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谢谢你,我去看看。

客厅桌子上放着一个正正方方、蛋糕盒子大小的礼物盒,上面别着一张小卡片,没有写寄件人名字。在闻徵的手快要触到丝带时,一旁的易承昀忽而抓住他的手,蹙起眉头问周军:

有没有让保镖检查过?

周军愣了愣,马上领会他的意思:是我疏忽,这就让人过来。

闻徵有点不悦:难不成还有人给我下毒?

防人之心不可无,易承昀尝试给他分析:你宣布继续参加奥运赛后,并没有公开过在哪里训练,对方是怎么知道你在那个马场?何况眼下不是比赛季,送这个的意义在哪里?

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闻徵偏是不服,赌气反驳:万一是熟悉马场的人送来的呢?

然则说出口后,他自己也察觉到有不妥:既然是熟悉马场的人,何必匿名?

等保镖做完系列扫描,闻徵等得脖子都长了,才眼巴巴等到保镖队长打开盒子:

是个蛋糕。

太好了,请拿过来。

不明白为什么保镖队长打开后要把盒子拿开,闻徵下意识站起身,两步走上前:

让我看看。

保镖队长看了易承昀一眼,得到老板的首肯后,委婉劝说:

闻少爷,建议还是让我们拿去扔掉吧。

看清盒里的字时,闻徵像从头被浇了一桶冰水,可怖的恶意,令他冷到骨子里。

明明是雪白的奶油蛋糕,却发出一股变质动物血液的腥臭味,让人反胃;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斗大的death,像某种邪教仪式。

联系警察,同时让人去调马场的监控。

示意保镖先下去工作,易承昀一下一下顺过闻徵的背,放柔声道:

没事,只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人上不台面。

道理闻徵都懂,换着别的时候,他可能笑两句就过去了。

我知道。

昂起头,闻徵竭力向他挤出一个笑,眼神坚定:

我不会认输的。

这天晚上,闻徵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他不断重复上辈子的事:

酒店出事、父母双亡、官司缠身这三具沉重的枷锁,快把他压得透不过气。

他梦见他回到山上寺庙去祭拜外婆那天,明明已是春天,山顶下起鹅毛大雪,将他冷得发颤。

小时候,他常常和外婆在山上一起玩雪,可能是他唯一感受过亲情的短暂记忆。

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西装,他踉跄着跪倒在雪地里,手冻得失去知觉,机械地一堆一堆捧起雪,不停堆起一个个丑得要命的雪人。

不知道堆了多久,他的手被人用力抓住,耳畔是易承昀生气的声音:你不要命了!

闻徵神志不清,喃喃低语:我真想变成雪人,太阳出来就消失。

外人可能没法理解,对他而言,企业破产清算可以重头再来;父母意外去世,他可以咬牙撑起家里;然而留下案底,将来无法参加马术比赛,却是会要他的命。

你给我起来!

易承昀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搂住他,不停搓他冻得肿起的手指:

不就是被人陷害,肯定会找到证据,你就这么放弃?

露出一个惨笑,闻徵推开他:你怎么知道我是被陷害?说不定就是我做的?

闻徵不是没挣扎过,他没想到闻父在他进公司前已部署好所有,让他步步深陷。

问题不在于他是不是事件主谋,而是种种被翻出来的证据早设定好,必须要他是。

后来易承昀抓住他,嘴唇一张一合,似乎说了些什么;闻徵努力分辨,可风雪太大,他一个字没听清楚

闻徵、闻徵?

那人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闻徵眼皮动了动,转而感到手上一阵刺痛。

陌生人在他身旁说话:应该只是受凉,挂个点滴、出一身汗就没事,好好休息。

接着是易承昀低沉的声音:谢谢医生。

闻徵张开口,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声音难听极了:易承昀。

我在。

半夜发觉身边的闻徵额头烫得吓人,易承昀立即联系家庭医生,他握住闻徵的手:

能起来喝点药么?

闻徵的病痛多是骨折,他体质很好,不经常发烧。

勉力抬起头,闻徵对上易承昀的双眼,和梦里一样,那人粗黑的眉头纠成一团,透出鲜有的担忧。

往易承昀怀里蹭了蹭,闻徵心底一热,紧紧抓住他的手,有气无力点头:嗯。

易承昀可能不知道,闻徵根本不怕苦味,经常受伤令他对疼痛早习以为常;可这却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生病时有人担心他。

有人疼的小孩才会哭,因为知道有人给他擦眼泪;而闻徵早习惯喊痛也不会有人来帮忙,除了安静死扛别无他法。

看上去好难喝啊。

靠在易承昀身上,闻徵捏住鼻子喝了半杯药水,眯起眼睛小声道:

你哄哄我。

整个人僵住,易承昀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只知道愣愣垂眼看着他稍显苍白的脸;堂堂总裁,想做些什么,偏连手脚该往哪放都不晓得,半天憋不出一个字。

你是木头吗?

双手搂住他,闻徵把头埋进他怀里,任性道:

说个笑话,会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周一还有一更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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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继续努力哒?

第26章

笑话

易承昀在公司进行过无数次训话,可从没一回像现在这般紧张,像没做作业却被要求公开在课堂上朗读作文的小学生。

闻徵眼巴巴看着他:快点。

易承昀搜肠刮肚半天,硬着头皮开口:有人说,哥伦布是世界上第一位经济学家。他的发现美洲之旅,启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踏上美洲时,又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最重要的,所有这一切,都是拿政府资助干的。

闻徵:???没听懂,换一个。

易承昀冷汗直冒,迅速放弃在不擅长的领域垂死挣扎,改口道:

等你好了,我给你买十匹马。

闻徵:

见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困惑,易承昀拿不准有没有效,又道:再加建一个马场?

gu903();外面一片漆黑,应该还有很久才天亮,房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把闻徵因为发热而通红的脸照成蜜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