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天冷笑一声,“一个蛋糕就想打发我?你不是已经跟厉寒舟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吗?结婚前半年,他有没有看过你一眼?”
“我知道。”云初说,“景天,明年我再陪你一起过生日好吗?”
贺景天问:“到底是为什么?还是说你对他余情未了,明明之前说的那么斩钉截铁,他一道歉,你就原谅他了?”
云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留在厉寒舟身边,不是因为是否原谅了厉寒舟,而是厉寒舟手里掌握着贺景天“出卖”公司机密的密码。
但是她不能让贺景天知道这件事,以贺景天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就是鱼死网破都会拼了命将她从厉寒舟那里拉出来。
她好不容易看到贺景天走入正道,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毁了自己。
云初的沉默,在贺景天的心里以为是默认,他叹口气:“我明白了,姐,只要你高兴,但是姓厉的要是欺负你,你跟我说。”
云初笑了起来:“好。”
下午回到别墅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宾客都到了。
厉寒舟穿着正式,看得出非常的高兴,见到云初回来,笑着牵起了她的手,“跟你们介绍一下,我太太,也是今天晚上的寿星。”
众人听到太太两个字,明显一愣,随即笑道,“厉少真是个重情义的人,看这样子,距离办喜事不远了,到时候厉少可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啊。”
宋仁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消息倒是灵通。”
对方笑道,“何须灵通,看厉少对厉太太的宠爱就知道了。”
厉寒舟很是高兴,揽着云初低声问:“出去一趟累了吧?先去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的宴会会提前开始。”
不远处秦应年坐在角落里,安静的喝着酒。
厉寒舟朝他那边瞥了一眼,眼中尽是得意与挑衅,刚才他们的对话,秦应年不可能听不到。
他今天让秦应年过来,就是让他亲眼看着,谁才是云初的男人。
云初一瞬间明白了厉寒舟的用意,“你既然不喜欢他,没必要这么做。”
厉寒舟收敛了一些脸上的笑容,“就是因为不喜欢,才让他看清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云初不想再理他,转身上楼。
有人凑近厉寒舟打趣道:“厉少这位小娇妻脾气不小啊。”
厉寒舟虽然有时候被云初气的心肝疼,但是却容不得任何人说一句云初的不好,他眸光一冷,“老子愿意宠着,管你屁事?”
对方摸了摸鼻子,悻悻的笑了笑。
大家心里不免吃惊,这位不管天不管地的混世大魔王,竟然也有这一天。
之前他们只知道厉家的少夫人不被厉家重视,也不得厉寒舟的喜欢,但是没有亲眼见过,今天倒是见过了,真真是美的不能再美的小美人。
也怪不得才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能让厉寒舟这种大魔王服服帖帖的,离了婚,还能想方设法的把人困在身边。
云初走到二楼的时候,朝秦应年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巧秦应年也抬眸看过来,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云初朝他笑了笑,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不够几个造型师并没打算让云初歇着。
很快就云初从卧室里拖出来,各种折腾。
云初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一楼客厅已经没什么人了。
她问乔姨,“晚宴结束了?”
“没有。”乔姨说,“晚宴不在这栋别墅举办,在后面那栋。”
虽然在这里已经住了几个月了,但是云初没进过后面那栋别墅,听说那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和举办paty的。
有钱人就是这样,生活跟娱乐的区域都是要分开的。
乔姨把手里端着的燕窝递给云初,“厉少吩咐的,说晚宴开始的晚,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现在已经快六点了,被几个造型师整整折腾的一下午,云初也确实又累又饿了。
她去接乔姨手上的瓷碗。
乔姨把瓷碗抓的有些紧。
云初问:“怎么了?”
乔姨眼神有些闪烁,“没事。”
云初把一碗燕窝都吃了。
·········
生日宴定在七点开始,厉寒舟要在这个生日宴上跟云初求婚,所以将生日宴办的可谓是盛大至极。
请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所以厉寒舟没想到顾韵诗也混了进来。
她一改往日里淑女名媛的穿衣风格,穿了一件极具诱惑力的露背亮片礼服,步伐婀娜的朝厉寒舟走来,“寒舟。”
厉寒舟冷冷的看她一眼,“谁让你进来的?”
顾韵诗喝了酒,脸上带着几分潮红,被厉寒舟这么一问,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寒舟你真狠心,我现在连见你一面都不能了吗?”
“别在这里恶心我。”厉寒舟吩咐手下的人,“把她扔出去。”
“厉寒舟!”顾韵诗没想到厉寒舟会这么绝情,虽然他从来没有承认过她,但是曾经待在他身旁的女人,明明只有她自己,即使他不喜欢她,可他也没有喜欢过任何其他的女人。
不像现在,他被那个叫云初的小贱人,迷的晕头转向,就像入了魔一样。
那个小贱人,到底给厉寒舟下了什么蛊。
顾韵诗眼中划过疯狂,她大喊道,“厉寒舟,你那么喜欢她,那你知道不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你?你把她强留在身边有什么用?她对你可有半分情义?”
厉寒舟脸色阴沉,“你们都是死的吗,还不快把她扔出去。”
厉寒舟当然知道云初不喜欢他,但是他知道是一回事,别人拿这件事来羞辱他,又是另外一件事。
他看向一旁的女佣,“少夫人呢?”
女佣说道:“造型师那边说,少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现在就去叫少夫人过来吗?”
厉寒舟淡淡道:“不用,我去带她过来。”
生日宴都已经准备好了,宴会厅内,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巨型蛋糕也已经由专人运了过来,就等云初切蛋糕的时候,厉寒舟进行求婚。
宋仁川在另外一边大声的问厉寒舟,“厉哥,咱们这里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嫂子什么时候到啊?”
周晗:“对啊,今天嫂子可是主角。”
有几个知道内情的夫人小姐打趣道:“厉少为了夫人可真是用心,我都已经为厉太太准备好了手帕了。”
“准备手帕干什么?”
“当然是用来擦感动的泪水啊。”
“哈哈哈哈。如果是我,我也会感动死的。”
“那咱们先提前恭祝厉少成功抱得美人归了。”
厉寒舟心情不错,转身出了别墅,去找云初。
云初吃完燕窝就去了后花园准备透透气。
盛夏时节,太阳虽然已经落山,但是热气犹存在大地之上。
不过花园内各种鲜花盛开了,云初被折腾了一天,就想去花园内躲个清静。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阵花香吹来,云初整个人开始犯晕,身体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甚至连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
云初捂住胸口,在花园的一个亭子内坐下,亭子是四周用玻璃封住了,只有一个进口,中间摆放着白色的桌椅。
云初闭上眼睛,想着休息一会儿应该就会没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初闭着眼睛,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云初?”
云初听到声音睁开双眼,明明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了,可是她的脑袋更晕了,耳旁嗡嗡的,就像是又一万只蚊子在她耳旁飞,她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秦少?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都去参加晚宴了吗?”
秦应年拿起手机,笑着晃了晃,“你发短信让我过来,我就来了。”
云初听不清他说什么,只看到他笑着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机。
秦应年见她眼神迷离,笑着问她:“你喝酒了?真巧,我也喝了。”他说着,在云初身旁坐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明明喝了很多酒,却没醉,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
一阵夜风吹来,夹杂着花香。
像是有跟针一下子扎进云初脑子。
她猛地一惊,突然就记起了上辈子的那件事,那次,她被下、药,那种感觉就是这样。
云初简直要疯了,为什么每本霸总小说,都会有这种操蛋的情节。
真的是日了狗了。
可是太晚了,她双眼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就想一个傀儡一样,被一双无形的手牵着,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却被那双无线的手,本能的去寻找可以毁灭她人生的东西。
所以当云初扑进秦应年的怀里的时候,秦应年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他不是不知道此刻的云初不正常,但是他喝了很多酒,理智终究没有压制住酒精的作用,他紧紧的将云初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女孩子身体娇软,连哭声都软的不成样子。
秦应年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低声安慰,“别哭,别哭,我不会伤害你,不会的。”
云初仰起头,一双眼睛迷离却清亮,秦应年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比花香淡,却比花香更诱人。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倏地炸了开来,那双眼睛,像是一块磁石,让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勾起云初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轰!”
所有的防守,在此刻溃不成军,秦应年的脑海中遽然炸开了烟花。
他想要更多。
云初的反抗拼命却又无力,她就像陷入了另外一种沉睡,明明脑袋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控制。
秦应年轻轻吻着她的唇,她的鼻尖,她的脸。
温柔的像是得到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
云初的眼泪越来越凶,她在心里大喊,“不要不要。”
可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细碎的声音。
秦应年的吻开始一点点的加深。
一道暴怒的声音出来,厉寒舟猛地冲上来,一把将两个人拉开。
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一样,拉开两个人,将秦应年甩到玻璃上。
发出一声闷响。
剧烈的疼痛让秦应年终于恢复了神志。
厉寒舟带风的拳头一次次狠狠的落下来,一下一下,次次到肉。
周晗跟宋仁川接到保镖的电话,感觉跑了过来将两个人拉来。
厉寒舟疯起来从来都是不管不顾的,但是秦应年也不是普通人,真要出什么以为,秦应年的那个女强人妈妈能饶过厉寒舟吗。
厉寒舟被人拉开,涂了一口血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扛起已经吓得瘫软在地上的云初。
他将人甩到床上,脸色难看又痛苦,“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宁愿跟秦应年野战,都不肯胖我碰你一下?”
明明是在骂云初,可是他却痛苦的要命,“云初,你可真贱!”
见云初没有反应,他笑了起来,“或许乔姨说的对,你这种身份的女人,根本不配做厉家的主母,恃宠而骄我可以不在意,但是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别的男人野战,你当我厉寒舟是死的吗?”
“云初,我要掐死你,我要掐死你。”
他明明满身的戾气,可是到了此刻,却仍旧舍不得伤她半分。
他颓废又疯狂,“你不是喜欢玩儿刺激?好,我可以给你刺激。”
云初也不知道这场风暴到底过了多久,可是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就像一片孤舟,只能任凭海浪的击打。
她醒来的时候,在厉寒舟的床上。
厉寒舟已经不在了。
整个房间凌乱不堪,还有一种没有消散的奇怪的味道。
云初挣扎着起身,可是动一下,却扯得浑身疼。
浴室的房门打开,厉寒舟坦坦荡荡的走出来,云初看到他丝毫不知道遮掩的身体,猛地闭上眼睛。
厉寒舟讥讽道,“装什么?跟别的男人可以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在我这里装纯?”
云初愣愣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羞辱她的话。
原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厉寒舟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相信过她,他信的永远都是他自己的那双眼睛。
哪怕这辈子他在她面前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一遍遍的告诉她,他会疼她,爱她,信任她,可是遇到了事情,他同样跟上辈子一样首先选择的是伤害她。
云初喉咙火辣辣的疼,身上被厉寒舟折腾的连一块力气都没了。
她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她到底是在奢求什么呢?
一辈子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见云初不说话,厉寒舟以为她是做贼心虚,他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生日宴取消了。”
云初脸色平静。
厉寒舟看到她的样子,心疼又生气,他一把捏住云初的下巴,强迫着她看着他,“我说你的生日宴取消了。”
云初被迫看着他,“所以呢?”
厉寒舟:“你知道我原本想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吗?我想在你二十岁的生日上,跟你求婚,不过现在,没有必要了,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
“我是不配。”云初说,“那你放我走啊。”
厉寒舟强忍着怒火,他应该掐死她的。
云初笑了声,强忍着哭,她鼻音有些重,声音沙哑,“你不舍得吗?”
厉寒舟被戳中心思,无奈的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