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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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切都跟即将的离开这个世界的时越没什么关系了。

时越正在做手工。

若是家里有那么一个晚辈,平日乖巧听话懂事,偶尔提一次要求而且应该是唯一一次提要求了

时越觉得自己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

虽然要回收的那盏灯不可能给他,但是他可以就地取材、重新做一个嘛

反正灯都差不多,李景信估计也认不出来。

先生,有、有有客人过来!!

这次李景信离开,把霍宽留了下来。

时越正欣赏着自己成品的那盏灯对一个当过偃师、机关师、机甲维修师的快穿者来说,做一盏灯实在是小意思:唯一有点难办的是,做东西的时候,要控制住自己想要往上加各种功能的手。

一切完工,时越把两盏灯放在一切对比,确定连角落里的划痕都一摸一样之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把要回收的那灯往空间里一收,就听见霍宽着急过度、都显得磕巴的声音。

时意在京中认识的人实在不多,无论是崔和还是庞坚璧,前段时日都上门来过,怎么也不会让霍宽如此失态。

既然不是时意的朋友,那自然是时越的故人了。

而能叫霍宽这般模样的

时越想了想,便心中有了数。他将自己挽到手臂上的袖子放下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便要往外走。

却被霍宽拦了住,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时越半天,支支吾吾道:先生,您您不换件衣裳?是是个贵客

时越笑了笑,还是直接过去罢,免得让贵客久等。

霍宽愣了一下,觉得这话也有道理,点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原本招待客人的院子已经被人把守起来,那些人虽是一身布衣,却是站姿笔挺,扑面而来的锋锐之气。

快到了院子,霍宽脚步不由缓了下来。

他想要提醒,却又不敢明说,只得压低了声音又强调一遍,贵客先生,来的是位贵客

时越失笑,觉得这个小霍参将倒真是有点萌。

我有数,放心罢。

霍宽:他还真不放心

那里面的,可是那一位啊。

他还待再叮嘱几句,却见院子里面出来一位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

那圆胖胖的脸看着十分福气,他看见时越那随意的打扮,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敛了那点异色,掐着尖细的嗓子,笑眯眯道:这便是时小郎君罢?快里面请

时越点点头,一派自然地往里面去了。霍宽满脸担心,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只是刚跟了没几步,就被福公公伸手拦了住。

霍参将还请留步,那位说了,想单独见见时小郎君,咱家等都避出来了,您看

霍宽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一下子担心程度翻了三倍不止,拼命向时越使眼色,却被时越一脸我明白的表情给堵回去了。

霍宽一堵:不、您不明白!!

那可是皇帝!!!

倒是福禄拍难得有点良心,冲已经快急疯了的霍小参将低道:咱家瞧着,时小郎君不是一般人,霍参将尽可放心,毕竟那位主子于小节上从来都不多计较。

这倒是真的,听闻有一年庆功宴,有个将领喝醉了当众撒酒疯,旁边的人没拉住,溅起来的菜汤子泼了那位半边衣裳。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最后陛下也只是让人回家反省几日,也没听说罚俸禄、撤职的。

想到这里,霍宽总算心里有点安慰。

这边,时越缓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时越一眼就看见坐在火盆旁边的人。

近二十年光景过去,那人也不复当年那般年富力强。

鬓边华发斑驳、脊背微微佝偻,但因为久居高位,气势却比当年更多了些厚重。

察觉到来人,他抬头看来,眼中些许惊讶一闪而过,但很快便成了笑意,阿越。

是十成十的肯定语气。

时越:果然是直觉系。

一般人看见他,都会往父子关系上想吧?

虽是心里这么想着,时越却是微微躬身,带着笑意道了一句,主公。

李昀愣了一下,许久、许久都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吧?

想到当年那些时光,李昀脸上不由露出个笑来,一开始还有点僵硬,他当真是许多年都没再这般笑过了。

时越也不同他客气,直接到他对面盘腿坐下,许久不见。

李昀笑添了一杯茶过去,确实是许久不见。

第15章辞官归隐的军师(完)

两个老年人枯坐着回忆了许久当年的岁月,最后决定出去逛一逛。

李昀登基以后,少有这么任性的时候。

他总是知道什么是正确的该做的新朝看似一片平静,但毕竟是诸事初立。

有他在,他的威望足够压住了那些别有心思的人。但相对的,他一旦出什么意外,整个京城顷刻间便会乱成一锅粥已经不会再有一个,无论什么情况,都能给他稳定撑起后方的军师了。

所以,执政十几近二十年,除了三年一次的秋猎,李昀从未踏出那皇城一步。

这一次出宫,已经是让一众侍卫都绷紧了神经,他又突然说去京城中逛一逛,就连一向陛下说什么是什么、李昀干点什么都能吹出花儿来的福禄福公公都进言了一回。

李昀没理,他本就不是个容易被人影响的人。

这世上能成功让他改变主意的人,实在是寥寥。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和李昀站在一边。

就比方说现在时越就脸上带着点笑,同李昀一起走在京城的石板路上。他们这一行人,唯二一脸轻松的就是李昀和时越了。

而前后侍卫、连同旁边跟的福公公都是一脸如临大敌,好像周围虽是会冲出来刺客似的。

虽然那一群人实在是煞风景,但毕竟是职责所在。

逛了半个城,一直到时越又是一阵咳劲上了来,在街边生生咳出一口血来,一群的步子这才止了住。

李昀分外熟练的递了个帕子过去,这么些年,你这病还没好?

时越随意擦了擦嘴边的血,摇头道:不是病,好不了的。

李昀不知想到什么,愣了一下。

福禄见这儿情形,忙试探着开口,时小郎君若是身体不适,不若去那边歇一歇。

他说着指着一旁的茶楼,在茶楼里坐着,总比在路上走安全多了。

李昀看了眼时越苍白额脸色,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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