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往太医院的路上。
一众医官虽还有别扭心理,但出于好奇,都忍不住凑了上来,七嘴八舌,纷纷发问。
温如惠说道:“方才施针之时,见姑娘未至下沉,敢问其中有何妙处。”
对于此类,锦鲤还是比较开明的,平和说道:“王妃气虚,乃至体弱,而秋冬之寒,初内针,浅而浮之,至心肺之部,得气,方可推内之阳也……”
“原来如此……”温如惠恍然大悟,像是醍醐灌顶。
其他医官也是一阵议论。
仔细思虑后,温如惠缓缓点了点头,拱手正色说道:“姑娘此言,令我受益匪浅,之前,是我等太过浅见了。”
“哪里哪里,诸位前辈当受我一拜,以后,还望能与大家多多探讨。”锦鲤连忙还礼。
面对军兵时,她口气大的不行。
可面对同为医者时,她又态度谦虚。
对于她这种有着真本事,还如此谦恭的人,众医官对其态度,不由大为改观。
回到太医院后,身为院令的温如惠也将其奉为了上宾,不仅盛情招待,亦领着她到处看了看。
“你们太医院真大啊……”边逛着,锦鲤边感叹,等到药房的时候,见那满柜草药,及那一个个抽屉上贴的标签,什么当归、陈皮、茯苓、白英,等等等等,她亦忍不住说道:“哇,你们这里,完全就是一个百草堂啊。”
“呵呵,太医院草药存储,当然需得有备无患,否则,王族有疾,若无对症之药,哪里还有时间去找。”温如惠笑呵呵道。
“这倒也是。”锦鲤点点头,又道:“难怪从医者,挤破脑袋,也要进入这里,在太医院,不仅医道名宿齐聚,更有着无数探讨学习的可能,经此地熏陶,即便庸医假以时日,亦为良医啊。”
“姑娘言重,这边请……”
接下来,锦鲤开始每天背着她那个小药箱,与温如惠等人进入正华宫。
在其施针和开方之下,辅以良药,钟朵朵的情况果然渐渐好转。
不仅已从昏迷中醒来,且脸色不再苍白,已有红润之象。
看着她终于脱离了危险,萧远的心情,亦是一天比一天好。
经半个多月的医治,华妃病情稳定,接下来,就只是调养了。
这时候,每天叮嘱熬药即可,锦鲤也闲了下来,便开始请求温如惠等人,帮他修订医书。
因王令已下,众医官不敢抗命,只得遵从,不过帮他人修书,这多少使人心里不舒服,也有人开始唠叨了起来,做事不太认真。
结果这一天,锦鲤是找到了众人,笑眯眯,月牙弯弯道:
“我等著此医书,非为锦鲤所作,乃为后人。”
“想想看,此事必然入史,史官会怎么写,他一定会写:温如惠、韩子方等人,协力而作《奇经要略》,乃为后世医者之经典……”
“史册嘛,必然纪实,断不敢胡写,你们不想青史留名?在此书上留有笔墨一二?”
这话说的。
众医官听完,纷纷睁大了眼睛,暗觉有理,态度那是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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