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反派是个大好人 四默 2057 字 2023-09-04

而忘水,殷勤以及燕容意全部执剑围在他的身边。

白霜,你冷静一点。

白霜师兄,你在幻境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白霜,你疯了吗,我是扶西啊,你怎么拿剑扎我呢?

燕容意最先发现了凌九深,眼前一亮:师父!

尊者?扶西循声飞来,落在承影尊者肩头,大吐苦水,尊者,白霜一清醒过来就发疯,非要

师尊!扶西的话被白霜打断。

面色苍白的剑修横剑在颈侧,哑着嗓子说:忘忧谷的弟子是我杀的,弟子身为执法者,知法犯法,甘愿赴死!

言罢,不顾师兄和师弟的惊呼,咬牙闭眸,双手用力,竟是要挥剑自刎。

作者有话要说:笔名改过来了!

第64章过去的回忆(十三)

有凌九深在,白霜自然无法自刎。

冰冷的寒意裹住了白霜的手,属于他的本命飞剑发出了恐惧的轻吟。

白霜。燕容意见状,扑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腕,忘水和殷勤也赶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剑。

白霜师兄,你说你杀了忘忧谷的弟子好,我信,但是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扶西在白霜的肩头蹦来蹦去,狠下心,用尖尖的喙啄白霜的手背,试图唤起对方的神志,你和忘忧谷的鬼修无冤无仇,身上又没有魔修的气息,为什么要杀他们?

白霜微垂着头,虽然恢复了神志,却和没有恢复一般,嘴里颠过来倒过去,重复着一句话:人就是我杀的。

扶西闻言,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白霜师兄又被困在了刚刚的幻境里?

不可能。忘水摇头,方才的幻境和白柳的死有关。

确切的说,他们在幻境中,残忍地让白霜再次经历了一次白柳的死亡。

那他扶西小心翼翼地用翅膀托起白霜的脸,他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罢了。燕容意将扶西抓进怀里,想起鬼卞在大殿中说的话,无声地叹了口气,忘水,你先带白霜去休息吧。

继而又看向殷勤:此番事出,我们怕是有好久不能回浮山,你写封信给尚在山上的长老吧。

殷勤领命而去。

扶西。燕容意伸手抱住了蜷缩成团的重明鸟,你等殷勤写好信,就送回浮山,不得耽误,知道吗?

扶西点着小脑袋,追着殷勤的身影飞远了。

容意,你是不是有话对为师说?凌九深见燕容意把所有的人都支走,满意地牵住了他的手。

燕容意心里想着白霜,暂时将师徒礼数抛在了脑后。

他说:师父,我怀疑白霜自白柳死后,就起了自弃之心。

凌九深牵着他的手,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师父燕容意抽回了自己的手。

凌九深手里一空,不满地捏住眉心,冷声反问:他要自弃,你又能如何?

燕容意愣住。

自弃之心就是心魔。他一心求死,你们再劝也没用。凌九深撂下一句话,转身将他留在了院子里,容意,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燕容意怎么会不明白呢?

他只是不忍心。

白霜白霜是他的师弟啊!

翻卷的乌云遮住了日光,燕容意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心里泛起浓浓的不安。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三日后,全天下的修士向浮山派发了难。

他们说白霜杀害忘忧谷弟子,证据确凿。

他们还说,凌九深包庇弟子,有血洗忘忧谷之心。

人言可畏。

就算凌九深已经回了浮山,流言蜚语传得久了,连浮山派的弟子心里都产生了疑惑。

承影尊者真的无欲无求吗?

白霜真的没有杀人吗?

各派修士将忘忧谷堵了个水泄不通,闹哄哄地要浮山派给个说法。

燕容意焦头烂额之际,白霜现了身,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忘忧谷的弟子是我杀的。

短暂的沉寂后,是轰然炸裂开来的议论声。

白霜!燕容意恨铁不成钢地将白霜推到身后,你就这么想死?

白霜垂着头,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他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

白霜亲口承认自己杀害了忘忧谷的弟子,浮山派就再不能护着他。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忘忧谷上下商量过后,决定将白霜押送至谷中的禁地,秘密处决。

事已至此,燕容意再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临处决的前一晚,白霜将忘水叫到了自己房中,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的,但是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忘水面色惨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白霜被带走前,回头看了燕容意一眼。

那一眼如释重负,又带着点隐隐的忧愁。

燕容意心尖一跳,神识中滚过熟悉的热浪,他来不及阻止白霜离去,就被轰然炸开的气浪震退了数十步。

白霜自爆丹田,神魂俱灭。

浮山白袍弟子,至此,又没了一位。

燕容意处理好了师弟的后事,将他的剑埋在白柳身边,然后颤抖着去看剧情,发现那上面居然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他陷入了茫然。

可天道不会回答他的疑问。

春去秋来,剧情再无推进,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

殷勤在槐江之山被蜉蝣啃噬成了白骨,忘水入魔,将浮山派的弟子推下悬崖后,主动走入思过崖,尸骨无存。

燕容意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浮山上的枯坟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他站在昔日好友的墓碑前,望着那些或熟悉,或模糊的姓名,才惊觉,自己孑然一人,除了凌九深,身边已经谁也不剩了。

剧情沉寂了几百年,他像是挣出了主角的束缚,结局却惨不忍睹。

他做错了吗?

难道这是天道对他的惩罚吗?

燕容意猩红色的道袍在风中翻卷,细密的雪划过他的面颊,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又一张面孔,记忆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