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上过大学,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去打工,她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吃了不少亏。
她长得好看,身材又好,被人揩了不少油,但当时无权无势,又急需用钱,只能忍着。后来在厨艺上挖掘出天赋,江致让她来到季家当保姆。
她来季家一年,对季衡云早就起了心思,以前是为了挣钱讨生活,莽撞行事的话,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那就亏了。
这一年来的相处,她差不多对了解了一些季衡云的性格和爱好,她对自己的样貌和身材很自信,毕竟之前的男人们,哪个不喜欢她,为她意乱情迷?
而且她也受够了整日照顾顾釉那死小孩,又不是亲外甥,凭什么比她过得还好。
伍琪暗下决心试一试,如果成功了,荣华富贵等着她,失败也没关系,她已经谋好了下一条出路。
伍琪今晚穿着一件黑色短裙,露出白皙的大腿,上身只套着一个毛衣,领口大,能看到很多风光。
她光着一双脚,美目流转着,正往书房这边走来。
手里也没有端着顾釉以为的宵夜,空着手过来的。
看着女人的打扮,顾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厚厚的外套,盯着她的脚愣了几秒,随后左右看了看,他推开隔壁房间的门,躲了进去。
只露出一条细小的门缝,他想看看这个保姆要干什么。
伍琪停在了书房门口,她伸出手敲了敲门,期待地撩了撩头发。
季衡云以为是顾釉又回来了,头都没抬,“还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伍琪心中一喜,又收拾了一下头发,拧开门把,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顾釉从隔壁房间出来,眼角一抽。
看来又是个想上位的女人,没想到季衡云口味这么差。
他正想回房,接着隔壁传来季衡云的声音,“给我滚出去,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伍琪的哭声响了起来,“季总我错了,您别开除我。”
“滚,再不滚这个月的工资都没了。”季衡云不耐道。
伍琪抽抽噎噎,头发凌乱地跑了出来,正好撞见站在走廊里抱着盒子的顾釉,女人抹了抹眼泪,哼了一声,光着脚下了楼。
顾釉拿出手机和充电器,把盒子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回了房间。
简亭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他开门的声响惊到了他,“回来了?”
顾釉愧疚地把手机递给简亭,“你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
简亭一脸问号,没接手机,“什么意思?”
顾釉脸烧了起来,他头一回这么尴尬。
他声音很低,但每个字简亭都听清楚了,“舅舅太忙了,他说送不了你,司机今天请假没来,江致也下班了……”
简亭没什么表情,接过他的手机,问道:“这是你的手机吗?”
顾釉说是。
他按了一串号码,保存好,备注FYo,“这是我的手机号。”
顾釉疑惑地看着他。
“我父母不在国内,我是偷偷回国的,家里目前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没人来接我。”
顾釉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看到备注,挑了挑眉,“FYo?”
简亭咳了咳,目光移开些许,“嗯,这是我的英文名字。”
顾釉没说什么,他把手机收好,想了想说:“这样的话,你今晚在季家住下吧,二楼客房很多。”
简亭答应了,招手让顾釉过来,“你之前不是说弄不清楚串联和并联吗?我画了个几个电路图,你来认认。”
顾釉一眼扫去,一共八个电路图,旁边还有注释以及一些简单的例题。
“我还写了化学价的口诀,你觉得有用可以背背。”顾釉看了眼口诀,念了几句,双眼亮了,“好押韵。”
“这样顺口也好背。”
“还有别的口诀吗,我记性好,能背过。”顾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简亭嗯了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张A4纸,“还有一些物理的公式我给你整理好了,你结合买的资料书看看,不懂的问我。”
顾釉看着手里的A4纸,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谢谢你,简亭。”
“你给钱了,还和我客气。”简亭低笑道。
顾釉摸了摸耳朵,说:“你累了几个小时了,我带你去客房休息吧。”他把那张A4纸放下,看着简亭,“接下来我会好好学,有问题了留着明天问你。”
客房每天都打扫,灯光打在地板上,干净的反光,说明保姆做事还算勤快,可惜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客房的颜色整体偏暗,被单床单全是灰色的,顾釉抱着浴袍和睡衣,问:“怎么样,还可以吧?”
简亭嗯了一声,说很好。
他坐在床上拍了拍被子,阳光干燥的味道袭入鼻尖,他朝少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你别学太晚了。”
顾釉把衣服放到床边,劝他早点睡,便出去了,顺便给他带上了门。
简亭见时间还早,拿着浴袍去了浴室。
简亭只稍稍把门掩上,花洒下水流滑过腰线,几滴水珠附着在薄薄的肌肉上,简亭闭上眼,甩了甩头发,黑色的发丝贴在脖子上,有些不舒服。
简亭突然感觉身上黏腻的很,比头发贴在脖子上更不舒服,他把花洒关上,决定去浴缸里泡一会,结果抹了抹脸上的水珠,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触感不对。
他勉强睁开眼,忽然发现面前的沐浴液和洗发水变大了,跟他一样高。
简亭怀疑自己眼睛里的水没擦干净,看错了,他正想再擦擦眼睛,低头却看见了一双湿透了的猫爪子。
!!!
简亭的三魂七魄差点吓飞,他伸了伸爪子,低头看着自己湿透的毛,一双猫眼瞪圆了,张开口发出声音是喵呜声。
浴室里的地板全是湿的,幸亏之前关了花洒,不然肯定要跑大水。
简亭忍着身上的水,从门缝里溜了出去,喵喵叫着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然后他的面前出现一双腿。
简亭抬头去看,少年的笑闯进眼里。
“你怎么跑这来了?”顾釉皱眉蹲下,从旁边拿了块毛巾给他擦拭,“怎么全是水,你是去洗澡了?”
他抬头看了看浴室的方向,雾气蒸腾,模糊了玻璃。
简亭这一刻特别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见顾釉开始关注浴室,喵呜着催促少年离开。
“你今天态度真热情,而且好乖啊。”湿漉漉的毛发拧出水来,顾釉把他裹在毛巾里,匆匆跑出简亭的房间,“今天夜里凉,得给你赶快吹干,不然要生病了。”
他掂量着手里的重量,语气责怪,“你这么点,淹死了怎么办?”
简亭也想着幸亏没在浴缸里,不然小命肯定玩完了,他舔了舔爪子上的毛,湿漉漉的眼睛望向少年,“喵~”
顾釉心当即就软了,“我肯定不会让你死的,晚上你和我一起睡,我给你暖和身体。”
“……”
顾釉害怕奶猫真的会被冻死,回到房间拿吹风机吹,一边按着猫的身子,轻声安抚着不要动,把它的毛毛吹干。
简亭在他的手掌下瑟瑟发抖,顾釉盯着吹风机研究,然后按了按上面的红色开关,温暖的风吹了起来。
吹了一会没起作用,感觉手下的毛毛还是有点湿软,他一口气开到最大档,简亭整只猫差点被吹飞。
简亭:生无可恋.jpg
顾釉吓了一跳,还去探了探猫猫的鼻息,见猫还活着,松了口气。
他把开关调小,耐心的给怀里的小猫吹毛毛,不久后,奶猫身上的毛变得干燥,跟最初那样,毛茸茸的,像个毛球。
顾釉忍不住贴上脸蹭了蹭。
简亭:“……”
蹭完后,吹风机被放到一边,顾釉把奶猫抱起来,摸着它的毛毛,认真地看着奶猫的眼睛,“你好软好白。”
简亭:“……”
他扭过头,不与少年对视,这话总感觉怪怪的。
顾釉撸着毛毛,突然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这样显得我们关系亲密。”
“!!!”简亭瞪大了猫眼,稀碎的光缓缓流过,“喵喵喵!”
顾釉笑了一下,语气柔和,“你好像很期待,放心,我会给你想个好名字的。”
简亭挣扎着,表示自己的拒绝。
他一点也不指望顾釉能想出好名字,白白小雪此类名字他坚决拒绝。
顾釉见手中的奶猫一直乱动,皱了皱眉,“怎么了,身上痒痒?”
他托着奶猫的小肉垫,然后把猫放到纸箱里,一边摸着他的毛一边想,不久,说:“叫绒绒,怎么样?”
“喵喵喵,喵呜喵呜!”不行。
顾釉说,“是毛绒绒的意思。”
简亭彻底不出声了,担心少年又曲解他的意思。
“对了,你是公还是母啊。”顾釉说着,一根手指头翻开奶猫的肚皮,软软的特别舒服。
简亭猫躯一阵,躲开顾釉的魔爪,要翻出纸箱逃跑,顾釉眼尖,另一只手按着猫的脑袋,温柔道:“我就看一眼。”
“喵呜呜。”一眼也不行。
可惜顾釉几根手指头就把他制服了,他拨开奶猫的短腿,许久笑道:“你跟我一个性别,害羞什么。”
简亭羞愤欲死,头一回这么憋屈,他感觉自己整张猫脸都红了。
顾釉见纸箱里的奶猫萎靡不振,逗了几句也不搭理他,他不禁有些担忧,怀疑猫是累了想睡觉。
他白天在宠物店买了几张软毯子,铺在纸箱里,说:“以后有机会给你买个窝。”
简亭垂着耳朵,眯眼舔爪子。
顾釉见他乖乖的,又去学了一会,把不懂得标好,打了个哈欠,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想起简亭的嘱咐,把课本收好,睡觉前看了眼纸箱,猫咪的呼呼声绵长有节奏,看来已经睡着了。
看来今晚只能自己一个人睡了。
顾釉还担心自己和猫一张床,会把猫压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生无可恋.jpg
表情包有画面了哈哈哈哈
另外520快乐呀~
第14章014
翌日。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红日缓缓升起,昨晚风大,雪白的梨花落了一地,只剩几朵孤零零地立在枝头,衬着晶莹的露珠,显得娇嫩欲滴。
顾釉起来时感觉头疼得厉害,他勉强从床上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很红,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他看着怪异,抿着唇找了点扑粉抹了抹,肤色终于看起来正常一点。
纸箱里的猫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又藏到哪里去,回想起昨晚奶猫乖巧的样子,顾釉一阵心痒痒。
下楼时正好碰见刚出房间的简亭,整个人身上带着一股水汽,冷冷的。
“你昨晚睡得好吗?”顾釉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还行。”
简亭作为猫时睡得还挺香的,可今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浴室的地板上,就一点都不美好了。
地板冰凉,还有未干的水渍,差点冻感冒。
简亭下意识碰了碰头发,发现已经快干了,他松口气。
昨晚发生的事,让简亭不得不相信自己晚上真的变成顾釉的猫,但他还想不明白变成猫的原因。
之前十几年的正常生活告诉他,他是个人,况且建国后不许成精,自己是猫妖的可能微乎及微。
这一点想不通始终让人心存疑虑。
顾釉走到最后一个台阶时,想起书包忘了拿,他和简亭说了一声,转身上楼去拿书包。
在床上找到书包后,刚走几步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他甩了甩头,却发现更晕了。
眼前的床突然模糊起来,他控制不住跪在地板上,眼睛渐渐阖上,手无力地搭在地毯上,整个人倒在了床边。
简亭拿过纸巾擦着嘴,看着旁边空空的位置,这个时间顾釉还没下楼,他不禁担心起来。
季衡云见他已经吃完了饭,便笑着让司机送他去学校,却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外甥在楼上没下来。
简亭毕竟是客人,不好回绝,只能揣着心里的担忧上了车。
热腾腾的饭菜摆在桌上无人问津,季衡云收了报纸,第三次看向楼梯口,招来保姆问道:“小少爷这么还没下来?”
新招来的保姆暗地翻了个白眼,软着嗓子说,“应该在睡懒觉吧。”
季衡云眉头一皱,这几天可以看出来,顾釉有早起的习惯,甚至有时候比他起得还早。
季衡云看着保姆,“你喊他了么?”
保姆说早就喊了,而且顾釉还回他了。
季衡云眉心皱的更深,总不能前几日都是刻意营造的假象吧。
这样想着,他把报纸放到一边,上了楼。
保姆看着精心准备的饭菜没怎么动,哼了一声去厨房了。
季衡云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釉釉,醒了吗?”
没有回应,整条走廊都安安静静,只能听见自己浅浅的呼吸声。
季衡云敲门的声音大了点,“釉釉,起床了,快迟到了。”
等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复,季衡云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他找管家要来各个房间的钥匙,强行开了门,一进来就看到了晕倒在床边的顾釉。
季衡云快步走到床前,看着少年烧红了的脸蛋,瞳孔一缩,他伸出手试了试额头的温度,烫的吓人。
“管家,让齐医生过来一趟,小少爷发烧了。”
管家立即下楼打电话。
季衡云把顾釉抱上床,给他盖上被子,稳定情绪后在房间找了找急救箱。翻出酒精,掀开被子,给他擦了擦手心和脚心,顾釉的呼吸都带着烫人的灼热。
季衡云用被子把少年捂得严严实实,盼望他能出出汗,又让管家催了催,家庭医生总算到了。
齐医生给顾釉测了体温,吊了盐水,说:“烧的挺厉害,昨晚冲凉水了还是踢被子了?”
季衡云觉得不可能,顾釉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昨天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还刮了风,温度急剧下降,怎么可能还去冲凉水澡。
踢被子更不可能,顾釉从来没有这个毛病,前几年他小的时候,都是季衡云陪着睡觉的,他很清楚少年的习惯。
季衡云蓦地想起昨晚顾釉穿着厚外套时的模样,他吸了口气,掏出手机播了个号码,“孙渝,给我查一下昨天小少爷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给我仔仔细细地查,查清楚了,给你涨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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