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闻徵压住怒气,委婉答道:暂时没有,不过您或许知道,我打算参加单人赛,不一定有时间和有精力应付团队的训练。

呵呵,瓯子峰冷笑了一声:我想你误会了,这个不是邀请而是命令。

闻徵语气瞬间冷下来:请问你是代表哪个单位在命令我?

当然是国家体育总局,我看有误会的是你!瓯子峰不屑地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

你前几个月宣布退役,不到一周又撤回,知道给多少人带来麻烦吗?你看有哪个运动员像你这样,难道你一点也不内疚、完全不想挽回上面对你的印象?

他这话确实戳中了闻徵的痛处,这也是他复出以来的顾虑,如果换着别的项目,可能他就没机会了。他能快速申请复出的原因,是因为华国在这个项目确实缺人。

华国马术队成立时间只有短短八年,归体育总局管,当时成立的契机是由于华国获得奥运东道主,因此自动获得部分小项参赛资格。

可惜当时华国国内马术运动还没发展起来,只有寥寥数名运动员登上赛场,成绩未能如愿;这种情况直到四年前才渐渐好转,可与部分马术起源的国家实力终究存在一定差距。

这就是为什么闻徵闹出那场退役风波后,国家马术队依然通过了他的归队申请。但他知道,上面的人肯定对他有所不满,毕竟在外面看来,他当时的举动确实是无组织无纪律,影响太坏。

因此那会他至少写了二十来封检讨信,才没被扣分或是扣参赛资格。故这次奥运资格赛对他来讲相当重要,如果没有办法在这次翻身,他大概率要被彻底放弃。

谢谢阁下提醒,对于上次个人引起的骚动,我深感抱歉。闻徵冷静开口:我会在接下来的比赛里面端正态度,全力以赴。同时,无比遗憾,你的队伍水平太低不适合我,还请你另请高明吧。

你什么意思?瓯子峰暴跳如雷: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我家在体育总局里有人!你不加入我的队是么?那你也别想要奥运参赛资格了。哦,或者你可以现在改国籍到非洲,他们那边应该很欢迎你这种自由散漫的人,不用融入。

闻徵漠然问:哦,能请问家里有人的瓯先生,你去年的积分是多少?

打蛇打七寸。

像被人捂着枕头揍了一拳,瓯子峰恼羞成怒反驳道:关你什么事?好运动员又不是完全看积分,像你这样动不动退出的人,积分再高又有什么用啊?

被他逗笑了,闻徵半点不生气,反是用怜悯的语气道:

积分高代表我能赢,你不答没关系,我这边已经查到了,原来你的去年排名不进前十。抱歉,我觉得我们的水平相差太大,我带不动,如果你想告状的话,尽管告吧。最后给你个忠告,运动员弱就是原罪。

说完不等瓯子峰反应,闻徵面部表情地挂断了电话,陷入深思。

目前奥运选拔国家队的人选名单还没出来,理论上选拔原则是根据积分(按国内外比赛中的名次计算)以及以往表现而定,这也是闻徵最顾忌的地方。

他加入国家马术协会已有六年,一直以来名次都在三甲,本来是他的底气;但去年因为家里的事情,耽误了几场比赛,名次滑落了一位,不过,争取奥运资格赛应该还是稳的。前提是,接下来这一季的国际联赛,他必须拿到最好的成绩,表现出他的态度。

结束一天的训练,闻徵匆匆赶回别墅,迫不及待打开手机定位。

两人用的是情侣款手机,附带互相查询地点功能,结果,他却发现易承昀现在居然还在隔壁市。

他随手发了个讯息:你今天不回来吗?

半分钟过去,手机一动不动,这是很少见的。

正当闻徵考虑对策时,一条弹出新闻吸引了他的注意

泉城下午遭遇百年一遇大雪,目前高速公路被堵,各单位正在全力抢修中。

闻徵心里暗叫不好:怎么也不能让易承昀今晚独自过!

不行。闻徵毅然从沙发上站起,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周大哥,我想去找他,你能帮我吗?

五个小时后,晚上十一点五十六分。

泉城刚刚恢复电力和信号,酒店里,易承昀看到手机上不停冒出的数十个未接来电,正准备一一回拨,门铃忽而响起。

门外闻徵的脸被冻得通红,寒冷让他瑟瑟发抖,手上颤颤巍巍捧着一个蛋糕,烛光让他的眸子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来,许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一点点,今晚会尽量早点更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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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路飞奔过来,闻徵的气息还没平伏,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跺了跺脚:

你愣着做什么?!

易承昀站在门口,像块被冻住的石头,一动不动。

还剩两分钟,快点。

眼看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燃到一半,闻徵情急之下,一手稳住蛋糕,抬起一手拉了拉易承昀的手,催促道:

你怎么了?

他的手很冰,易承昀被他手上的静电电了一下,一个激灵,仿佛如梦初醒,隐忍而用力地握住他的手,把他带进房间。

快点还剩一分钟。

闻徵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却不晓得他的纠结什么,心下一沉,轻声问:

是不喜欢这个蛋糕?

他不知道,在易承昀眼里,他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雾气融化成的水滴,湿漉漉的。

易承昀双手小心翼翼捧着闻徵的手,掌心传来凉冰冰的温度,禁不住心底一抽。

他手上的动作是闻徵从未见过的笨拙,要换个时间,绝对要被闻徵当黑历史嘲笑一整年。

用力闭上眼,易承昀微微低下头,十几秒后,睁眼一口气吹吸上面的蜡烛,深呼一口气问:

我做得对吗?

闻徵刚想开口说话,不料易承昀握住他的手忽而用力,迫不及待把小蛋糕放到桌上,张开双臂用力将他揉进怀里。

有那么感动吗?闻徵本来想取笑他,直到他发现易承昀的双肩在微微发抖:怎么了?

一手抚过易承昀的背,闻徵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狮子,用下巴蹭了蹭那人的肩,印象中这人无论遭遇什么总是一副纹丝不动的模样,像现在这样可能是第一回。

如果不是有闻徵的提醒,易承昀本不会做任何事,生日对他而言不过是个寻常工作日。

两个人就那么默默拥抱着,屋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彼此沉稳的心跳声,窗外大雪又重新开始下,在半空中纷纷扬扬。

一点一点松开手,易承昀的鼻尖时不时蹭过闻徵的耳垂,听到他的的话,垂下的双手握住他的手,先是贴上自己的脸,接着竟把他修长的五指捧到嘴边,一边轻轻亲吻、一边往他的手指上呵气,像捧着一件易碎的宝物,哑声问:

冷吗?

还、还好,

闻徵的心跳得快不受控制,阵阵暖流从被他亲吻的指尖流向全身,连耳根也开始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