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2)

反派是个大好人 四默 2221 字 2023-09-04

凌九深半阖的眼里闪过讥笑。

他一手创立的浮山派啊都收了什么人?

各个心里都念着他的徒弟。

他唯一的徒弟。

凌九深搂在燕容意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

燕容意昏昏沉沉地发出了一声引人遐想的呻\\吟。

那声音如林籁泉韵,叮叮咚咚地敲在本就心怀鬼胎的几位剑修的心尖上。

忘水和殷勤都面露难言的隐忍,被凌九深的重哼声惊醒,皆惨白着脸跪拜在地。

下去吧。凌九深不想再看见这些觊觎徒弟的面孔,挥袖将忘水和殷勤卷出卧房的门。

砰!

两声闷响伴随着扶西的惊叫声,飘进了风里。

呆坐在地上的白霜依旧在重复着那几句话:妹妹妹妹我替你死。

而被承影尊者察觉出内心心魔的两位白袍弟子不再有心思互相拔剑,在扶西焦急的目光里,各自盘腿坐在院中,打坐静心。

而将燕容意放在床上的凌九深,将指尖点在了徒弟的眉心。

所谓心魔,既是妄念。

凌九深倚在床边,打定主意要看一看燕容意的痴心妄想。

燕容意其实没想什么。

不在幻境中,心魔就静静地蛰伏在神识里,像一块小小的疤痕,不轻易触碰,是不会再渗出血迹的。

修士也不会做梦。

他们的休息,就是一种半梦半醒,身体内的灵气自动运转的过程。

但是进入燕容意神识的,是凌九深。

就算凌九深不出手,燕容意自己的神识也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师父。身着红袍的剑修跪在凌九深面前,猩红色的道袍开成了一朵曼珠沙华,新入门的弟子已经安顿好了。

凌九深睁开了双眼,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好。

继而有些不满地垂下眼帘。

原来在心魔投影出的欲望深处,燕容意和自己的关系也和现实中没有任何分别。

他们自始至终都是师徒。

凌九深心里涌起深深的无力。

就算他是天下第一剑修又如何?

容意心里没有他。

凌九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幻境中的身体,即将摆脱心魔的刹那,忽听燕容意压低声音,颤声道:师父,今晚还是

他剩下的疑问掩盖在不安的喘息声里。

凌九深瞬间回到幻境中的自己的身体里:嗯。

他倒要看看,燕容意到底要做什么。

燕容意听到师父的回答,身形摇晃,半晌,咬牙跪在地上: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然后狼狈地逃出了洞府。

他像现实中那样,先找到新入门的弟子,带他们在浮山派熟悉环境,然后一边走,一边向他们讲述浮山派的规矩。

半道上,燕容意遇到了忘水和殷勤。

大师兄。燕容意心魔里的忘水衣冠楚楚,温文尔雅,晚上可要和我们一起去太极道场上修炼?

燕容意面色微僵,移开视线,望着浮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摇头:晚上师父有事找我。

忘水不疑有他:那便改天吧。

说完,行礼告辞。

跟在忘水身后的殷勤犹豫片刻,与燕容意擦肩而过的时候,低声提醒:大师兄,你脖子上

燕容意惊得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他慌慌张张地拢住衣领,待两位师弟离去,将新入门的弟子带到长老处,立刻化为流光,一口气溜到师父为他搭的竹楼前,掌心幻化出一面镜子,颤颤巍巍地移到脖子前。

雪白的皮肤上,一道已经愈合的剑伤泛着淡淡的红晕。

燕容意的心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狼狈的喘息。

不是吻痕。

他踉跄着推开屋门,在呼啸的风声里揪紧了衣领。

他还以为,被殷勤看出来了呢。

燕容意缓缓走到屏风后,那里有一池温热的泉水在汩汩流动。

他看了看天色,解开腰带,脱下了火红色的道袍,再然后是纤尘不染的里衣。

柔软的布料如碎雪,顺着绸缎似的皮肤跌落,露出了掩藏在纯白画布上的点点红梅。

燕容意抬腿迈入水池,让温热的池水将自己笼罩,许久,在水中发出了一声崩溃的叹息。

天知道,他在师弟师妹们面前装得有多辛苦!

倒是师父

燕容意眉心一拧,搁在水池边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溅起了一片小小的涟漪。

师父从未变过。

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凌九深永远都是那么平静,一如不会融化的坚冰。

他不是那个能让师父动容的人。

燕容意早已认清了事实。

他洗完澡,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红衣的剑修在雪夜里静静地行走,像凡间话本里的艳鬼。

他的发梢还没有干,滴滴答答的水痕蔓延向很远的地方,然后和冰雪混为一体。

路上偶有浮山派的巡山弟子经过。

燕容意从他们身边翩然而过,融入了灯笼映出的红光。

谁?!一个剑修猛地转身,举起灯笼照着身后的师弟的脸,在他眼里看见了自己被惊恐笼罩的脸。

师兄?他的师弟搓着胳膊,你看见什么了?刚刚没有人经过啊。

可能是眼花了。他打了个哈哈,心里犯起嘀咕。

红衣剑修,浮山上下只有那一个人

可是深更半夜,大师兄要去哪里呢?

燕容意已经来到了承影尊者的洞府深处。

雕花的木床上罩着床纱,里面隐隐映出了他熟悉至极的身影。

凌九深已经在床上等了燕容意很久,他沉默地倚在床头,想看一看心魔中的徒弟会做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探进了床纱,紧接着面色苍白的青年。

燕容意当着师父的面爬上了床。

他跪在床上,垂头熟练地解开了腰带。

红袍宛若晚霞,在他肩头沉入了暮霭。

凌九深的瞳孔狠狠一缩,虽未坐起,可腰背已经不自觉地挺直了。

他的徒弟只穿了这么一件宽敞的道袍,然后在他面前,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身体。

gu903();师父,今晚要我做什么?燕容意空洞眼睛里什么情绪都没有,他伸出的手机械地掀开了被子,将自己送进凌九深的怀抱,别弄疼我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