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是么?

闻徵刚满脑子是酒店那晚相关,哪有空分心思考其他事,他将自己整个人抛在被褥里,捂住头,闷声道:

那就这样,睡觉。

等等!

闻徵蓦然想起一个严重问题,一把掀开被子,噌一下坐起,满脸惊恐问:

对了、你、你、洗澡?

太特么尴尬了!这该怎么问?难不成要说:需要我帮你洗澡吗?台词好像有哪里不对!

你该不是想自告奋勇帮我洗澡吧?

虽然我不介意,易承昀心里好笑,清楚闻徵的接受程度还没到那步,他冷静答道:

好意我心领了,洗澡我想应该没问题的,如果必须帮助我会开口。不过,我现在有一只手不能用,你要用强的话,出于自保我会成全你。

闻徵:!!!

睡吧。

伸手握住他的手,易承昀仰面躺着,平静地望着天花板,声音沙哑:

我很高兴你愿意当易家人。毕竟除了爷爷,剩下的人是因为易氏才聚集到我身边。

这是闻徵第二次看到易承昀示弱。

他边在心里这么吐槽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呢?,边反握住那人的手,轻声道:

不要想那么多。

当闻徵午睡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床头柜上多了一个造型典雅保温杯,旁边有张纸条,上面刚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参茶。

你起来了。

听到闻徵下楼的声音,在客厅工作的易承昀抬起头,朝他招了招手:

我有个东西给你。

闻徵心中一动,视线不由自主注意到他身前的一片反光,径直走到他身旁坐下,揶揄道:

你总算愿意承认了?所以我说你是个大骗子,没错吧。

小骗子和大骗子,是两人高中同桌时互相给对方起的外号。

我起初没打算骗你。

易承昀从桌上拿起裱好的马花,手指沿着玻璃面轻轻摩挲,声音低沉:

既然它对你这么重要,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镜框里的马花被细心保存了几年,辗转又回到主人手上,纹路上依旧有淡淡的、被水泡过的痕迹,万幸的是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

骑手:闻徵,马匹:满天星,20XX

闻徵脱口而出:谢谢你。

原来直接向易承昀表达感谢,也没他想象中那么难。

不用这么见外,

确认他没有再为隐瞒的事生气,易承昀松了一口气,随口问:

你下午要去做体能训练吗?

今天不用,

宝贝地把裱马花的相框抱在怀里,闻徵早上时的郁闷一扫而空,轻快答道:

等下要跟新音乐工作室的人视频见面,商量接下来奥运资格赛的合作。

在观看盛装舞步比赛中,有时会听到观众感叹:这匹马太聪明了,踩乐点踩得多准。

其实确切的说法应是:曲子编得完美,和马的节奏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因为在比赛途中,骑手只能专注在骑术动作,不可能有空注意音乐,更别说让马踩节奏。

至于设计出完全贴合马匹动作节奏的组曲,属于音乐工作室的范畴,是比赛中取胜关键之一。

而能做马术比赛专业编曲的工作室,均需要专门资格,档期通常极满,有钱也不一定能请到。

本来闻徵一直固定与一个挪威的工作室合作,可惜因为先前闻家让他退役,取消一切马术活动,他在工作室排的档期也给了别人。

这次工作室是通过他前队友介绍,闻徵自知时间紧迫,心底早做好降低一点点要求的准备,只要对方专业水平过得去,其他都不算事。

你好?

离约定视频的时间已过去十五分钟,闻徵坐在电脑前,皱眉看着一片漆黑的屏幕,拨通手机:

是我记错时间了么?我们似乎要在今天视频。

啊,我知道,嗝~

手机另一头传来一声干呕,夹杂着宿醉不醒、男人的破铜锣声:

我喝点啤酒醒酒,等下就来。

这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闻徵正努力回想,沉寂许久的画面忽然一阵晃动:

一张满是胡渣、脏兮兮的脸在屏幕中间冒了出来。

三秒过后,电脑两端的两人不约而同惊呼出声:

闻徵?

任师兄!

论在多年后碰到小学生的男神、却发现男神已彻底沦为男神经病,是一种什么体验?

由于工作室名片上写的是英文名,闻徵自然没联想到,他在小学时崇拜不已的师兄、当年国家少年弦乐团最年轻首席小提琴手,居然变成了一个油腻的中年大叔。

岁月是把杀猪刀。

嗯,很高兴再见到你。

才怪,闻徵暗暗为自己破碎的少年幻想默哀,礼貌挤出一个笑:

知道任师兄专修音乐多年,我就放心。

当然!

被称作任师兄的男人大言不惭接受恭维,用被熏黄的手指点起一支烟,朝摄像头喷了一口:

我可是经验丰富、获奖无数,不过我最厉害的可不是这个。

对闻徵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他嘴角勾起一个怪异的笑,继续大放厥词:

介绍你来的人跟我说了,你跟老公那方面不和谐吧,我能帮你。

什么恶心玩意!

编曲乐师要随马术骑手在场内训练,少则一季多则半年,闻徵一想到要长时间和这种人一起工作,瞬间毛孔都竖起来,不假思索大吼:

给我滚!劳资跟老公夜夜笙歌,爬都爬不起来,我爱他,他爱我,我们爱对方爱得恨不得黏在一起!哪轮得到你这种怪物胡说八道!

忿忿合上电脑,闻徵烦躁地扯下耳机,憋着一股气猛地打开门准备出去跑两圈,脚步却顷刻定在原地:

易承昀就站在门外,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第19章

完蛋!

你听我解释,

语无伦次把刚发生的事和易承昀说开,闻徵捏了把冷汗,要是这人借题发挥,他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小声问:

你明白了吗?

易承昀面无表情听他说完,沉思片刻,问的却是:你和那个任师兄熟吗?

完全不熟。而且重点不在这里啊喂!闻徵无奈道:

就小学的时候给他送过巧克力,将近二十年没见,谁知道他长大会歪成这样。

巧克力

再一次偏离重点,易承昀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情绪,侧身走进书房,问: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