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闻徵单刀直入逼供:是你吗?

他为什么会发现?心里这么想,易承昀的神色纹丝不动,凝视他的双眼:为什么这么说?

第14章

别把我当傻子。

闻徵一把揪住易承昀的衣领,目光炯炯盯着他,说不出此刻什么心情:

樊荣那货拿个假的敷衍我,以为我看不出来?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易承昀这么多年第一次在闻徵面前没控制住,失声问:你知道?

那时他得知副会长做的好事后,立刻赶回学校,恰巧碰到疯了一样的闻徵从教学楼跑下来,大冬天穿着衣服一头扎进湖里,吓得易承昀以为这人想不开。

当他将晕过去的闻徵背到医务室,确定闻徵没大碍后,连换下湿冷的衣服都来不及,马不停蹄找到副会长,问清楚缘由后,又再亲自到湖中找被撕碎的马花。

废话,我只是懒得揭穿他。

闻徵越想越不是滋味,实在不懂易承昀图什么,故意激他:

难道你是想看我的好戏?樊荣到处自夸是他不顾命把我背回去,你看我被骗很高兴?

易承昀蓦然站起身,眼中隐隐透出怒意:当然不是!

他本来的计划是,翌日把破碎的马花悄无声息放回去,不让闻徵知道。但人算不如天算,由于泡在冰冷的湖水里一整晚,任是素来健壮的他也撑不住。

等他病好回到学校,竟发现展示橱窗上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马花,同时整个学校已传遍,樊荣对闻徵有救命之恩。

马花的一部分在水里泡化了,

易承昀后来有请人修补过,可惜跟原样依然多少有差,他衡量再三之下,直觉认为如果闻徵已经把樊荣送的是原品,没必要再去打扰,便没有声张:

怕你又受刺激。

果然是这样。

闻徵仿佛全身力气被抽去一样,无意识退后一步,看向他的眼神千变万化。

那个马花陪伴了闻徵几年,他一眼就看出樊荣给他的是伪造;然而樊荣口口声声是如何冒着生命危险将他从湖里扛回来、彻夜不眠不休守着他云云,他受恩惠在先,拆穿好意就显得不知好歹。

对于樊荣自称舍命相救这事,闻徵当下亦有过怀疑,不巧那晚值班的校医是樊家的外甥女,他旁敲侧击也没个结果。

现在想来,樊荣在这件事里,由头到尾都只有谎言,说不定又是个设好的局。

抬手在闻徵眼前晃了晃,易承昀试图唤回他的注意,无奈问:

怎么了?

你知道为什么高中时樊荣频繁对我示好,我却始终跟他有隔阂吗?

深呼吸几口气,闻徵环起胳膊,抬头直视易承昀的双眼:

因为他从来都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又不是我,凭什么替我决定?我讨厌这种人。

易承昀嘴唇动了动,闻徵不给他插话的机会,一口气往下说:

所谓善意的谎言,不是每种情况通用,别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过,看在你那会曾帮我出气的份上,给个机会你坦白。

他连这个都知道易承昀心中一动,还没回答,忽然响起手机震动声。

闻徵低头看清讯息时,不禁愣了愣:闻家怎么知道这个新手机的?

易承昀也感到意外:他们说什么?你都给过谁联系方式?

他们让我回门,想得美

闻徵正要把发讯息的未知号码拉黑,旁边的手蓦然伸了过来,摁住他的手,他不悦道:

干嘛?

易承昀匆匆扫了一眼讯息,默不作声把手机还给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是这种闷葫芦表情闻徵大大翻了个白眼,推了他一把,不想追究,没好气道:

不是说一起去遛马,走吧。

两人各怀心事,并肩走在草地上,一路无言。

易承昀时不时偷看闻徵,他早知道这人只是表面装作大大咧咧,没想到心思通透到这个地步。

闻徵率先推开马房的门,拍了拍他的胳膊,扬眉问:要不要我教你?

易承昀:嗯?

今天有空,可以勉为其难指点你一下。

闻徵从墙上取下马具,递到易承昀手上,催促道:

快点,别人想上我的课我还不教。

当年他们上的同一所高中,进同一个马术俱乐部,连练马的时间都一样,闻徵没少去借机指点易承昀,简直是一大乐趣。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有机会让易承昀重新回想起被找茬的恐惧,想想就兴奋。

他看上去刚打过滚。闻徵宠溺地摸了摸爱驹向日葵的前额,回过头问:你要骑哪匹?

他。易承昀用手背摸了摸名为萨瓦尔多的弗里斯兰马,不确定问:你要教我什么?

闻徵想了想:看心情,我们先随便走一走,还记得怎么备马吧?

这基本上是每个马术骑手从小养成习惯,不论世界冠军还是初学者,一律自己备马,就像战士总是亲自擦拭剑盾。

易承昀手已经碰到马鞍,忽然一顿,面不改色道:忘了,你教我。

哼。闻徵没多想,凑近给他示范:就这样,放上去,系绳子。

易承昀有意系歪一点,露出不解的表情:是这样吗?

不对。闻徵握住他的手,专心致志解释:学会了吗?

闻徵的手心又暖又软,像小猫的爪子;易承昀喉结滑动了几下,目光落在他莹白的手背上,便有意无意用指关节在他的掌心划了几下。

你做什么?!闻徵像触电一样放开手,瞪着他:捣乱?

易承昀藏起小心思,耸了耸肩:手滑。

备好马,两人一前一后慢慢骑出马房。

刚开始时候,不要拉得太紧,要给马支撑。

闻徵骑的是自己的赛马,一边轻松拉着缰绳,一边漫不经心问易承昀:

你以前不是骑得很好的吗?为什么中途放弃?

如果闻徵没记错,易承昀高中时说过自己在七岁学骑马,虽说比他稍晚一点,基础应该不差。

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易承昀垂下眼,不动声色扯开话题:忙着买股票,没时间。

闻徵侧过头看他,这人戴着黑色头盔,脸部线条英俊硬朗,不说话时真养眼极了。

马是一种很有灵性的动物,跟人一样,有自己的性格。弗里斯兰马被称作马中的绅士,他沉稳安静,外表优雅高贵,像穿着黑流苏燕尾服的王子,与易承昀的脾性正相配。

收回视线,闻徵肯定道:你和马的联系很好。

易承昀淡淡笑了笑,鼓励般拍了拍马脖子:我代他谢谢闻教练。

不要骄傲,易同学。闻徵对闻教练这个称号十分满意,在马背上做了几下拉伸,下定决心般开口:明天我回去闻家。

易承昀握缰绳的手一顿,皱眉问:这么突然?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