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黎说:别说了,你明明就很在乎破相。
叶炎说:我只是不想被维克多和他的走狗看见。
重黎说:我想办法帮你把维克多支开。
叶炎说:不行,别人看了也不行,我叶炎虽然学渣,但是这张脸从来没人质疑过。
所以你还是在乎破相了?
反正我不去。叶炎又躺了下来,男人身上的伤就是勋章。
还嘴硬。
重黎也不想和他继续拉扯了:你房间有纱布和药膏吗?
好像有。
叶炎又坐起来,打开抽屉,在抽屉里摸出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重黎站起来:你额头的伤口发炎了,要处理一下。
他去卫生间接了一盘水,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冰块倒进去,他毛巾泡在冰水里浸湿了,然后拧干了递给叶炎:敷一下。
哦。
叶炎用毛巾摁住脸,重黎坐近了一点,拿出面前,替他擦干净额角的血污。
可是这个动作太近了,近得他能感受到叶炎的呼吸。
你还是躺下来算了。
重黎不善和人亲近,他让叶炎躺下来,然后打算低头给叶炎处理伤口,叶炎干脆挪过来,舒舒服服地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重老师,你真温柔。叶炎美滋滋地闭眼,得寸进尺道,可以顺便帮我掏个耳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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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醉酒
重黎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叶炎就当他同意了。
重黎用棉花棒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的确很温柔,叶炎舒服得忍不住哼哼了两声,然后在重黎换了一只棉花棒,手垫起他的侧脸,示意他翻个身的时候,迅速地转过身,把自己的耳朵交了出去。
然而那根棉花棒却没有朝他的耳朵伸过去,而是划过他的脸,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掏耳朵当然可以。重黎微微低头,叶炎猛地睁眼。
要不要我帮你把脑子也掏一掏?
重黎的声音很低很轻,他的声调一直很冷感,几乎没有任何表达自己情绪的词语和幅度,然而这句话重黎说得却格外慢,一字一顿的,仿佛每个字都是一把钩子,把叶炎整个人紧紧勾住了。
叶炎有些兴奋,太阳穴边的棉花棒却告诉他,也许重黎真得会戳下去。
危机感还是让他服了软。
不,还是不了吧。
叶炎迅速转过身来,双手捂着太阳穴,老老实实不敢动了。
重黎推了推他的脑袋:下去。
我头痛。
睡大腿是叶炎的底线,他闭上眼,打算就赖在重黎的大腿上:起不来了,还有点晕。
重黎知道他是耍赖,把他从自己的大腿上推了下去,然后又被叶炎蹭了回来,如此一来二往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重黎干脆加快了处理伤口的速度,也不再推叶炎下去了。
重老师,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温柔这个词?
叛逆期的少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脑子和嘴巴闲着的,刚安静了几秒,叶炎又开始问十万个为什么了,重黎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我想和你聊天啊。
有什么好聊的。
我对你很好奇。叶炎说,以前新闻里提到你,都说你高贵圣洁又心怀慈悲,但是皇室里都说你是神族最出名的花瓶,只有一张脸能看,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要听长老院的摆布。
嗯,然后呢?
然后,我觉得他们都错了。
重黎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他随口说道:因为你觉得我冷漠无情利益熏心,不择手段利用你,还冷冷冰冰故作姿态,其实私生活不知道该多糟糕吗?
这句话说得太顺口,让重黎自己都很意外,他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本打算绕过这个话题,却发现怀里的叶炎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是这么看自己的吗?
小孩子才会问你这种问题。
重黎给叶炎处理完伤口,然后贴上了隐形的创口贴,毫不留情地把他从自己的大腿上推了下去,这一次,叶炎没有继续赖着他,反而起身坐了起来。
我感觉你就是这么看自己的。叶炎耸了耸肩,可是你自己不想承认。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说的,和我的所为也差不了太远,我为什么要花时间去纠正这些无聊的看法?多花点时间在工作上不好吗?
难道就没有别的人夸过你吗?你的父母?
重黎把医药箱收好,打开叶炎的柜子打算塞进去:我父母很早以前就去世了。
你的朋友,其他亲人?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
这个唠叨的小孩儿让重黎有些烦: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哪怕是一分钟?
不行,就算是你再用棉花棒戳我的太阳穴,我也要说一句,你真的很温柔,你对妮娜,对我,甚至是白伏,都很温柔。
还没等重黎说话,叶炎又说了一次:我不是耍嘴炮,我真就是这么想的。
叶炎难得严肃一次,重黎从柜子前抬头看他,他目光坦诚,没有一丝杂质,让重黎转过头去,不再和他对视。
不要对我心存幻想,叶炎,等你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时候,就是我人生转折点的时候为了不让这个情况发生,我会做很多让你失望的事情,所以,不要对我心存幻想。
重黎把医药箱塞进柜子后站了起来。
gu903();叶炎还是在看着他,不过眼神从坦诚变成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