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 / 2)

既然这样,甄真就请小姨夫直接让人盯着水库,只要有类似的人过来,就可以直接截胡。

按书里说的,梅霄云到底也没有找到合心意的食材,最后只能掉转头去,选了那家水质稍差,勉强只能打8分的鱼。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情节,是因为后来梅霄云为了给女主献殷勤,专门从青云水库空运了几尾鱼过去,还说自己当年要是用的这个,获胜的几率就更大了。

当然,主要目的是装逼,表示自己即便用稍次一点的食材,也一样能战胜那几个哥哥姐姐。

甄真的舌头当然不如这位顶级食客的挑剔,但是单纯对比下来,她们家的鱼还真不比青云水库的差。

更何况,甄真说服这位三少的杀手锏,也不单单是靠鱼的质量。

“要是厨子只能用最顶尖的食材才能做出一道好菜,那他本身的厨艺也算不上多了不起,充其量也就是个大自然的搬运工,只有把普普通通的鱼烹饪出最顶尖的味道,那才叫本事。”

这是小说里梅霄云自己对女主说的原话,抛开孔雀开屏的成分,大约也有几分真心实意。

梅霄云又是个典型的富二代,浑身上下都是骄傲,最受不得激,甄真于是决定用装逼对装逼,用他自己的话对付他,应该是最有效的办法。

至于要是没起效怎么办——那就没起效呗,反正口头上的话也不需要成本,家里的鱼又不差,5块钱卖给小姨夫,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本着有鱼没鱼,先捞一网子再说的精神,甄真决心把书里提供的每一条线索都利用到底。

于是,就有了小姨夫拦人的这一遭。

梅霄云也真的上钩了。

听说那野鱼塘就在附近的村里,他和朋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驱车前往。

甄真家的鱼塘在山脚下,临着半山石壁,面积虽然小,但是水极清。

第一眼看到这个环境梅霄云就忍不住点头,但马上又板起脸,装成完全不在意的模样。

毕竟明明有个好环境,还把鱼给养砸的渔户那是比比皆是,更何况,这个鱼塘规模也太小了,看起来很不正规。

“所以才能精心伺候着呀,”领他们来的那个中年汉子笑,“咱们家的鱼尾数也不多,三少试吃一下就知道,那是绝对的精品。”

“我要亲手从塘里捞才算。”梅霄云还是留了个心眼。

“当然没问题!”那人笑。

鱼塘主人是个话不多的干瘦妇人,拖着一条腿,行动不大便利,她男人一直躺在屋子里,说是受了伤,只时不时用几声吼叫彰显存在感。

他们住的屋子也很简陋,就是那种农村最破旧的土坯房,低矮阴暗,只不过还算干净。

“这里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店吧?在菜里下蒙汗药那种。”梅霄云的朋友有点紧张。

“现代法治社会,不至于吧?”梅霄云其实也有点心虚。

甚至主人家示意他捞鱼的时候,梅霄云还特地问了价钱,免得自己真被宰了肥羊。

中年汉子应该跟这家主人是亲戚关系,闻言哈哈大笑:“不要钱不要钱,您先试试鱼怎么样再说。”

他们还真是想宰肥羊,只不过,一条鱼的价钱可不够。

梅霄云的朋友默默摇头,示意自己坚决不吃,要是梅霄云真被药倒了,好歹还剩个清醒的。

梅霄云盯着塘看了一会儿,最后真自己下水用网捞了一条上来。

单从外观看起来,这个塘里的鱼确实不错。

捞起来的鱼明显比一般的养殖鱼更瘦长,颜色乌青,鳞片油亮,摆尾也很有力。

“乡下人家,手艺不行怕糟蹋了材料,三少要不要自己试一试?就是调料有限,只有些家里常用的东西。”小姨夫按照甄真交代的话说道。

小小的农家灶台,锅碗瓢盆都是半旧的,不过还算干净,灶上煨着火,稍微拨动一下,艳红的火苗就窜了出来。

原本喊着绝对不吃的朋友,这时候反而第一个怂恿梅霄云:“啧地道的柴火灶,就试试呗,我好久没尝你的手艺了。”

梅霄云白他一眼,但是颠了颠手里的鱼,也忍不住心动了。

“这鱼要不行,可配不上我的手艺。”即便如此,他还忍不住要傲娇一下。

小姨夫于是又马上把那段仿佛孔雀开屏一样的话搬了出来。

“大自然的搬运工?普通的食材做出顶级的味道?”梅霄云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看起来不屑一顾,其实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话多多少少钻进了他心里。

梅霄云不喜欢做鱼,但是家里的拿手菜毕竟就是鱼,从小到大他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那些动作和步骤,早就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

杀鱼,除磷,开膛破肚,剔除鱼鳃,一套下来行云流水。

处理鱼的时候,梅霄云敏锐发现,这鱼真是干净,土腥味也淡,可一点都不像什么普普通通的食材。

“鱼要是新鲜,只需要最简单的盐和葱姜就行了,吃的就是这一口鲜味,”梅霄云照着老爷子当年教他的话说道,“最关键的就是火势要大,这样才能催出牛乳一样的白汤。”

鱼肉玉白,汤色浓稠,再洒一点翠绿的葱叶,就是扑鼻而来的浓郁香味。

他朋友直接馋得口水都要滴出来了,甚至等不到汤吹凉,直接一口吸下去就开始打哆嗦。

一半因为烫,一半是因为鲜。

“这鱼确实不错,”只用筷子稍微拨了拨,梅霄云就直接给出结论,“多少钱一斤?我全要了。”

“你不先尝一口?”朋友十分诧异。

之前试过的鱼,梅霄云也全都没有尝过就直接挑出了一堆毛病,可是他朋友怎么也没想到,都决定要给钱了,梅霄云还是不准备入嘴。

“都说了我不喜欢吃鱼。”他觉得自己小时候把这辈子的鱼都吃完了,从此以后,见鱼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