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以前知根知底的邻居,纷纷笑那一贯嘴上不饶人的朗母遇到了个狠角色,更有不少不知情况的吃瓜顾客被顾宣朗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放下东西匆匆离开了超市。
朗母嘴上斗不过顾宣朗,沉默半晌就开始抹起了眼泪,与此同时一个身着灰色西装,抹头油打领带的中年男子,迈着匆忙的步子赶了过来,他看了一眼看戏似的顾宣朗以及满眼不屑的朗青鹤,十分配合的抱住了朗母,声音里带着心疼,孩儿他妈,你怎么又哭了?我刚才还在叮嘱你,别和孩子动气,孩子那都是不懂事的。
哎,您先等等,什么叫不懂事?难不成什么都听您的安排就算懂事了?未免有点可笑。顾宣朗说着说着自己就笑了,棱角分明混血感十足的俊脸,因为自己刚才的笑容多了几分痞气,玩味中带着不可言说的冰冷。
中年男子愣了愣,与朗母用眼神交流了许久,才继续笑着说道:儿婿啊,我是青鹤的继父,我叫何建国,咱们都是一家人,都少说两句,我想我们其中一定有误会,我和你岳母打电话给青鹤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他帮衬帮衬咱们家。
咱们家是开超市的,最近咱们家旁边又开了一家超市,因为蔬菜货源好直接抢走了咱们家的客户,我们想着也和那家农副产品公司签约,可他们要的价太贵了,咱们哪里负担得起,你岳父就四处打听蔬菜的原产地,才知道是咱们自己家农场的,我这高兴坏了,就想朗母顺着何建国的话解释了起来,却越说越委屈,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随即将矛头指向朗青鹤,哪知我打电话过去,就迎来我亲生儿子的冷嘲热讽,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还让你来到我这兴师问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有这么对亲妈的?
那这还怪我咯?你打电话说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朗青鹤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给了顾宣朗一个眼神,主动走上前来,当着众人的面把通话录音放了出来,故作委屈的样子反驳道:你打电话让我家农场为你们提供蔬菜,还说自己没钱,让我给最低价,我就说了我家农场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你就开始骂我不向着你,你先前怎么对我的,自己心里不清楚?还想让我把你供起来?你有那资格吗?
这通录音一放出来,全场的人都安静了,他们各个神色鄙夷的看着朗母与何建国。
我,咱们不是一家人嘛,我是你妈啊,怎么就不能骂你了。朗母没有想到朗青鹤会如此心机的录下他们的通话,她在大家的指摘下有些理亏,她主动转移话题一脸的理所应当,又哭又闹的说着,这天地良心啊,早年你爸爸离世,公司欠了一屁股债,是我和你何爸爸把你拉扯大的,可到如今你却带着外人来欺负我,连个忙都不帮,这不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嘛!
呵,有良心你会把自己的儿子卖给别人当媳妇?还说什么不要聘礼,权当报恩还债,最后又不要脸的收了我们家不少钱,你这样轻贱你儿子,还怪他不帮你忙?脸呢?顾宣朗戏谑的看着如今已经哑口无言的朗母,正准备继续说。
何建国却主动走了过来,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儿婿啊,都消消气,一家人何必这样,我看咱们一时半会儿说不完的,不如跟着我们去办公室谈,这里人多嘴杂的。
不必了,这里正好,有人作证免得以后你们又说我和青鹤欺负你们了。顾宣朗冷哼一声,没有理会何建国的提议,将何建国的心思全部看在眼里,这老狐狸肯定是怕丢人,才会想着领他们去办公室,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可他偏偏就不上当!
顾宣朗在穿越前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但像朗母那样不讲理自私自利的女人,他却是头一次接触,不过对此他并不觉得困扰。
因为他知道,对付垃圾最好的办法那就是自己比他还要垃圾。
哎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懂回报,如今还和别人合伙欺负我,这一家人不就是谁有钱谁就多出一点嘛!怎么到你们这就朗母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顾宣朗慢悠悠的从自家货架上拿了一根棒球棍,她眼瞧着顾宣朗将棒球棍的外包装取了下来,一脸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棒球棍,使她一时间将还未说完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儿婿,你这是干嘛,咱们自家人,你这样别人会笑话的。何建国这个时候也笑不出来了,有些畏惧的看着顾宣朗。
其实不光是朗母他们发了懵,就连朗青鹤也有些害怕了,他轻轻拽了一下顾宣朗的衣角,宣朗哥
顾宣朗回过头给了朗青鹤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转头看向此刻还在不停抹泪嘴里嘟囔着法治社会的朗母,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他转身将棒球棍猛地砸在了收银桌上,我看不是你们命苦,是青鹤命苦,摊上了你们这样的人家,如果说报恩,早在你们把他送到我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将恩情还清了,另外我再提醒一下您,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谁钱多就要补贴给您?您算老几?
顾宣朗微眯双眼,眼里有着可怖的残暴和冷漠,他在朗母还未开口的时候,继续说着,您口中所提的一家人,我实在不愿苟同,因为在我看来一家人是不会这样威逼自己的亲生儿子的,你们做出了这档子事,就已经不配和青鹤称之为一家人,凭什么现在还道德绑架他?还有就是您和青鹤之前已经撇清关系了,主动放弃了青鹤,如今见我们赚钱了,又巴巴的过来,怎么就这样轻贱自己,拿自己的话当狗放屁呢!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朗母气得瞪圆了眼睛,她本以为可以借用围观群众的力量,迫使顾宣朗和朗青鹤低头,哪知道现在外面的人笑话的都是自己,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丢脸。
何建国也觉得自己的脸面挂不住,怎么说他也是超市的大老板,被人这么牵着鼻子走成何体统!他越发的不甘心,便在一旁鼓起勇气道:顾宣朗,你劝你适可而止,你要是敢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就报警!让警-察来收拾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混混!
呵,那就报,尽快去报!顾宣朗不怒反笑,深邃的目光犹如森林里面的猛兽,闪着暴戾的光芒,他单手把玩着棒球棍,一把将棒球棍捶在了旁边的货架上,一瞬间他耳边充斥着朗母的尖叫,以及何建国的惊呼,笑容更加灿烂,反正你都要报警了,那我就先砸个痛快,我不在乎进局子,反正我还能出来,倒是你们的超市我就不敢确定了,就算你能修好它,我还是能叫弟兄们过来砸,砸到我心满意足为止。
啊,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朗母哭得天旋地转,那嘶哑颤抖的哭声与刚才的假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宣朗回握住朗青鹤略微颤抖的手,嘴上仍旧得理不饶人地接着话,谁知道你造了什么孽,非要欺负我的人,我今天就在这跟你们说明白了,朗青鹤现在和我结婚了,那就是我顾宣朗的人,以后别没事来找他,也别提什么狗屁一家人,提一次我就来砸一次,不服你就去报警,老子不惧你们。
朗母与何建国明显是被顾宣朗镇住了,他们俩纷纷没了声音,那头朗青鹤主动走了出来,声音清亮而又有力,现在看热闹的人多数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朗青鹤在这个家什么样,大家也都看在眼里,这件事不是我不能帮,只是他们太过欺人太甚。
随着朗青鹤说完,对何家知根知底的人都纷纷开始对朗青鹤表示同情,朗青鹤借此机会又对着早已没了声音的朗母说道:谁都有生活,谁都有难处,你们不体谅我,我又何必体谅你们?以后你们再这样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朗青鹤话音刚落,在场不少人开始为朗青鹤说话,更多的则是在议论朗母自私自利。
不过这些话顾宣朗并不感兴趣,他看已经消停了的朗母与何建国,轻笑一声就领着朗青鹤离开了超市。
宣朗哥下次不要这样了,暴力解决不了问题。车上朗青鹤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顾宣朗那完美的侧脸,他嘴上虽然有些不赞同的说着,可心里有着无数的震撼和满足,他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但他肯定这种感觉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品尝到的,甜甜的又暖暖的。
顾宣朗偏过头看了眼朗青鹤,眸子里闪烁着宠溺的目光,轻声解释着,暴力确实解决不了问题,但却能解决白痴,另外我也就是吓唬吓唬他们,这一次咱们不去找他们,他们肯定会变本加厉的骚扰你,那么你会一直困扰,倒不如来的痛快一点。
gu903();嗯。朗青鹤没有在说什么,仅是眼露痴迷情愫地看着顾宣朗,他回想着顾宣朗为自己说话时的狠戾模样,嘴角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