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打开车里的隔帘,后座的谈话便只有两人知道,易承昀开门见山问:
用情报交换,公平吧?我想知道,你那些消息,是从哪里得来?
让人打听过,明明闻徵还没到闻氏就任,却不但熟悉集团内网密码,甚至接触到绝密资料。
若闻徵是被寄予厚望的集团继承人,闻父提早让他接手,这些或许说得通,但易承昀近年了解闻家的动向,被选中的显然不是闻徵。
全告诉你,好让你利用完我,一脚踢走?
原来是这样,闻徵环起胳膊,灵机一动,乜了他一眼:
交换情报,可以;来源,想都别想。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差验证的方法,是不是?
因为活过一辈子所以能未卜先知,这种话一说出来,易承昀会不会当场把他扔出去?
沉思半晌,易承昀姑且接受了他的说法;合理。然而随即补充道:
但仅限于我需要的情报,你明白么?
知道了,不会拿芝麻绿豆的事来凑数。
白了他一眼,闻徵开始回忆印象中的等价情报,定了定神,试探开口:
你助理之一陈麟私下和我大哥经纪公司的后辈有一腿。
易承昀岿然不动:我知道。
好吧,大意了。
认真想了想,闻徵再次尝试:你表弟易泽在霓虹国的投资,实际上是联合当地组织洗钱。
不幸,易承昀这回不是不为所动,而是又一次直接露出关爱智障的眼神:
身为总裁,要是连自己手下的动向都无法掌握,易氏岂不是要原地倒闭?
从来经不起激,闻徵一咬牙,索性来个猛料:
你上回收地有人闹事,幕后主使是樊锐。
众所周知,樊锐和易承昀是合作伙伴,以及多年好兄弟。
约莫在半年前,易氏在G省市中心收购一块地,用于开发新度假村。
易承昀本已让人打点好一切,志在必得,不料网上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爆料,指责良辰集团与当地官商勾结,强拆强迁。
种种新闻自然是虚构的,但正好戳中了网民的沸点,易氏骑虎难下,不得不花了将近一千万澄清及维护形象,才让这事过去。
易承昀听后,沉默片刻,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语气:证据?
闻徵仔细观察他的反应,心中窃喜:果然如此。
闻徵本来想用这个消息卖个好价钱,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他这么安慰自己。
不在我手上,我看看日期。
垂眼确认时间,他清了清嗓子,镇定道:
两天后,X商场地下一层的waitingbar,你二叔易峰会和樊锐助理汪旗见面,取回他女儿不雅照的底片,他是这场变故的关键。
没有马上回答,易承昀修长的五指以极轻的幅度在坐垫上敲了敲,开口道:
这个消息保密。
闻徵得寸进尺:保密要加价。
鼻子里哼了一声,易承昀看向窗外漆黑的夜景,淡淡道:
价随便开。
有钱了不起啊?!闻徵捏住嗓子,故意要恶心他:谢谢老攻。
闻徵得意瞄到易承昀那张面瘫脸上,眼眉明显跳了跳,连带手上动作僵住一秒。
这招不错,以后趁其不备可以多用。
打定主意,闻徵嘴角牵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随口问:
这不是去半山的方向啊,想玩金屋藏娇?
易家的别墅半山,他们目前像是往另一个方向。
问是这么问,闻徵其实没想过和易承昀一起住,因猜测对方应该也不会演戏演到那个地步。他本来的计划是租个房子和狗一起凑合,但看那人的意思,似乎连住处都准备好了,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新婚,当然要有新房。
仿佛料到他的想法,易承昀自顾自倒了一杯香槟,抿了一口,像在逗一只炸毛猫:
何况你应该记得,我上个月买了一片别墅。
这是炫耀吧?绝对是炫耀!
哪壶不开提哪壶,闻徵脸颊微微抽搐,干笑一声:
那你还真是未雨绸缪。
上个月初,相熟的地产经纪联络刚回国的闻徵,有几栋别墅很适合他。
谁知,在他选中一栋、感觉无比满意、正要签约时,易氏助理半路杀出,客气表示这整片刚被易家买下。
住这里?你认真的?
认出远处眼熟的铁栅栏,闻徵整个人有点不好,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
不、不用这么客气。
品味诡异的欧风艺术雕塑,审美恶俗的仿古喷水池,两人眼前这栋正是易承昀的私人别墅。
演戏就要演全套。
车停稳,易承昀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挑衅道:
还是你比较想在明天头条看到,闻二公子只是个被易家用钱打发的弃夫?
算你狠!
闻徵不得不承认,为了膈应他,易承昀一向愿意下重本。
他牵着宙斯下了车,易承昀走到他身边,沉着开口:
进去吧。
据说这栋别墅占地三千平米,易承昀刚搬进来的时候,闻徵装作无意路过看了几眼,外观无比浮夸:大门进去是大理石造的百合花坛,透明玻璃花房,后院还有几百平米蔷薇园和草地。
顺便一提,先前闻徵看中那栋别墅,就在这附近;当时他中意的其中一点,就是那处比易承昀这里地势高,假设住进去,每天出门会经过对方门前。
如今可好,他直接进了易家门。
现在是凌晨四点,你先去睡,晚上到我家里吃饭,傍晚我来接你。
没有给闻徵拒绝的机会,易承昀径直将人带到二楼,打开卧室门:
我六点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为了不吵醒你,睡在隔壁书房。
站在门旁,闻徵直直望向卧室里的双人床,脑海中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
怎么了?
熬到半夜,易承昀明亮的眼中不见半点倦色,好整以暇道:
不满新婚第一天就独守空房?抱歉,我保证,将来一定争取晚晚陪你。
故意在晚晚两个字上加重音节,易承昀随意拍了拍闻徵的胳膊,顿时把人吓得整个弹起,门砰一声当着他的脸关上。
晚晚个毛线!
靠在门后,闻徵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似乎还听见那人轻笑了一声;他脸红耳赤,在心里大喊:不不不,我要独守空房,请务必让我独守空房!
卧室里的装潢简约得跟易承昀的性格一样无趣,闻徵自从发布会后一直精神紧绷,现时总算松一口气,疲惫便排山倒海般袭来。
熟悉的闹钟铃声响了快有七八遍,闻徵睡成个大字型,用被子捂住脸,伸手胡乱摸了好一会,才摸到在柜边的手机:已经八点了。
模模糊糊坐起身,闻徵愣了好一会,勉强反应过来不是自己家。
半睡半醒穿好衣服,他身上的酸痛尚未完全消退,下地走路还得将就姿势;他在浴室里照镜子时,看见脖子下一点还有几片红印,忍不住又在心里骂起易承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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