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承昀还想说些什么,好巧不巧在这时响起敲门声:易总,记者已经被引开了,需要现在出发吗?
扯了扯易承昀的衣服,闻徵朝他声音的方向眨了眨眼,故作轻松道:我们回去吧。
嗯,易承昀尽管看出他在逞强,更想快点带人回家,便手忙脚乱站起身,牵过他的手,牢牢握住。
路上两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易承昀走得比往常慢,到停车场护着闻徵的头将人送进后座,自己才跟着坐进去。
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闻徵看不到易承昀的表情,想摸索着拉上隔帘,不料下一秒便被那人抢先一步,他愣了愣,讪讪收回手,小声开口:我想打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安顿好萨瓦尔多,如果可以的话,想回马场看看,行吗?
没有马上听见易承昀的回应,他感觉到那人握住他的手渐渐收紧,解释道:意外发生得太突然,我不断回想,担心萨瓦尔多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这么说不是为了挽尊,骑手坠马的意外不算罕见,然则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和训练,他清楚爱驹的状态,除非是受到强烈刺激,不可能会有那种反应。
今天先打电话吧,眼下回家休息比较好。我会让人调出当时的录像,看有没有发现。易承昀考虑片刻,补充道:明天下午我有空,和你一起去马场。
好,闻徵悻悻握住他放到手里的手机,默默垂下头。
这是前两天就定下的行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易承昀搂住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准备了点小惊喜送给你和玛莎。
闻徵抬起头:是什么?
易承昀弹了弹他的鼻尖:秘密。
到家后时间还早,易承昀在路上交代过管家周军,佣人们正有条不絮地在家具上装上感应器。
一手牵着爱狗宙斯,闻徵一手被易承昀搀着,一步一步走上楼梯,他猜他们应该是进了书房,忍不住问:在这里?不会打扰你工作吗?
不会。事实是,易承昀不想让闻徵离开视线:你在这里我反而更专心。
好吧,摸索着在沙发上坐下,闻徵摸了摸宙斯的头,无奈道:你确定?语音可能会吵。
没关系,易承昀把耳机和平板放到他手上:你忙你的,。
在医院耽搁了半天,闻徵收到很多讯息,在车上没来得及一一细读,大多是马场工作人员发来的慰问,他逐一回复不用担心,明天他就会回马场
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易承昀两眼在看屏幕,耳朵却在听闻徵说话,直到桌面跳出一条消息:
老板,有发现。
闻徵坠马的地点在户外,没有摄像头,不幸中的万幸是当时正在进行拍摄,至少有两个镜头在记录画面。易氏的安保负责人反复看了数遍,初时怎么看都是马匹无端失控,直到技术人员分析一段马场工作人员自行录下的画像时,无意中在音频轨道发现了异常的次声波。
安保队长的消息中提到:次声波的频率低,传播距离远,人的耳朵听不见,但动物可以。
易承昀坐直,打字问:可以查出是谁做的吗?
安保队长回复:在加紧进度,会尽快得出调查结果。以及我们发现,昨天记者闹事的背后主使,不是闻老先生,是秦家兄弟。
易承昀若有所思:竟然是秦家?
巧的是,他的手机传来震动,是秘书的请示:易总,闻老先生目前在公司,要求和你见面。
易承昀看了沙发上的闻徵一眼,打字回道:五分钟后,让他跟我通电话,不配合就让他滚。
拿起手机,易承昀站起身,走到闻徵身边蹲下:我在隔壁打个电话,你有事叫我。
没事,闻徵摆了摆手,摸着宙斯的头,保证道:你不要把我当病人,我们好得很。
露出一个苦笑,易承昀虚掩上门,电话适时打了进来,另一头的声音阴阳怪气:哎呀我的好儿婿,堂堂总经理怎么不在公司坐镇?
易承昀面无表情:与你无关,给你两分钟时间。
什么态度?!闻父握紧拳头,强行压下心头怒火,单刀直入:听说你的心肝今天出了点小意外,想不想知道是谁做的?
易承昀稍一思索:不想。
碰了一鼻子灰,闻父并不慌张,寒声警告:你确定?算我好心提醒你,跟我没关系,背后势力大着去。今天只是开胃菜,往后陆续有来,你防得过来吗?
易承昀不动声色:难道你能解决?
闻父掩不住话里得意:不但能解决,还能让你捞一把。
易承昀不作声,等他开价,果然听他说:但你得和我庭外和解,撤销对闻氏的一切控诉,把我的大儿子还回来。
最后一句,闻父几乎是在咬牙切齿。
易承昀眼里没有半点温度:说完了?
关掉手机,他在脑海中整理过一遍闻父的话,大约心里有数,重新推开房门时已恢复平日那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听见声响,闻徵扶着沙发站起身:这么快?
易承昀走上前:一点小事而已,你想下去走走吗?
闻徵摇头:裴思宇和我的队友说等下想过来探望我。
易承昀牵过他的手:我陪你下去。
安顿好闻徵,易承昀回到书房,拨通电话,听见另一头娇媚的声音:是哪个亲爱的?
他对此不为所动:有件事,麻烦帮我查一查,事成双倍酬劳对
闻徵的队友在意外发生时都在马场,多少听过情况,唯独没想过会造成失明这么严重。
你们不用担心我,闻徵搬出准备好的说辞,向三个队友保证:这不会影响资格赛,如果真有幸能进入奥运比赛,而到时我还没好,那就你们三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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