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闭目养神,聂昭也不会做无用功跟她在这里置
气,他也闭目养神,试图让自己头脑清晰一点,看看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刚刚他说的办法,变数太大,也不是最好的。
聂昭那边的气息逐渐平稳,同在一个房间的陶榕是能听出来的。
陶榕只是背对着聂昭其实根本也没有闭眼,她正努力消化刚刚所有的事情。
刚刚的一切都是凭着一股气完成的。但是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在绞痛。
即使她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做错,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甚至质问自己难道不想见到筱筱了吗?难道不想自己将来跟筱筱过幸福快乐的日子了吗?难道不想弥补筱筱了吗?
如果想,那就没有做错,所以不用感觉难受。
可惜的是,大脑和身体是分离的,大脑再怎么理智,眼泪却蛮横的不管不顾。
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了出来。
陶榕忍住气息和声音不想让自己暴露。实在憋不住
的时候就咳嗽了两声。
咳嗽的次数多了,聂昭就缓缓的睁开眼睛,竟然看到她咳得身体都轻微颤抖了。
这是要受寒了。
真是自作孽,大冬天的夜里,即使这里不透风,也是非常冷的,她穿这么少还躺在凉席床上,根本就是找死。
冻伤了也不奇怪,正好好好折磨一下这个疯丫头,真是恶有恶报。
聂昭心中痛快的想着,试图闭上眼睛,关上耳朵,继续想心思。
但是那些偶尔冒出来的声音还是冲进了他的大脑,甚至在她憋着不咳的时候,聂昭还在心中计时。
过了一会儿,聂昭又不得不睁开眼睛,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这么一个作践自己心思狡诈,玩弄人心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再犯蠢的去同情去关心的,冻死活该。
她都这样设计自己了,自己还去关心她,就是天下
第一大蠢货。
聂昭暗暗告诉自己,自己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自己明明对别的女人都是可以做到视而不见的,他没有变啊,但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恶劣了,为什么他还…
“咳咳咳!”
聂昭深吸一口气,猛然站了起来,直接把自己的上面大衣军装给脱了下来,慢慢走到陶榕的身后,没好气道:“喂,穿上,别冻死了,到时候就不是我行为不检点,而是我意外杀人了。”
聂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好像伴随着一口老血似的,真是不痛快。
见陶榕不回答,也不接衣服,而是默默的又转了转头,把脸几乎都要完全朝着凉席面了。
这是什么样子,看都不想看他一眼,懒得理会他,拒绝沟通的意思吗?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要做自己妻子,要嫁给自己的女人!
真是疯了!
“你别不识好歹!”聂昭气得真的是要七窍生烟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结果陶榕还是一动不动,聂昭不管了,直接转身,心中发誓,他再对她好,他就…结果刚刚迈出一步,他的脚就停住了。
他的耳力超绝,刚刚离得远没听清,离得近的时候就在说话也没有听清,刚刚一瞬间,他听到陶榕大换气,那是…
聂昭猛然转身回头,一点思考的时间都不给自己留,直接伸手将陶榕拉着朝向了自己。
第189章眼泪不是脆弱是武器(一更)
眼泪不是脆弱是武器(一更)
看到陶榕的瞬间,聂昭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滞了几秒后才重新跳动。
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捂着脸背过身,痛斥道:“你有病啊!”
聂昭却只听到那话语中哽咽的声音。
聂昭放下来的手在慢慢的握拳,他的脑海掀起了惊涛骇浪,如果这都是演的,那他就算是被骗到底也是理所当然了。
她的眼角有泪水划过,睫毛已经湿了一大片,湿哒哒的黏在一起,鼻头红红,嘴巴干干的。因为憋气,额头的青筋,脖子上的血管都是微微凸起的。
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甚至有点狰狞。
根本不是冷的咳嗽,而是为了掩盖自己哭泣的事实而咳嗽。
可是为什么她要哭。
为什么哭了却不让他看见。
一股浊气慢慢的从腹部升到了胸口,再压抑下去就
要火山爆发了。
他明明从来都不是暴躁易怒的人,真正发火的时候非常少,就算发也是暗火,不是明火,但是碰到陶榕就好像炸药碰到火一样,一点就炸,还要伴随着火光响动的那种炸。
“你…在干嘛?明明摆出一副恶人样,你哭什么,被设计了,被坑害的,被欺骗被背叛,该哭的人难道不是我吗?你装什么受害者!”聂昭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导致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真的要被陶榕给搞疯了。
当他以为陶榕是好的,结果她在自己面前坏,但是他以为陶榕是坏的,结果又背过去默默可怜。
他真想撬开陶榕的脑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的真心到底在哪里。
聂昭虽然问的粗鲁,但是心却是柔软的。
可是陶榕又一次给他怼了回去,就如同最初的相处一样。
“关你屁事啊!怎么连女人的眼泪都对你有效吗?亏你还是军人,不应该是铁血无情吗?”
明明哭的一抽一抽,嘴巴却依旧如同机关枪一样无情的扫射。
聂昭牙齿咬得咯咯响,“到底是你的嘴巴在说谎,还是你的身体在说谎,你不是占了上风吗?一切不是按照你设想的在走吗?那你为什么哭?这可不像是一个即将成功的人会有的反应,反而是被迫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反应吧。”
陶榕直接拉扯着自己的小吊带给自己擦眼泪,然后转头看过去,用一张刚刚哭皱的脸摆出一副冷漠嘲讽的表情。
“你真可笑,你是不是还在期待什么,我刚刚说的都是实话,我从见到你的时候开始就决定要嫁给你了,而我得知我阿爸的计划后,就顺应他的计划来走,我讨厌你,但是又不得不嫁给你,这些都是事实。我没有被人强迫利用,这都是我自己的意志。你还想要怎样?”
陶榕再一次把事实真相无情的摆在聂昭的眼前,不论聂昭多么不想面对都没用,陶榕的话总是一遍一遍的提醒着他,戳着他内心为她软下来的部分。
“我的眼泪毫无价值,我想哭就哭,想收就收,那不过就是女人的武器罢了。”陶榕说道这里,眼神有些轻蔑道:“是不是让你心软了。你总是学不会教训,那可不好。”
聂昭的神情从充满了情绪到逐渐的淡漠,他的双眼始终看着陶榕。而陶榕也丝毫不退让。
他认为除非陶榕精神不正常,否则不可能在一切成功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哭泣。
一定有什么原因,而这个原因,她死都不会告诉他的。
他不认为是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但是对于陶榕的态度,他是失望了。
没有一个人会无穷无尽的给另一个人机会,聂昭给的机会也是有限的,既然她执意如此,他也不会再当傻子。
大概这样的期望和失望已经重复了好几次了,被这样的反复折腾之后,在得到失望的答案,聂昭心中竟然奇迹般的平静。
反正陶榕每说一次,他对她复杂的感情就会被剥离
一层,到最后也不过就是聂昭彻底认识自己的愚蠢之后,恢复对待她的态度,在聂昭的眼中,她会变得跟王文静,严琪等人没有丝毫差别的存在。
聂昭静静的看着陶榕,知道她会用各种毒舌避开正面回答,所以他也不再追问了,也让自己对此变得没有兴趣。
聂昭不想再多说,转身就想要走,但是转身的一瞬间,大概是没有激动的情绪在了,所以他身体奇异的感觉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聂昭觉得有点热,于是就想到手上的衣服,其实他刚刚有感觉到,虽然颤抖不是因为冷,但是刚刚在他触碰到她手臂的一瞬间,能感觉到她露在外面的肌肤如同铁一样冰冷。
聂昭闭了闭眼,微微侧身,一抛,衣服直接就盖住了陶榕,如同上次把她从工厂带出来的时候一样,从头盖住,让她置身在他的衣服里面。
那种被全方位包围保护的感觉再一次袭来。
被黑暗笼罩的瞬间,感觉到令人安心的气息,陶榕一瞬间懵了,傻了,呆了。
衣服外来传来不真切的声音。“穿上。”
陶榕深吸一口气。
真的是要疯了,她不要!她不要聂昭在这样的情况还对她温柔,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上一世的时候,她也是同样的情况,聂昭不是也没有对她好吗?他没有脱衣服给她,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做。
是在考验她的良心吗?
但是她早就学会铁石心肠了。
陶榕心中一股气冲了上来,恼怒异常,直接抬手转身就想要把衣服掀开丢回去。
她不需要他施舍的善意。
但是下一秒,聂昭却突然袭来,一手抓着她扬起的手臂,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直接把人按倒在凉席床上。
聂昭的半个身体都上来了,用他的侧身压住陶榕弯起的双腿,一时间让陶榕根本无法动弹,只能平躺着看着上方的聂昭。
聂昭此刻脸上的神情是凌厉的,眼睛不自觉的瞪大
,带着气势,牙根咬得紧紧的,微微喘了两口气之后,聂昭这才出声警告道:“折腾也要有个限度,我还对你表达善意,那是我蠢,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不接受善意就是你蠢!你也要当一个蠢人吗?”
第190章药效起来(二更)
药效起来(二更)
陶榕被聂昭的气势一压,竟然忘记了反抗,等反应过来之后,才觉得好笑。
还有人强迫别人接受善意的吗?
那她就要做一个不分是非好歹有毒的人呢?
陶榕缓了一下就恢复正常,抬头看向聂昭,正要说话的时候,突然聂昭的身体一歪,差点栽了下来,幸好他迅速的稳住了。
只是聂昭抬头的一瞬间,神情就变了。
陶榕这才注意到,聂昭的脸是不是有点红?而且不是从脸蛋中心开始红的,而是从脖子开始朝着上方蔓延的红。
而且是她的错觉吗?抓着自己的手也变得有些热了。
聂昭的眼神闪动着,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没有看着陶榕,而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最后竟然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一嘴唇。
这一刻聂昭的样子简直性感的要命,但是他的神情却逐渐变得难看起来。
陶榕也是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看来是开始了。
跟上一世一样,上一世陶钱为了万无一失,已经打算让陶榕牺牲自己了。
他们一边劝着陶榕要主动做些什么,但其实他们根本不信任陶榕,觉得陶榕肯定不敢的,所以另一边已经准备好了药物,跟陶榕说不过就是让她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万一到时候聂昭有情况了,陶榕反抗的太激烈,到时候亲家结不成,倒是成了仇家了。
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在他们这样偏远的地区,十六岁十七岁嫁人做妈妈的也不算少见,一般农村地区只要办个酒基本上就算是结婚了。
现在法律还没有那么全面覆盖,新旧制度交替期间,一切以民为主,在这种以村子为主要生活团体的地方,有的时候村长开的结婚证明都比结婚证好使。
陶钱他们都是算计好了的,所以迷倒聂昭,再让聂
昭喝点春牛药,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只不过这药是陶钱让抠门的严香如去买的,已经快要过期了,药效根本不强,当时聂昭也就是自己躲在角落里面,硬生生的忍过去的。
当时他有多憋屈有多生气,陶榕就有多害怕。
不过自始至终,聂昭都没有靠近过她,也没有失去任何理智。
只是因为忍受药理而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和精神,药效过后已经是早上,等到陶钱悄悄的来开门的时候,聂昭已经昏睡。
等到众人再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让人不得不误会的景象了。
虽然这一次计划有点变动,但是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这样的过程。
聂昭体内的药效已经开始了。
陶榕只是淡淡的扫了狼狈的聂昭一眼,就侧过头不去看他了。
但是聂昭却反映过来,狠狠的看向陶榕,“是你们
…什么时…是醒酒汤?”
聂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阴沟里面翻船了。
毕竟一开始他发现是严大舅有问题,所以严大舅的东西,他没有喝,但是在装晕倒的过程中,他不知道还有陶钱盯着他,所以对于醒酒汤,他没有防备,只是装作喝醉的样子,一边喝一边吐,还是有一部分喝进了肚子。
聂昭突然感觉非常渴,身体就好像有火焰在逐渐的烧起来,视线有点不清楚,好像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虽然不影响看到的东西,但是却让人有一种如梦如幻的不真实感。
如果意志不坚定的人,肯定认为现在是在做梦。
那就没有必要严格控制自己的身体,失去了自制力的人自然就成了欲望的奴隶。
即使是药效不强,如果随波逐流也是危险的。
聂昭手上不自觉的用力,只是本能的想要自制,但是却无意中弄疼了陶榕。
陶榕本想忍着的,但是太疼了,尤其肩膀那块的骨
头,疼得猝不及防。
陶榕倒也没有夸张的叫,而是闷哼了一声。
但是就这一声,就仿佛一道闪电打在聂昭的身上,让他浑身一个酥麻。
身体的热量在不断的往下去,一种想要宣泄的感觉在不断的侵蚀着聂昭的大脑。
聂昭整个感觉都不好了,他甚至不敢动一下,总感觉稍微一动就糟糕了。
身体不动,但是视线却有些不受控制了。
陶榕只穿着一件吊带背心,在刚刚的动作之下,衣服都凌乱了。
下面微微掀起,露出平坦结实的腹部,皮肤白皙却非常有质感,隐隐能看到肌肉的纹理,很淡很淡。
女孩子的腹部是这个样子的吗?好像…不对吧。
但是总感觉很好看,很养眼,让人有种想要舔一口,咬一个口的欲望。
聂昭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思维的危险就赶紧上移视线。
漂亮的锁骨因为陶榕的躺下而更加凸显,旁边有露出来的胸衣肩带,微微勒到肩部的肌肤。
平时看不太出来,这一会儿却能明显看到她修长的脖颈,就好像白天鹅一样高雅,只要穿上合适的衣服,一定是非常有气质。
只是聂昭的大脑想着想着,却又变成了,想要在那洁白细腻上咬上一口。
他强行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是看旁边的凉席都好。
可是他的眼神太好,一点余光就能看见一片淡淡樱红。
gu903();那是她的嘴唇,原本微薄的嘴唇,不知道为何有点红肿,唇形依旧好看,因为喘息而轻轻张合,又让他想要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