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biquxsw.cc,穿成白月光替身后 !
雨下得更大了。
妖族的人一到, 林五立马领着剩下十几个弟子,赶紧远远地躲到了一边, 免得待会儿真打起来, 免得被扫到台风尾,连累他们这些做了炮灰。
林五斜睨了眼身后人:“岑家那边儿怎么样了?传音符有消息了吗?”
“都已经去了。岑清猷和昆山来的人, 也都派了弟子过去拦, 到时候岑家打起来, 岑清猷他们几个一时半会儿绝对赶不过去。”
眼前这情况, 也是一早就说好的。
他们林家帮着妖族来围杀伽婴, 而妖族分出一半人手帮他们踏平岑家。
“林清芝这个小子呢?”
显然还没忘记乔晚刚刚那顺手甩出去的一口锅, 林五磨磨牙, “这阴毒的小子你还真以为他是诚心的?把我们行踪透露给了这丫鬟, 可不就想着祸水东引,借刀杀人吗?”
“年纪不大,心肠倒和他死去的老娘一样毒。”
声音断断续续地, 淹没在了哗啦啦的雨幕之中, 却没避过这自挂东南枝的人皮。
挂在树梢上的人皮,一听这话,脸皮都给气歪了。
街心。
伽婴目光掠过领头的青年, 冷笑, “细罗不敢来,就让你这个儿子送死?”
青年面色阴郁苍白,一身墨绿色的长袍,眼瞳黄澄澄的, 听闻伽婴这话,也没什么表情,反倒还颇为恭敬地行了一礼,“陛下,我等失礼了。”
再一抬眼,竖瞳之内,杀意霎时间穿破雨幕!!
打头十人率先疾出,各展法门,身形在瓢泼大雨中变化莫测,各路法诀和法器,简直就像不要钱地直往伽婴身前丢。
十个元婴,死磕伽婴一个化神,一时之间,竟然没讨到一丝好处!
长街之上,磅礴妖气铺天盖地,压得四周街铺瓦片横飞,横梁寸寸断裂。
这可不是昆山弟子间切磋斗法,街心上对阵的全是妖族精锐战力。
心知元婴和化神之间打架,不是她这个小练气能掺和进去的,乔晚心神为之一凛,从怀里摸出铁锤,目光转向了在场那一批妖。
她只要做好清道夫的工作,帮忙清场就够了。给伽婴清理出一个最优的输出环境,这才是她眼下的任务,不过,就算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也不可小觑。
于是,乔晚也抡起铁锤上了。
虽然用的是两把重锤,但却没被这两把重锤拖累了身姿,身形照样轻灵,凶猛却变幻不定。
其凶残程度也不亚于妖族拆迁队,铁锤落锤之处,地上“砰砰砰”被砸出数个浅坑。
妖族拆迁队疯狂拆房的同时,处于战局中心的萧博扬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谁来看他一眼!他还被裹着呢!!还被裹着呢!
无奈四肢被龙影捆得紧紧的,眼看着战火好几次烧到了自身,萧博扬只能尽量蠕动着身子,默默地往战局外面蹭。
刚蹭出一段距离,当啷一声,猝不及防,一片锃亮锃亮的刀光落下,正好切断了他去路。
落刀的女妖精,手腕轻轻翻转,干净利落地收了刀,伸出红润的舌尖儿放.荡地舔了舔,“这位俊俏的小哥是想往哪里去?不如和姐姐玩点儿有意思的,嗯?”
冷不防被个女妖给调戏了,萧博扬大恨的同时,不争气地涨红了一张俏脸。
长街之上,各种耀眼法术狂飙。
一锤劈碎了一片剑光,剑光散尽,乔晚正对上了一张娇俏的笑脸。
方才那蚂蚁精温柔一笑,一抬手,四面八方瞬间涌出了乌压压的蚁群。
这也是拿手绝活之一,“万蚁噬身”,但凡沾上了点儿,不把人啃得只剩下具光秃秃的骨架,那是决不罢休。
无数蚂蚁犹如潮水,迅速淌开。
乔晚看也没看地上的蚂蚁一眼,面无表情地搓球。
就在这数以万计的蚂蚁近身的同时,反手就丢出了个雷球。
轰隆隆,耀眼的电光滚过。
半空之中,弥漫着一阵浓烈的焦香味儿。
她这十万“蚁子蚁孙”,就这么被乔晚电了个一干二净。
一只都没给她剩下!
不仅如此,面前这平平无奇的丫头,还面无表情地开嘲讽,“果然是妖,没脑子,你这不是送上来找电吗?”
这绝对是记恨,绝对是报复她把她提溜进了战局!
蚂蚁精脸绿了,狠狠地磨了磨牙根,勃然大怒,“你找死!!”
令人意外的是,这蚂蚁精也是个体修。
蚂蚁个头小,但力气大,走得体修的路子正正合适,女人惊怒之下,扭身一踹,足足把乔晚踹出了十几米远,正好仰面摔在了萧博扬身侧。
一抬眼就看见了萧博扬红得跟个番茄似的一张脸。
再一抬头,就看见那持刀的娇娆女妖。
乔晚面无表情地呕出一口血。
这他么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玩风花雪月这一套?!
蚂蚁精后招紧随而来,没来得及多想,乔晚搓着雷球再度冲了上去!
缠斗之间,倒在地上的萧博扬,却是猛地一呆。倒不再是因为那破廉耻的女妖,就连女妖调戏也没能动摇他的心神。
这……这不是乔晚那什么“丢你雷某?”
青年心脏骤紧。
他不可能看错,这一招,除了乔晚他还没见谁用过。
这熟悉的身姿,熟悉的步伐,熟悉的出招方式,还有这凶残不要命的打架习惯,除了乔晚还有谁?!
眼下却根本不是认亲的时机。
下一秒,刀光再临。
不甘心自己被无视的女修,冷笑着再召唤出刀阵。
□□妈。
毕竟命更重要,萧家小少爷特没风度的暗骂一声,就地一滚,
被他这一骂,面前这妖娆女修反倒笑得更欢,出招也出得更凶残了。
指挥着刀阵,变着法儿换着花样的往萧博扬身上戳,刀光交织,没几下的功夫,就把眼前这尊贵高傲的小少爷,给划了个破破烂烂,露出白净的肉。
没眼看。
就在这时候,他身上紧缠着的龙影一收,四肢顿觉一轻。
萧博扬下意识地抬眼看。
十多个元婴合成围杀之局,目的,就是困死当中的伽婴。
男人面色沉静,五条龙影忽上忽下,气势赫赫,催动风云变化,腰侧的刀从头到尾就没出过鞘。
这……这才是真正的大能。
萧博扬心头巨震。
也就这一愣神的功夫,被女妖给逮住了间隙。
眼看着刀锋再落,锵然一声轻响,森白的外骨骼牢牢卡住了薄薄的刀刃,乔晚五根骨节握紧了刀刃,头也没回,“怎么?起不来了?”
萧博扬愣愣的,脸上还沾着抹飞溅的血液。
此时此刻。
雨停了。
风止息。
他眼里也只剩下了眼前这么一个少女。陌生而平庸的眉眼,这个时候显得格外亲切和熟悉。
“乔晚?”
这一声,已带了颤音。
乔晚就地把刀刃一丢。
萧博扬忍不住轻轻抖了起来。
他没想过让她死,从来就没想过让她死。
这个时候,无数话一起涌上心头,偏偏嗓子却沙哑地吐不出一个字来。
半晌,才呆愣愣,没出息地挤出几个字,“你没死?”
所以这丫鬟才看着这么眼熟,所以裴春争反应才那么古怪。
从刚刚看见萧博扬被丢入战局的时候,乔晚就知道,她这马甲保不住了,故而,也根本没遮掩。
萧博扬张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立马就被乔晚给堵住了话头。
“打完再说。”
萧博扬摇了摇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我想对你说。你没死,真的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萧博扬心中陡然一松。
听闻这话,眼前少女难得扯着嘴角,露出个笑来。
“你确定真的要在这儿叙旧?”
话音未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再次响起。
“小公子,来玩儿啊。”
萧博扬脸色扭曲:操!
于是伽婴负责大头,乔晚和萧博扬就负责在外圈儿清场。
天际雷声滚滚,电蛇狂舞,饱含毁天灭地之势。
乔晚肉.身直通天雷,挟电携雷,面色冷酷。
萧博扬目瞪口呆地看着乔晚眼也不眨,一口气也不带喘的,借着老天爷的势,雷霆震怒,气劲震荡,十步之内,硬生生横扫出一片清净。
毕竟天雷锻体的少,人修倒还好,尤其是邪修、妖修和魔修,最怕的就是天雷。
人修寿数短,妖修魔修寿数长,而在修炼这条路上,妖修、魔修的灵气也太多比人修充裕,但在雷劫之下,人修总算扳回了一局。
在场群妖,面面相觑,眼看着乔晚手上的雷球,都有些忌惮,竟没人刚立即冲上前去直撄其锋。
萧博扬心里震惊程度一点也没比别人小。
当初行刑台上,乔晚自废筋脉,他也是亲眼所见。
乔晚跳下太虚峰之后,他倒也想象过,乔晚要是没死会怎么样。但不论哪一种,结果都算不上多好,自废筋脉,就意味着自己堵死了自己这条修行之路,修为顶多止步于练气期,再无进一步的可能。
萧家、魔域,当初替马怀真做事的时候结下的那些仇家,都不大可能会轻易放过她。
总之,在萧博扬想象里,乔晚过得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所以每每想到乔晚,他心里都煎熬。
但他从来没想过,会像现在这样,她和妖皇攀上了关系,还和伽婴并肩作战。
硬生生借了老天的势,张牙舞爪,十步之内,暂无一人敢近身。
虽然修为没长进,但一旦冲破了这关,或许,就是一番大造化。
想到这儿,萧博扬心里有点儿五味杂陈。
既有重逢的喜悦、感动和心酸,还有那种明明约好了一起学习,你却偷偷报了补习班那种尤为复杂的心态。
暴雨如注。
长街中央,那是无人敢踏足的战圈。
细罗麾下十个最精锐的元婴,全围在了男人身前。
剑刃一甩,雨滴滑落,水珠四下狂舞。
在这长街之上,上演一幕幕杀招!
久攻不下,长街之上,突然传来个苍苍厚重的嗓音。
“伽婴,想当初,你还是我带大的。”
“没想到,一晃眼的功夫,你已经有了如此长进。”
金戈之声顿消。
临街另一家酒肆的窗,轰然开了。
从街上,隐约能看见窗边人的模样。
绿髯绿眼,容貌英俊的老者,端坐在床侧,浑身上下含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就是妖族的蛇君,细罗。
伽婴脸色没多大变化,眼眸沉沉:“是你,你来了?”
“是我。”
老者应声的功夫,前方商铺鳞次栉比,屋顶瓦片“哗啦”尽数掀开,从中猛地再跃出数十名敌人,手执锁链。
半空之中,忽然射出无数银色细线,交织成密密细网。
地上积水犹如白练一般,眨眼之间,活了!水流跃上伽婴靴面和袍角!
无数敌手这才从街角,巷口纷纷转身而出。
四面八方,天上地下。
天雷地网之阵,方才初现峥嵘!
刀光剑雨之下,乔晚心里一惊。
这阵仗,比她想象中还要庞大。
而在这天罗地网之下,老者这才跃下了窗,飘然而至,微微一笑:“伽婴,我们许久未见了。”
不过是只獾,也敢称龙。
瞥见男人袖里龙气,就算沉稳如细罗,这个时候心气也难免有点儿不顺。
蛇修百年方才成蛟,蛟修百年则成龙。
这只獾,凭什么袖怀龙气,做万妖共主?
伽婴面色不变,四周龙影护身,龙气翻腾。
老者幽绿色巨蟒盘旋在身后,血盆大口怒张,大有反客为主,吞龙化蛟的念头!
细罗一出场,这回,在场是没人敢待了。
交代的事都已经做到,林五一扬手,当机立断带着一帮弟子,麻溜地撤出了长街。
挂在树梢上的人皮,眼见这阵仗,心里也有点儿慌。这两位妖族大能打架,被扫到台风尾,也足够他们在场这些小鱼小虾们喝上一壶。
眼见林五一行人暗搓搓地准备开溜,人皮心念电转。
林五肯走,这就代表着事都准备妥当了,林家的人已经到了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