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作为全军统帅,就好比执棋之人,眼下简单点分析,就是四枚黑棋,已将一枚白棋围在了中间。
且这中间,还是旷野之地,根本无处落脚。
这盘棋下的非常精妙,因为萧远这边根本就没和鲜达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架势,而是全盘谋划,将其困死。
再次分析战局之后,萧远也当即召集手下众将议兵。
等人都到齐之后,他开门见山,以战剑指着地图道:“这里,是北岭,这是雪城,这是丽城,这里是西平关。”
“而鲜达一部,现在正处于这四城之间。”
“目下,他刚从雪城退兵,因此,赵牧方面,可以暂时不作考虑,鲜达接下来会有三条路可走。”
“等三万新军抵达西平关后,届时,我八万秦军,将阻截各处要道,鲜达以现在的五万疲惫之师,在没有粮草补给和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无论他选择攻北岭,还是往丽城撤退,抑或拼死一搏,想攻破西平关,都是死路一条。”
说完,他也开始接连下令:
“传令苏毅,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西戎突破我军包围圈,丽城若失,让他提头来见!”
“传令赵牧,让他暂时按兵不动,等我军令!”
“传令关奎,让他紧急备战,西戎极有可能会转攻西平关……”
关奎,是萧远出兵之前,留在西平关的将领,目前有一万人,不过三万新军已经在赶往西平关的路上。
萧远现在还不知道鲜达的第一站要攻哪里,可到了第二天上午,一切都明了了。
因为此时,鲜达正率军五万,兵临城下。
可这五万人看起来,却歪歪扭扭,军不成军,从上到下,哪有一丝斗志。
更有许多西戎兵,经过雪地一事后,生了疾病,脸色苍白,精神萎靡。
城头上,看着这五万残兵败将,萧远连慌都没有慌一下,反而朝着身旁的沐怜影饶有兴致的说道:“我说鲜达不敢攻城,你信吗?”
沐怜影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结果,还真被他给说对了。
看着北岭城上的秦军战旗,那黑甲红缨,和一排排林立的长戟,让鲜达哪敢下令。
因为他没有攻城器械啊,甚至连一架云梯都没有,怎么攻城,拿人命堆吗?可那也得能撞开城门和爬上城头才行啊!
其副将更加心虚,见此情形,不由动了动嘴角,小声说道:“将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鲜达已是抬起了手将其打断,旋即狠狠说道:“从丽城走!”
话一说完,他也当即拨转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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