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陶榕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其实她坚持不了多久,但是她也同时知道上面的严琪还没有这么快离开,如果她发现自己还活着,也绝对不会来救她,而是会踩上一脚。
所以陶榕咬着牙忍耐着手臂的疼痛也不敢这时候叫出声,直到她听见清楚明了的一阵狼嚎。
这里…有狼吗?不是早些年都被打掉了吗?怎么还会有野狼,糟糕了,如果真的有狼,就算她不死在这
里也会死在狼口之下啊。
陶榕真想痛骂这该死的命运,一次性倒是慷慨的给了她两种死法,是让她选吗?但是她那一种都不愿意选。
她还没有见到她的筱筱,她怎么能死呢,好不容易重新来过,好不容易可以改变那溃烂的人生,她怎么能浪费这次的机会,绝对不行。
陶榕的手臂真的撑不住了,本来力气就小,身体就弱,刚刚滚动的时候肯定还撞伤了,到处都疼,全凭着一双手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陶榕已经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正在一点一点的脱力。
陶榕着急的到处看了看,想找自救的办法。
但是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希望,山壁虽然不算是光滑的,也不算是有棱有角,就算她勉强跳过去也不可能攀住任何小突起。全身各处的肌肉也无法完成那样高难度的攀爬动作。几乎不可能自救,只能等人来救。
但是等人…看着越发寂静的山林,可能性也是微乎
其微的。
绝望间,只看到另一个突起小树根伸出了山壁,只有那么一点。
陶榕动脑想了想,一咬牙,就在高度危险的情况下,小赌了一下,身体稍微主动摆动了一下,双脚就顺利的用脚尖顶到了榕树根。
分散了力道,这样她可以撑得时间长一点,等待救援的机会就大一点。
脚下借了一点力,手臂就轻松了很多,为了借力更多,陶榕就沿着树根一点一点的移动双手,想要往山壁那边更加靠近一点。
结果刚刚一动,就听到咔嚓一声,陶榕不陌生这种声音,她踩断木材的时候也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陶榕再也不敢动一下,感觉自己只要一动,立马手上的树根就会断裂,自己就会掉下去。
陶榕紧张的低头一看,二十米的高度都让她有些缺氧了。
陶榕喘了几口气,闭了闭眼,终于开始高声喊救命。
一声一声的救命从她嘴里喊出来,仿佛传遍了四周,却不知道传出了多远,还有没有人滞留山中,还有没有人能够听见来救她。
不断的喊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因为一点动静都没有,陶榕渐渐的失去了信心,最重要的是她的力气也在流逝。
她的手臂酸的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在抓着东西了,双腿,尤其是小腿已经麻了,脚也疼得仿佛快要骨折一样。
这样的状态,好像真的会随时脱力掉下去。
毕竟她已经在这样的状态下坚持了大概半个小时了,天都快黑了。
可是整个山上除了她的叫喊声就是时不时出现的狼嚎声。
不仅让陶榕绝望也让她随时处在可能遭遇狼的惊吓当中。
“救命…救命~”陶榕感觉自己的声音逐渐就发不出来了,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精神已经疲惫倒极限,潜意识真的好想放松轻松的下去算了,真的坚
持不下去了。
但是让陶榕放弃自己容易,放弃再见到筱筱的机会,那简直就是比死还要痛苦。
她不愿意,她想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
陶榕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让自己清醒一点,但还是杯水车薪。
最后一声救命从陶榕的嘴里溢出来,但是已经轻不可闻了,手指在一根一根的松动。
最先脱力的是双脚,再次悬挂下来,几乎是紧接着,手因为猛然承受力道,终于坚持不住的松开了。
陶榕绝望的感受着下坠,却在下一秒,眼前墨绿一闪,手臂上就传来了巨大的力道。
耳边的风声停了,自己的身体也停止晃动了。
陶榕疲惫的双眸猛然聚焦就看清楚了上面的身影。
一个人影以高难度的动作,一手攀在她刚刚踩着的树根上,整个人就像壁虎一般吸附在几乎垂直的山壁之上。
“聂…聂昭?”
第24章算他倒霉
“陶榕?”
聂昭也是才看见自己要救的人竟然是之前认识的小丫头,而此时看着她几乎空白的神情,聂昭有点想笑,原来这个小丫头也有这么无助的样子。
不过眼下可不是笑话的时候,此时聂昭也几乎悬在断崖壁上,他一手拉着上面的榕树根,一手拉着陶榕的手臂,因为刚刚来的不及时,聂昭也只能终纵身跃下拉住下坠的陶榕了。
他这么做看似危险,但是对于经历过特种兵训练的军人而言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情。这种山壁对比他们训练的产地简直就是放宽了攀岩要求啊。
所以聂昭叫了陶榕名字之后,就硬生生的将人往上拉。可是不论他怎么用力,他整个身体却没有丝毫颤动,就好像一把宝剑被武林高手插在山壁内动弹不得似的。
“抓住我!”坚定而淡然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被人单拉着手臂是非常疼的,聂昭稍微把陶榕拉上来一点,就提醒她可以拉着自己的衣服往上爬,这样好受一点。
陶榕呆呆的看着聂昭,晃神了半天才找回神智,竟然真的…真的是聂昭,他出现了。
而聂昭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一点都不着急,就这样等着丫头恢复过来,不催促她,不吓她。毕竟人一慌乱更加容易出错。
陶榕没有想到千钧一发之际,他竟然出现了,还救自己,一瞬间,陶榕的心中真的是感慨万千,不知如何言语,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回答道:“会…会不会两个一起掉下去?”因为喊救命太久,声音都沙哑了。
聂昭轻松一笑,面容俊美的如同雪山上的雪莲花一般,这才是真正的阳光清爽帅气。
“放心,我们都会没事的,相信我,我可是军人,肯定能保护你。”聂昭用哄小孩的语气安慰着陶榕。
他的手臂因为用力,肌肉形成了很漂亮的线条弧度
,但是他的脸上却显得很轻松,没有丝毫吃力的样子。不会因为用力而狰狞,反倒有一种潇洒般的俊逸。
看着他纹丝不动的身躯,做着自己刚刚不敢想象的事情,都觉得这么理所当然,这一切画面都给了陶榕信心。
陶榕伸出手就拉住了聂昭的腰带,准备来说是裤腰的地方。
陶榕没有发觉,其实这种情况下,她都已经心慌意乱了,哪里管得了自己抓住的是什么地方啊。
但是对于此事较为轻松淡然的聂昭而言却是瞬间尴尬了。
小丫头因为抓着他的裤腰用力,弄的他的裤子都好像要掉下去似的,虽然不可能掉,但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尴尬的担忧。
更何况位置太正面了,小丫头竖直用力的手臂,貌似正好压在了不该压的地方,虽然他们迷彩服的裤子比较硬,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能感觉到什么的。
这真是尴尬的聂昭都浑身紧绷了。
不过幸好小丫头没有注意到很快就爬上来了。
聂昭赶紧让她抱住自己,抱紧自己,这样聂昭就可以带着她爬上去。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聂昭反复确定她是否抱紧了,在没确定前,聂昭都是单手搂着她的。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女人,聂昭不会这样做,只不过因为此时在他的眼中,陶榕还是小女生级别的,就是小孩子,所以他就用最安全最有效的办法救人了,也不会过于在乎男女有别,有没有冒犯人家。
陶榕按照聂昭说的,几乎变成了一只考拉似的攀附在聂昭的身上,双手紧紧的交叉在聂昭的脖子后面,死死的锁住。双腿也是盘在聂昭的腰上,因为本身还太矮小,倒不显得别扭。
“抱紧了,千万别松开,如果实在没力气,跟我说一声,我扶你一下。”聂昭提醒道。
陶榕嗯了一声。
聂昭看不见陶榕的神情,只是感觉这一声嗯仿佛夹杂着哭腔,可能是小孩子吓到了吧。
除了那一晚,陶榕真的没有跟这个男人这么亲近过,这十几秒就好像十几个世纪这么漫长,漫长到她都要想起为什么她会爱上这个男人了。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完美,还因为从小缺乏安全感归属感的陶榕只要站在聂昭的身边就会被那样强大的安全感所包围,那是陶榕渴望的东西,她一直认为只有这样的安全感下,她才能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才能找到归属感。
但是她忘记了一点,聂昭给人天生的安全感源于他军人的身份,而不是男人给女人,丈夫给妻子的那种安全感。
就好比她现在,哪怕仍旧置身危险之中,刚刚还害怕死亡,这一刻却感觉安全的仿佛可以在他的怀中睡着一般。
山壁与他的怀抱之间,明明也有冷风灌溉,但是仍旧让陶榕内心温暖。
这种安全感甚至让她产生依赖心里,让她不想离开,不愿意离开,只能颓废的紧紧抱着。
“好了,我们安全了。”
耳边传来好听的声音就好像口琴悠扬一般。
陶榕心中柔了一下,却在下一秒猛然惊醒,双手双腿一松,就迅速从聂昭的身上跳了下来。
大概是担心她不好下来,所以聂昭爬上断崖之后就一直用一个艰难的半蹲姿势给予陶榕方便,但是陶榕下来太快,退后的也太过,在乱石遍布,山路还有弧度的情况,不摔倒那是不可能的。
幸好面前的是聂昭,反应和出手速度都是一流的,见她连退几步往后倒下的时候,他就立马伸手拉住了陶榕的手往回拉直。
本来聂昭的力度掌控的刚刚好,可以让陶榕站稳的,毕竟一拉,人就倒入怀中的事情,聂昭可是有太多遭遇,他已经完全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了。
只是陶榕却没有如他的意,而是再被他拉直了之后,立马软到,硬生生的靠到他身上去了。
聂昭自然不会怀疑陶榕别有用心,“你怎么了?”
“脚和手都使不上力。”陶榕声音冷清的说道。
她也不愿意的好嘛?刚刚反应过来自己差点沉溺起来就恨不得猛然扇自己几个耳光,人的惰性果然是无法完全根除的。可是她清醒过来了,因为筱筱对她而言才是至关重要的。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一切就算了,但是偏偏聂昭出现在,救了她,只能说他倒霉吧,注定要被自己缠上,被她利用。
第25章那是心跳的声音
那是心跳的声音
聂昭反应过来,皱眉问道:“你挂在那边多久?”
“半个小时吧。”
聂昭顿时惊讶了,他以为从他发现异常到听到声音再见到她不过就是十分钟,原来她之前就已经遭遇危险了。
一个没有经历训练的小姑娘竟然能坚持半个小时,聂昭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这小丫头的韧性够强啊。
“那你手脚必然脱力,我背你下山吧。”
“不用!”陶榕拒绝的很快,好像不假思索一样,让聂昭都愣住了。
“你不是暂时动不了吗?我背你回家好了。”
陶榕不想再欠人情,也不想…再那么靠近这个危险的男人,他随时随地散发的魅力对她还是这么的致命,她不愿意再对他产生感激和崇拜了,那样会消磨
她所有的决心。
“多谢军人同志救了我,我真的非常感激,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陶榕一本正经的说道。
突然生疏的说话方式让聂昭心里一阵别扭,好歹刚刚还一起经历生死,这小丫头表现各种情绪都是正常的,怎么反倒竖起了一座高墙,讲救命恩人排斥在外,这性格真的有点古怪。
“说什么回报,我说了我是军人,救人是我应该做的,而且…你刚刚不是叫我的名字了吗?怎么突然又变成军人同志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聂昭好奇的问题,他明明在刚刚出现的时候,陶榕突然叫出来他的名字,那语气仿佛认识许久一般。
“听…听说了那天晚上有军人去荒屋的事情,一打听之下就知道是你了,你救了我两次,我感激你。”
嘴上说着感激,却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这样的感激未免也太形式了吧。
这种感觉又来了,她在逼着自己,她讨厌他。
虽然不是需要什么人感激自己,但是陶榕的种种做法的确让人不舒服,显得有些…怪异。
刚刚明明还像小孩子一样紧紧的抱着他,依赖着他,现在却是这样不干不脆的态度,聂昭的心也有点凉了,直接站起来就要伸手拉陶榕。
陶榕懵了,抬头道:“你干嘛?”
聂昭没好气道:“虽然你逞强说不用,但是你短期内肯定动不了,这一会儿功夫天就黑了,你要怎么下山?留在山上喂野兽吗?”
陶榕想起刚刚的狼嚎,顿时脸色一白。
聂昭以为自己的话吓到了小姑娘,顿时有点心软了,看向小丫头的手,已经是布满各种伤口了,而且明显有不自然的颤抖。
脖子脸颊上伤口也不少,幸好都是小划痕,只是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难道是一路滚下去的?
“我送你去卫生站检查看看,身为军人,我无法
看着受难的老百姓一个人流落在夜里的山头。”
陶榕犹豫着,试图动了动自己的脚,果然还是不行,缓不过劲儿来。
突然周围又传来一阵狼嚎,陶榕顿时吓得抓紧了聂昭的大手掌。
聂昭嘴角勾了勾,用力一拉,然后背过身去就把人直接背上了。
“放心,帮你几次都不用你还,所以不用怕欠我的。”聂昭一边好脾气的说道,一边背着陶榕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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