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的没错。
同时嬷嬷还是杀死你们的罪人吴闻看着阿几映着霞光的青葱面庞,他想到了不或许应该这么说,嬷嬷是杀死你们的凶手,同时还是让你们像这样永生的罪人。吴闻咽了口口水,是吗?
他接着说:所以在那场大火里你们没有逃跑,你们是自愿活生生的被烧死的。
阿几哈哈的笑了两声,笑声着阴寒,你说的都没错,但是你真的很奇怪。你们这些外乡人,总是突然的就闯进我们的镇子,过不了几天又会突然消失,像你这样对着一群死人的死因刨根问底的倒是从来都没有。我说,你真的不觉得腻吗?其实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出去了吧。
什么意思?吴闻不明白阿几在说什么。
啊看来你还没意识到啊真笨阿几鄙夷的看了眼吴闻,表情十足的嫌弃。
阿几又说:不过你要关心我们这群鬼神我是没什么问题啦,只是你如果和我们走得太近的话,我也会像其他人一样想让你留下来的,我们是会一直留在镇子里生不生死不死的,一直都这样也挺无聊的,你不是收到了吗?他们给你的邀请函?怎么样?要加入我们吗?
吴闻看着阿几少年的年轻面庞上渗出属于恶鬼的阴冷,背心又发凉,不了,我还是想离开。
啧没意思。阿几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来朝吴闻眨眼,不过啊,你可别总想尽办法的打听先生的事,先生他对你们的所有事都了如指掌呢。这是奉劝你的话。最后几个字阿几说得很郑重,森冷的恶意透过话语直击在他的耳膜上。
嗯如果先生和我们离开镇子无关的话我不会再问了。吴闻不是傻瓜,他感觉得到如果他再刨根问题先生的事,他的生命安全就真的堪忧了
因为早上惊骇的一幕,和阿几散完步回来的这一整晚吴闻睡得都不好,他老是梦见一群烧得焦黑的恶鬼抓着他的脚脖子,把他使劲往燃着大火的房子里拖
结果他刚梦见他好容易踹开那些恶鬼,房子就爆炸了,伴随着刺眼的火光灼得他眼球发痛。
快起来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脚,吴闻猛地睁开眼,恰好直视了头顶的灯光,瞳孔被白炽灯刺激得缩小了一圈,他又赶忙闭上眼
他就说做梦怎么眼球会被强光刺激得发痛
吴闻既然醒了,就动作迅速的翻身下床,洗刷之后又跟着阿几去了墓地。
接下来的流程和昨天的没什么两样,吴闻照例身心俱疲的回来后洗了个恍恍惚惚的澡,又出门和林岛他们会合。
这次集合的地点是换了,离吴闻住家近了不少,所以他成了第一个到的人。
路上还遇见了两个镇上的居民,看见他之后也是露出了让人心惊的笑,可吴闻知道那些鬼不是在恐吓他,怕是真的喜欢他才笑的,虽然笑得难看了些。
吴闻感到头痛他现在是上不得下不得,如果可以重头来过的话他还会跟着阿几去坟地吗
唉他叹了口气估计以他的性格,还是会做这一模一样的事的
他没等多久其他人也来了,分成两队之后大家就分头行动。
吴闻还记得昨晚阿几和他说的话,他现在更是不情愿去小洋房那里看了,一来是不敢得罪先生,二来是阿几直接告诉他了,怎么离开镇子的秘密他们其实早就知道了,他先前猜测的小洋房里有离开的线索根本就是错误的。
可他就算把阿几和他说的话告诉了林岛和钟念,这二人看他的眼神反而更加不对了,就觉得吴闻是不愿意带他们去先生那里,肯定是先生那里有关于离开的方法,而吴闻不愿意告诉他们。
他没有办法,只能带林岛和钟念到了先生的小洋房那里。
林岛和钟念也是第一次来这附近,啧啧称奇的很是观摩了一阵才提出想进去。
其实吴闻觉得有点奇怪的,照理说村子里都是些低矮的平房,这洋房修的地势高,照理说在村子里走着怎么也得有个角度能看见这个海拔就超出其他建筑物一截的房子吧,可看林岛和钟念的样子也不像是见过这个房子的模样。
这两人进不去,就盯着吴闻看。
吴闻也很想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进这房子的办法呢,但在两人的注视下,还是鼓起勇气拍了拍关着的铁门,嘴上说着:先生,先生,你在吗?我们有要事想和您商量。
可吴闻在这儿拍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应门。
钟念和林岛就交换了一个眼神,林岛走到吴闻旁边和他咬耳朵:我刚才和钟念观察到这房子侧边有一堵矮墙,要不你在这里敲门,我和他就悄悄潜进去看看?
吴闻表示不妥,想拉住林岛,可林岛又不满了,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不善。
他也只能苦笑,放那两人去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那两人会不会遇见危险说实话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吴闻又敲了阵门,就坐在铁门处等他们。
他没带手机,也不知道时间,这一等就等到了正午。
他这时还不知道是正午,只是听到洋房那边传来轻微的嘎吱声,就站起来看,他本来以为是林岛他们找完了,洋房里没人,就从正门出来了,结果就看见先生挂着得体的微笑从房门里迈了出来。
吴闻抿着嘴唇手心在冒汗了。
你来的真早。
先生像没看见他满头大汗的仓皇模样,像寻常那样温和的和他打招呼,进来坐吧,阿几一会儿也会来的。
他僵硬的站着,先生又换了一身衣服,青灰色的袍子,上面几滴红色的污渍鲜亮到晃得他头脑发懵。
啊吴闻木着舌头,先生就笑得愈发温柔,甚至走出门,握紧了他的手。
走吧,进去歇会儿。
吴闻满手都是粘腻的汗水,但先生看起来并不在意,牢牢抓着他,吴闻可是怕得要命,挣又挣不开先生的钳制。
听话。先生生生拖着吴闻往屋内走去,嘴角上扬,你一大早就来找我,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吗?
!
他明明听见了敲门声的!吴闻惊悚的看着先生,先生比他还要高些,长长的鬓发没有全部束起来,有些垂到了他的脸上。
冰冷的。
吴闻还想挣扎,但先生开始盯着他看了,嘴角常挂着的笑也没了。他也不再敢继续忤逆这人的意思,认命的跟着先生往屋里走。
果然,如他所想林岛和钟念死了
他从虚掩的大门望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先生衣袍上的血迹,越靠近房内越重的扑鼻血腥味早已经告诉他了,他们两个人死了。
这就是他不听先生说的话的下场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人死后如此畸形的尸体客厅里是一大片血泊,林岛和钟念的脸因为恐惧而目眦欲裂,身体则因为多处骨折被扭曲成了关节外拐的样子。
钟念的尸体尤为惨烈,除了多处骨折造成的畸形形状之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生不满意他要逃跑,他的双足竟然被生生扯裂了,大汩大汩的血从那裂口处往外飙贱,他的筋脉是被扯断了
这两人的身体上没有出现刀子和钝器造成的创口,吴闻睫毛一直都在不停的颤抖,他挺不想这么想的,但他就是知道啊!这一看就是这两人是被人赤手空拳的撕裂了!
吴闻流出眼泪来。
gu903();他倒不是兔死狐悲,他是真的被吓到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