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不知道啊,我觉得挺有趣的。裴思宇大概在训练的休息空档,回复得很快:

我刚在马场看到驯马师带易先生的两匹马来这边做野外训练,看上去状态不错,不如你问问他能不能给你用?合适的话就不用满世界跑啦。

闻徵对此嗤之以鼻:我才不求他!

裴思宇没想那么多:反正我觉得那两匹看上去挺合适,你们是夫夫,不用说求不求吧。对了,你是明晚去布鲁塞尔吗?我听说杨学也在那边。

看到裴思宇提起这个人,闻徵太阳穴突突地跳:是,不过你该不会是还对他念念不忘吧?你清醒一点!出轨只有一次和无数次,难道你想在头上种草原吗?

然而,这条讯息发出去后,裴思宇就一直没有回复。

叹了一口气,闻徵把手机放回裤袋,动身出门训练。

一天下来,早上他去训练时,易承昀已经出发去公司;待他傍晚回来,易承昀据说要加班,剩他一个人面对满桌丰盛晚饭:

太好了!乐得清静!

直至关灯睡觉时,闻徵方恍然想起,除去早上,两人整天就没见过面。

啪嗒。极轻的开门声,从与卧房连着的书房传来。

闻徵抬头看了眼旁边的手表,时针差一格到11,那人加班加到这个时候么?

背对门静静躺着,他等了很久,依然没等到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心虚了、不敢回房睡觉?

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闻徵一把用被子蒙住头:他干嘛要知道易承昀怎么想?!

隔天清晨,闻徵被闹铃吵醒,习惯性伸手摸向身旁,一片冷冰冰。

顷刻没了睡意,他慢慢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旁边的枕头没有睡过的痕迹。

站在书房门前,闻徵一手搭在门把上,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

按预定计划,他今天要飞欧洲寻找合适的马匹,以及定制比赛用的服装,这事本打算昨天告诉易承昀。

随后他做了一个自己也解释不明白举动:先是贴在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接着蹑手蹑脚转开门把,飞快看了一眼,立刻做贼心虚般掩上门。

我什么也没看到。

退后一步,闻徵环起胳膊,心中这么对自己说:

这么大的人,被子也盖不好,活该着凉。

可当他准备下去吃早餐时,转念一想:但万一易承昀病了,让闻家乘虚而入可不好。

没错,他一点都不关心易承昀,他只是要当一个监工,督促这人保持最佳战斗状态。

做好心理建设,闻徵屏住气息,悄无声息推开书房的门。

书房的窗没关严实,风呼呼从缝隙往里吹,有几分文件在桌上摊开,房里有一丝很淡的烟味。

房间角落的沙发上,易承昀紧闭着眼,看上去睡得不怎么沉稳;他长得太高,只能半蜷缩身体,薄毯不晓得什么滑落在地上。

笨!话说这人不是好几年前就戒烟了么?

心里低低骂了一句,闻徵快步过去关紧窗户,再轻手轻脚从卧室抱了一张厚实的被子,小心翼翼盖在易承昀身上。

盯着那人熟睡的模样,闻徵动作一顿,缓缓在他身旁蹲下,低低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句:

假如你是在装睡的话,我现在就掐死你。

像是没听到他的话,易承昀的呼吸很平稳,立体深邃的五官让他看起来像一座完美的雕像。

闻徵半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惋惜抑或庆幸,他还记得几年前两人之间那个尴尬的意外。

那时恰逢易家出事,易承昀四处应酬拉关系,忙得焦头烂额。

有一回闻徵和朋友经过市内有名的酒吧街,看到路边的流浪汉从一个醉倒在路边的人口袋里偷东西,那人西装革履,跟那条街上醉生梦死的氛围格格不入,不是易承昀又是谁?

你怎么堕落成这样?

赶走流浪汉,闻徵二话不说架起易承昀,不忘嘲讽道:

要是你真破产了,来求我,我马房还缺个铲屎的。

之后他好不容易喊来计程车,把易承昀塞进去,给那人猛灌水醒酒,才见那人朦朦胧胧睁开眼,双目满是血丝。

闻徵?

听见易承昀嘶哑的声音,闻徵不耐烦把水瓶塞到他手上,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弱鸡!喝几杯就醉

接下来的发展让人措手不及:天知道易承昀一个醉鬼哪来的力气,居然猛一上前摁住闻徵的手,用力亲在他嘴上。

唔放有病!

拼命挣扎半天,闻徵嘴唇都被亲麻了,逮住机会,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流氓!滚!

从记忆中回过神,闻徵不自觉用指关节抵住唇,偏过头站起,轻声关上门。

他没看到,门合上后,易承昀无声无息睁开双眼,定定看向房门。

闻徵的飞机在中午,他换好衣服、吃完早餐后,易承昀仍然没下楼,司机帮他把行李搬上车,不到一个小时便到达机场。

办完登机手续,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除了教练和裴思宇发来的祝福讯息,再没其他。

行吧。

烦躁地关上手机,闻徵一抬头,竟看见电视里易承昀在接受采访:

易氏一贯奉承开诚布公、和气生财的经营理念,感谢法律给予的公正判决,如果闻家不服,我们奉陪到底

原来两家经已在法院交锋过几回,闻徵在登机广播的催促下,边走边若有所思。

他在比利时的行程比较紧张,先是要到乡下与几位马场主见面,寻找合适的马匹,翌日还得到私人裁缝处量礼服尺寸、挑选马靴。

不料他不找事、自有麻烦找上门。

回到酒店吃晚饭时,他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

我这两天不停给姓裴的发讯息,看他差不多该消气,就把他骗回来。

另一个造作的男声问:你该不会等他回来,又对他动情吧?我可不会饶了你。

杨学不屑地笑出声:疯了吧!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种人,有几个钱就把自己当贵族,住在一起规矩多得像坐牢一样。我跟你说,要不是看中那个房子,他跪地上求我我也不会碰他!前天我早跟几个黑哥商量好,让姓裴那个细皮嫩肉的见见世面,到时照片在手钱不愁

全身的血液涌上头顶,闻徵气得发抖,猛然转身上前几步,将整瓶红酒淋在杨学头上。

一声尖叫打破餐厅里的幽静:啊!

神经病啊!

杨学先前见过闻徵,记得他是裴思宇的朋友,手忙脚乱拨开他,狼狈地乱抹满脸红酒:

你做什么!

你该庆幸这里是酒店,不然我揍得你脑袋开花。

闻徵用力将酒瓶在地上摔得粉碎,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双手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提起来:

敢动我朋友我绝不放过你!

天呐!保安在哪里!

和杨学一起的男人大呼小叫,连忙要上前拉开闻徵,猝不及防手被人从背后钳制住,只听嘎啦一声闷响,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哭叫:

救命啊!杀人啦!

闻徵回过头,只见易承昀一手将那个男人推到一旁,身后跟着一群保镖,大步向他走来。

gu903();手一松,闻徵将杨学交给保镖,愣愣站在原地: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