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可是好多前科,因为一直没有到找家长的程度,所以学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爸妈对他的要求太高了,如果他敢旷课,严香如第一个不放过他。
他怎么敢让父母联系学校呢。
陶钰心中一口血真想喷到对面一脸无辜的陶榕脸上。
“你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不是你姐打的你,你身上的伤从哪里来的?”严香如怀疑了,就着急的开口问道。
陶钰最怕严香如那样的语气,顿时怂了,忍气吞声道:“阿姐没打我,是我…是我在学校跟同学有点小冲突,我怕你们找同学家说理去,我们同学之间的事情不能让家长掺和进来,这样就不是男人了,我不能不讲规矩,怕你们追究,所以才想说阿姐打的。”
陶钰说完,胸口都气得疼了。再看向陶榕的时候,对方的眼泪已经不知所踪,只有嘴角的冷笑让他心里打了一个突,这太诡异了,这还是陶榕吗?
陶钰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谁都没有多看陶榕一眼,自然没有注意她的神情,只有他一个人看见了而已。
“原来是这样。”严香如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就开始查看陶钰的伤势。
“唉,这有什么好说谎的,老子也是从小时候过来的,这种小打小闹很正常的。”陶钱知道没事之后,顿时放松了,坐了下来,拿起酒杯就要喝。
严香如瞪了陶钱一眼,道:“儿子都受伤了,你也不管。天天就知道喝酒。”说完就看向陶榕,道:“还杵在这里干嘛?给你弟弟拿药油去。”
还真是一家亲呢,这可是她从小都未曾感受过的家庭温暖,毕竟她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所得到过的那些从来都不是正常的父爱母爱兄弟爱,只是一群人格低劣的家伙为了一己私欲而伤害别人罢了。
她会人格缺陷会有那么多心里问题,一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一家人。
严香如命令完就看到陶榕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家里的药油已经用完了。
顿时恼怒的看着陶榕,“都是你,用起东西来没个
脑子!还不赶紧把碎碗收拾后,出去给你弟弟买!”
陶榕虽然不想生气,觉得不值得,但是心中还是控制不住的翻滚恨意。
冤枉她的事情,害她差点被打的事情就这样没踪没影了,现在还要她这个被冤枉的人帮凶手去买药。
这一家三口还真是一点都不亏心呢,不…他们也没有心可以亏,因为他们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陶榕怵在门口冷冷的看着,严香如见陶榕没有动静,立马转身说道:“干嘛傻愣着!”
“阿妈,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吗?”陶榕无辜的说道。
严香如一想还真是,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被孙华达拦住打听这小妮子的消息,还是暂时别让她出门了。
“算了,你把碎碗收拾了,回头我去买,你赶紧回厨房待着。”
陶榕不舍得看了一眼桌上的菜道:“可是我还没有吃…”
“吃什么吃,浪费了家里十几块钱还有脸要吃的,这十几块钱就从你的伙食里面扣,每天只准吃一顿!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厨房偷吃,我打不死你!”
陶榕委屈的看了众人一眼,陶钱仿佛没有听见,严香如只关心自己的儿子,陶钰倒是看着她,不过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陶榕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但是很快陶榕就弯下腰,拾起碎碗片,默默的走出去了。
没关系,再忍几个月就行了。
不久,严香如把碗筷送回来,让她洗,然后又把她锁了起来。
陶榕弄完一切,已经很饿了,幸好她还有一张饼,准备先用来垫垫肚子,可是门却又被打开了。
陶榕转头一看,只见陶钰目光深沉的走了进来。
虽然现在陶钰还是小时候的模样,跟长大后的他差别很大,但是只要跟他共处一室,陶榕就浑身犹如蚂蚁在爬一般的难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特别是厨房这昏暗又狭小的地方,让她不由的就联想到了那个黑暗的阁楼,浑浊的气息。
陶榕垂下头,在想着是自己跑出去,还是赶陶钰出去比较好。她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握紧,颤抖。
“喂,我告诉你,今天…”
陶钰的话还有说完,眼神就注意到了灶台刚刚热好的饼。
那饼里面包含少量细细的肉末,饼上面一层还洒了白芝麻,稍微一热就香气扑鼻,刚刚就没有吃好的陶钰顿时咽了咽口水。
少年人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更容易嘴馋,尤其是有肉香味的时候,哪怕一点点,他们都能化身狗鼻子嗅到。
“好啊!阿妈说不让你吃饭,你竟然偷偷的吃,而且还敢吃家里的肉,你等着,等阿妈回来,看她不打死你,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吧。”
陶钰以为这肉饼是陶榕自己偷偷做的,准备偷吃的
,所以毫不客气就要动手上前拿,喉咙还伴随着咽口水的声音。
可是他的手还没有拿到就被烧火铁钳打到了。
倒是力道不重,但是陶钰也惊到了,今天的陶榕是疯了吗?“你干嘛!”
“我问你干嘛才是?这是我的,谁准你拿的,你要干嘛?想抢?”陶榕厉声。
陶钰已经数次惊愕了,如果不是下巴好,早就脱臼了。
“你…你疯了吗?你用家里的东西做的,我怎么就不能吃了,什么就是你的了,你赚钱买的吗?而且阿妈说了不准你偷吃,我看你根本就是贱骨头找打!”
“谁告诉你是家里的,这明明是卫生站的吴阿姨给我的,你要去对质吗?不行问问你的同班同学甘小妹,就是她亲手递给我的!既然是别人给我的,只有我能吃,你凭什么抢!阿妈不让我偷吃家里的东西,但是我吃的是外面的东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陶钰被怼的倒吸一口气,顿时怒火上脑,直接就想要上前抢。
陶榕自然不可能让他得逞,但是吃的东西真的不容易被保护,所以陶榕抢过来后,在陶钰要抢之前,三口两下就把肉饼硬生生的吞进了嘴巴里面。
就算是硬塞,她也绝对不会让陶钰这种肮脏的人沾手别人给她的食物。
陶钰不敢置信的看着反抗的陶榕,说实话,他还真不习惯。一双眼睛瞪得如同牛眼一眼,傻呆呆的看着陶榕直接咽下之后,顿时气得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
“你…你这个贱人!”陶钰喊着就随手的抽起旁边的棍子,一挥而下。
第18章动手要人命
陶榕闪身躲过,“在家里出手,不怕我叫爸妈过来吗?就算他们偏心,也不会任由你用棍子抽我!”
陶钰紧紧握着棍子冷笑,一步一步的靠近陶榕,“阿爸喝醉了在睡觉,阿妈出去买药没有一会儿功夫回不来。我告诉你,我就算不用爸妈治你,我也能报仇,你敢对我动手,老子就揍得你跪地求饶!”
说着陶钰手下没轻没重的就冲着陶榕的脑袋挥舞下去。
这样的力道都带出了风声,这样的角度直扣天灵盖,一棍子下来很可能陶榕就没命了。
但是陶榕知道这小畜生倒不是敢杀自己,而是因为怒气上头,手下不知轻重。
陶榕直接挥舞着手下的烧火铁钳挡了一下,虽然让陶钰挥了一个空,但是因为之前手就受伤了,这么一
承力,手上力道立马就松了,铁钳直接飞了出去。
陶榕后退几步靠到了堆木头的地方。
陶钰没有歇下来,因为陶榕的反抗更加怒火中烧,手臂直接轮了一个大圈,就用木棍朝着陶榕的面门砸了下来。
而陶榕却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直接左手抄起地上的斧头,猛然朝着前面砍去。
斧头锋利,不太粗的木棍一下子就被砍去一截。
看着寒光闪闪,锋利无比的斧头就在自己的跟前,陶钰顿时懵了。
陶榕又举起了斧头直接朝着陶钰的脑袋砍了过去。
陶钰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啊!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锋利口子,顿时吓得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啊!”
但是斧头却是高处就停下了。
按照高度来说,就算陶钰站着,她都不会真的砍死他的。
因为她知道不能,不仅仅是为了后来的事情顺利,为了能见到自己的女儿,也是因为…就算她内心充满了仇怨,就算她早已决定化身恶魔,还是终究无法让自己对未成年下手,这是原则问题。
陶榕的动作停了下来。
陶钰已经哭喊着叫救命了,见陶榕没有动,立马翻过来,已经腿软的不敢跑了,只能在地上爬。
看着这样的陶钰,陶榕的脸上充满了轻蔑。
陶榕一步跨前,直接把斧头砍在了陶钰脸侧的地面上。因为是泥土地,所以斧头一砸,陷入一个角,就整个立在了那边,仿佛断头台的铡刀一样。
“噌”的一声,陶钰颤抖着转头一看,磨得发亮的口子几乎都能看见他的脸。
“哇…你敢砍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告诉
爸妈,说你要杀我!”陶钰彻底崩溃了,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事情的陶钰还真的以为自己会被杀死,他已经害怕的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而且双腿间还一阵温湿。
又恼怒又害怕的陶钰当即还想用爸妈威胁,因为他感觉这是他最大的法宝,就算陶榕疯了,她也不敢跟爸妈作对的。只要搬出爸妈,她也会害怕的。
现在的陶钰也不管怂不怂了,只要能逃出陶榕的魔掌,之后他一定要她好看。
可是还没有等陶钰威胁的话说完,陶榕就直接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用力的往地上按,力道上仿佛想要把他按进地底似的。
陶钰挣扎间吃了一嘴泥,其实他如果不是被吓得腿软还尿裤子,绝对能挣扎着逃出去的,而现在只能任由陶榕欺负了。
“放开我!放开我!阿爸!阿妈救我!”
陶榕死死的按着陶钰道:“还想告状?”
“哼!到时候有的你怕的!”陶钰几乎是一边哽咽一边试图威胁。他还是没法接受自己跟陶榕的地位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真是愚蠢啊!陶榕不得不感叹,于是用力抽出立在地面上的斧头。
陶钰看着闪光一闪,脖子上就有凉凉的感觉了,颤抖着垂下眼珠看着,果然看到斧头锋利的口子正对着自己的脖子。
“你…你疯了吗?我是你弟弟!你要杀人,你真的要杀我!”陶钰不敢置信道,猛然看上去跟陶榕的眼神对上。
一瞬间陶钰的心都凉了,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什么阴气极重的鬼盯着似的,那双眼睛真的像是在看死人,哪怕下一秒手起刀落,估计她的眼神都不会变吧。
什么时候开始她拥有了这么冷,这么狠的眼神,那
琉璃色越发的淡了,让陶钰终于本能的心里发杵了。
‘她会动手的’这样的想法顿时深植他的意识中。
“大姐,不要,我是你弟弟啊,你就算在生气也不能…”
“还要告状?”陶榕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说道:“如果你敢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我被打没关系,但是我一定会砍死你,把你当柴一样,劈了,再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全部砍碎!”
随着阴沉的声音和恐怖的话语,陶钰已经彻底傻了,整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陶榕,好像灵魂出窍一般。
落差有多大,心里的冲击就有多强烈,这不是一个平时比他凶的人说出来的威胁的话,而是一个一直被他欺负的人说出来的狠话。
而且是在他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这在心里形成的阴影对一个未成年人而言,真的是短时间内都无法抹除的了。
陶榕见他已经这样了,突然就收敛脸上的杀气,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收起了斧头,拎着他的衣服将人拉了起来。
而陶钰就跟木偶一样任由陶榕操控他。
陶榕的笑容标准,但是眼中却透着寒意,“跟你开玩笑的,姐弟间小打小闹很正常。”
陶钰惊恐的看着陶榕没有回答,浑身因为陶榕说话时的每一个小动作而颤抖,微壮的身体恨不得在陶榕面前蜷缩起来。刚刚那个样子,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是在开玩笑。
陶榕声音缓缓的却没有一点声调的问道:“怎么?还打算告诉爸妈我打了你,欺负了你,威胁要杀你吗?”
陶钰立马紧张的摇头。
陶榕点点头道:“很好,那这样,我也不会告诉爸妈,你旷课,逃学,几年来作业都是我帮你做的,还
跟你的同学们赌钱。”
陶钰猛然一下抬头,几乎用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看着陶榕,那样吓他还不够还要加上这些威胁吗?
难道刚刚说要杀他,真的就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