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工作室肯定没法合作,你有备选么?
闻徵头痛不已:难就难在这里。编曲音乐人不仅要和骑手一起筛选合适的曲目,根据动作设计剪裁乐曲,真正难的是让曲子完全贴合马的动作节奏。
因此,音乐人要花长时间观察骑手训练,对参赛马匹的常规步伐速度和风格了然于心,才能调整好乐曲的节奏,用音乐衬托出马匹舞步的表现力。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多方不断磨合的过程,音乐人作为重要合作伙伴,选错人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不要担心,
单手拍了拍闻徵的肩,易承昀没有表露太多,淡淡道:
会有办法。
回他一个浅笑,闻徵问:我也这么想,你刚找我有事
易承昀摇头:只是进来拿本书,你去忙吧。
待走廊已听不到闻徵的脚步声,易承昀拨通手机:
你好,是王会长吗?我想了解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音乐工作室
对易承昀暗地里的安排一无所知,闻徵照旧结束一天练习,第二天早上,当他正准备出门前往马场训练时,周军满脸为难来找他:
闻少爷,你的母亲等在外面,说要见你。老板说让我们直接赶她走,你看?
我妈?闻徵一愣:她来干嘛?
易承昀在书房开视频会议,闻徵不想打扰他,站起身开口道:
麻烦你让她到花园,我去看看。
闻徵的生母邓兰穿的是一套深红色天鹅绒中裙,她外表看上去约莫五六十岁,事实上要年轻十来岁;早年取卵对身体伤害太大,加上在闻家压抑的生活,让她的眼角早早浮现皱纹。
妈,
看到母亲回头时沧桑的模样,闻徵心底一酸,同时提醒自己不能心软,冷静问:
有什么事吗?
我是你妈,我想关心你。
绞紧的手帕显示出邓兰的不安,昨天闻徵突然说出真相,闻家上下措手不及,她被丈夫推出来打探情报,佯装关心问:
昨天大家闹得很不愉快,易先生没有为难你吧?
我很好。闻徵不经意瞥见母亲露出的几条白发,低叹一声,明知没用,还是委婉劝说:
不是所有夫妻相处都跟你和爸一样,你还是多为自己打算吧。
外面的人以为他的母亲是为钱不择手段嫁入闻家,而闻徵清楚不是,母亲是真心爱着父亲,眼里只看得到那个男人,爱到没有任何自我,这就是她最悲哀的地方。
我在闻家很幸福。
邓兰的答案一如既往,母子之间沉默半晌,她斟酌开口问:
可不可以告诉妈,闻祈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还是为了最疼爱的大儿子。
闻徵刚软化的心像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垂下肩,寒声答: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的意思是,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你有证据吗?
在邓兰印象中,小儿子还停留十年前,那个整天想尽办法讨好母亲的孩子,她板起脸:
这关系到闻家和秦家的合作,你不可以空口无凭。
闻祈名义上的生母秦娇,即被闻父和邓兰气死的那位,是秦家的大小姐。若不是看在闻祈是她亲生儿子,当时秦家老大才没有直接手撕闻家,若被秦家发现闻祈只不过是借来的儿子,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们告我啊。
环起胳膊,闻徵顿觉无趣,向等在不远处的周军挥手示意,回头冷冷看向母亲:
我想今天可以到此为止,劳烦母亲大老远跑一趟,请传达给闻家,我过得很好,真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邓兰脸色铁青:你
这不是岳母吗?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易承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他先朝站起身向自己走来的闻徵伸出手,把人拉到身后,居高临下望向闻母:
为了弥补招呼不周,我让管家挑一些礼物请您带回闻家,您看合适吗?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任邓兰脸皮再厚,嘴边的笑容明显垮下去,勉强回道:有心了。
临走前,她的视线落在易承昀胳膊上的固定支架好一会,才慢慢坐上车离开。
易承昀和闻徵以为这样算结束,双双没料到闻家会完全撕破脸。
当天下午,两人登上了一份当地八卦报纸的头条:
震惊!梦幻婚礼一周变全武行,易氏总裁不敌悍夫,惨淡挂彩。
闻徵被这标题逗笑了:悍夫是什么鬼!
易承昀附和:就是,怎么也该是娇夫。
闻徵:
从他手上抽去报纸,易承昀精准把小报扔进火炉里,随意问:晚上吃完饭有空吗?
闻徵抬眼问:做什么?
对上他的双眼,易承昀敛起雀跃,沉声道:约会。
闻徵:!!!
等问清楚易承昀,闻徵才啼笑皆非发现,所谓约会,其实是名为约会的营业。
打破小报的谣言很简单,两人在外面秀一发恩爱就完事。
晚饭后,两人分别换上一身轻便的浅色情侣装,易承昀在出门时不忘提醒:
带上宙斯。
闻徵牵着宙斯,主动挽过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夜灯把两人的影子拖曳在小路上,还真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
我可以问个假设问题吗?
为了打破沉默,易承昀双眼不自然地望向前方,哑声问:
什么的情况下,你会想拈花惹草?
他是不会承认,对闻徵给师兄送过巧克力这事,有点吃味。
没想过这个。闻徵没他那么多心思,歪过头反问:
按照合约,我们不可以给对方编织帽子,你忘了吗?
显然不喜欢这个话题,闻徵有心帮他:
永华皇宫那个项目怎样?我知道中南设计院有一个叫程云的设计师,他负责的部分是有问题的,因为是实习生经验浅,向上反映过很多次全被无视。你联系他的话,应该能拿到不少内部资料和关键证据。
好。
易承昀接过宙斯叼来的飞盘,用力抛出去,又问:
你怎会认识这位实习设计师?他是你朋友吗?
按资历来说,不应该由刚入行的设计师和闻徵对接。
怎么认识?
这可太难解释了,闻徵暗暗苦笑,总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