自进屋去。
泉姐,你真的要给那个小孩儿钱啊?万一是骗子怎么办呀?余淼还是觉得泉余音太善良了,偶然在路上遇见的小孩儿,听说对方家里只剩下一个爷爷相依为命,现在爷爷身患绝症,就打算明天一早去医院探望,再捐助一些钱让他们渡过难关。
不是余淼非要把人想得那么坏,她实在是见过太多这种事,利用你的善良想法设法坑害你,她初入娱乐圈,也曾天真善良,以为只要认真演戏用实力说话,终有一天能在演戏上取得成就,可当她第一次反抗一个导演,拒绝潜.规则开始,她就再也没能见到光。
她的经纪人也骂她,反正她现在的名声都这么差了,还不如直接坐实这件事,至少她能换到更好的资源,现在背着莫须有的骂名,却只能演一些无足轻重的角色,她是何苦呢。
余淼也曾一度想要放弃,可不蒸馒头争口气,她终究是咬牙坚持下来,得到了一位新锐导演的赏识,凭借着恃靓行凶的一个女配角色,一炮而红,这才有她能和泉余音上同一档综艺的今天。
她在新闻里也看见过,团伙作案,连环骗局,特别是这种风景宜人的小地方,给你一种这里的人都很淳朴的错觉,其实他们可会宰人了。
应该不会,我看那孩子的手很粗糙,显然是粗活干多了导致的,就算是假的也没关系,于我而言没有多少钱,可万一是真的,对那孩子来说却是救命钱。泉余音眼波流转,眼底浮动着润物细无声的温柔。
余淼骤然感觉自己太冷漠了,那么小一个孩子,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怀疑他在骗钱。
泉姐你说得对,我明天陪你去。
好。泉余音微微颔首。
三人的晚餐是节目组准备的,为了保持身材,不能吃太多,倒是剩下不少。
夜深人静,余淼被渴醒,伸手去拿杯子,里面的水已经被她喝光,晚餐吃的鸡胸肉有点咸,睡前就喝了不少水。
咳咳余淼咳嗽两声清清喉咙,先去上了个厕所,才下楼去找水喝。
哈余淼揉着眼前,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轻手轻脚地下楼。
厨房。脑子还没有清醒,她有些迟钝的辨别方向,借着手机屏幕的光线,走进厨房里,余淼还不熟悉这里的布局,一时没能找到电灯开关,干脆借着月光和手机,从饮水机里倒满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一整杯。
擦干嘴角的水渍,余淼又接了半杯水打算拿上楼备着。
咔哧她似乎听见什么动静。
余淼脚步微顿,举着水杯站在原地没动。
嘎吱嘎吱像是某种野兽进食的声音,正用牙齿用力的咀嚼着肉类和骨头。
在深秋的夜里,令人毛骨悚然。
余淼打了个寒噤,全身不住觳觫,险些没能把手里的杯子拿稳。
艰难地吞咽下唾沫,余淼小心翼翼将水杯放进水槽里,她的理智告诉她,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压制下你的好奇心,乖乖回去睡觉。
可她跃动的求知欲又在驱使她去探查真相,她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冲破她的理智,让她循着声源处,悄无声息地走到一间房门口。
这是泉余音的房间。
余淼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甚至有些担心自己的心跳声太吵,引来危险。
泉姐的房间里怎么会传来这么令人寒毛直竖的声音?难道泉姐遇到了危险?
这个念头令她浑身一震,手心直冒汗。
只看一眼,只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
她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应对危险,如果泉姐真的遇险了,她立即就去叫人。
下定决心后,余淼伸手去触碰门,门竟然是半掩的,并没有锁死,她悄悄推开一点,透过缝隙往里看。
窗外冷白的月光洒进屋内,借着今夜的月色,余淼看见了让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来,眼球凸起,瞳孔震动,惊惧到眼泪夺眶而出。
泉余音背对着她,宛如一头野兽,从她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里拿起一只人类的断臂,嘎吱嘎吱地咀嚼着,鲜血喷涌在她美丽的脸上,她的牙齿异常锋利,一口便能将人骨咬断,皮肉分离,末了她舔舔自己手上的血,好似在品尝着什么美味。
她大概是在纠结吃哪个部位,在行李箱里翻看着,一颗血糊糊的人头滚落出来,一路从泉余音脚边往门口滚过来。
余淼一屁股坐在地上,涕泗横流。
她得跑!
可是发自肺腑的恐惧让她无法动弹,手脚不听使唤,余淼连滚带爬挣扎着想要离开这里。
下一秒她听见吱呀一声。
门开了。
余淼全身僵直如死尸,牙齿不住颤抖,根本不敢回头。
薄纱似的月光在此刻阴森可怖,它笼罩在泉余音沾满鲜血的脸上,好似给她的面颊刷上一层白漆。
她站在门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余淼,腥红的嘴唇扬起一个渗人的笑容,淼淼你看见了?
该怎么办呢?
她的声音一句句宛如一把悬在余淼头顶的斧头,随时都有落下来的可能。
余淼精神崩溃,根本不敢去看她的脸,求求求你,泉姐,别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泉余音扬起唇角,笑意未抵达眼底,她伸手抓住余淼的头发,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力气大得惊人,余淼的挣扎在她面前犹如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唔余淼不断地反抗,脚在空中胡乱踢,似乎想借此引来工作人员注意。
咔哒。不知道是谁打开门要出来,余淼听见开门的声音,张大眼睛,拼了命地挣脱。
泉余音手上一用力,她便如小鸡崽似的被泉余音轻松拖入屋里。
泉老师?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动静。因为没开灯,工作人员揉着眼睛,并没有看清泉余音的样子。
泉余音将门掩上,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是我刚才不小心踢到东西了,你也起来喝水吗?
是呀,晚上的菜有点咸,您也是吗?工作人员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劲,态度寻常的和泉余音搭话。
嗯,我刚喝过,时候不早了,我先睡了,晚安。泉余音轻轻将门合上。
门背后的余淼瞳孔震颤,满眼都是绝望。
她死定了。
清晨薄雾未歇,黎夜早起跑步,走到楼梯口竟然看见余淼那小婊-子也准备去跑步,他还记恨着余淼请他吃闭门羹的事情,没有上前搭话,打算等余淼走了自己再出发。
当天下午,谢涯和季灵渠刚从海棠路做完妖口普查回来,就听到梅疏彤说:刚才小王打电话过来,让你下班后去一趟局里。
怎么了?谢涯拿着水杯的手停顿住。
说是住在你们隔壁的一个小明星失踪了,找你过去例行问话。梅疏彤涂指甲油的动作没有停,只是一不小心涂出去了,气得她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下来。
谁?谢涯眼神微闪。
梅疏彤回忆一下,说:应该是叫余淼。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421:00:03~2020-06-2521: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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