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一脸为难,“简少爷,我就一个小服务生,怎么能办到这种事。”
简亭扯着唇笑,“就说薛喻臣,薛总找他。”
薛喻青瞪大了眼睛,“亭哥,你利用我哥啊?”
简亭:“想必你哥哥很乐意帮忙。”
薛喻青一脸懵逼,不明白他哥怎么就愿意帮忙了?服务员带话过去后,男人很高兴地走了,薛喻臣居然没有拆台,反而和人聊了起来。
薛喻青彻底没话说了,想不明白他哥为什么会帮他们,躺在沙发上不愿动。
简亭看着彭秋,“接下来该你出场了。”他把那两杯西方的玫瑰拿给他,“去吧。”
彭秋走后,薛喻青让服务员来了杯威士忌,懒散道:“放心吧,该教的台词都教他了,他以前跟我哥出入各个酒会宴席,应该知道怎么应付。”
“苏琰难道没见过彭秋?”
“没有。”薛喻青说,“彭秋平时闲散,如非必要,都是待在薛家修理花草。”
三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不远处。
苏琰今天穿的妖媚动人,黑色的短裙,修长的白腿,长发波浪卷显得整个人有股成熟的气韵。
刚刚的鱼跑了,现在又来一条,而且比刚才那个看起来还要好。
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苏琰心动了一瞬,但还是矜持住了。
彭秋把其中一杯酒放到苏琰面前,“喝一杯?”
苏琰拿起那杯酒,小抿了一口,居然是西方的玫瑰,这一刻,她看着彭秋的眼神像饿狼看见骨头一样。
这可是一条大鱼。
西方的玫瑰她只喝过一次,还是薛喻臣给她买的,后来没钱了,便很少喝了。之前虽然也有新欢,但实在不给力,连杯酒都买不起。
两人侃侃而谈,薛喻青不久后便收到了彭秋的消息,说搞定了,准备去包厢。
下一秒,彭秋带着晃晃悠悠的苏琰走过来了,简亭拉过还没回神的顾釉,对方的脑袋直接枕在了他腿上,低声,“先别动。”
顾釉能清楚感受到腿部的热度,整个人都仿佛熟了,太近了。
薛喻青直接面朝沙发,一副睡着的样子。
等人上了二楼,三人才跟了上去。
薛喻臣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看着上楼的少年,忽然想起服务员带来的话,眼神一暗。
彭秋把人带进了302,房门没锁,故意给他们三个留着。
苏琰喝的烂醉,眯着眼睡着了,彭秋把她裙子脱了,简亭及时捂住顾釉的眼睛,带着他转过身,“非礼勿视,少儿不宜。”
“……”
薛喻青嘴角一抽,等人都脱好了,开始拍照片,之后录了个几十秒的短视频。
简亭把照片和视频收好,冷淡道:“叫醒她。”
彭秋从浴室弄了盆水,直接泼了苏琰一身,苏琰被冻得啊啊直叫,算是报了之前顾釉被困厕所的仇。
苏琰清醒过来,却发现房间多了那么多男人,尖叫着躲进被子里,等反应过来几人是谁,整张脸都绿了
“你们怎么在这?”
简亭没回答她,一只脚踩在床上,目光冷凝,“把顾釉之前的视频删了。”
苏琰瞪着眼睛,还有点不明状况,“你们干了什么?”
薛喻青最先反应过来,他二话不说,直接上去给了苏琰一巴掌,“贱人,你敢偷我手机里视频?”
顾釉茫然,呆呆地看着简亭,“我的视频?”
简亭吸了口气,平复心里的暴虐,看着顾釉,眼神柔和,“你被欺负的视频,苏琰把一部分传到了校园网上。”
顾釉后退了几步,在记忆里开始寻找。
简亭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语气似春日的微风在心尖吹过,“你放心,我已经找人删了,剩下的那些我也会让这个女人删个干净。”
原主有几次被欺负得特别惨,程焱会拍下视频,并给薛喻青留下保存。
两人存下,常拿来取笑原主,有时不听话时会威胁,而苏琰竟然把薛喻青手机里的视频传到自己手机上,还留了备份,传到了校园网上。
幸亏四中的学生没几个登录校园网,大多只是逛论坛玩贴吧,校园网基本是校方或者老师发一些优秀作文和成绩优异的试卷。
霍桥是第一个发现的,他火速通知了季衡云,但简亭要更快一步,直接入侵系统,删了,并且封了苏琰的号。
通过查IP地址,才知道发视频的人是谁。
苏琰也明白了自己的境地,知道她是被班里的臭小子算计了,她半分不恼反而哈哈大笑。她抱着被子盖着光裸的身躯,双眼紧紧盯着失魂落魄,陷入沉思的顾釉,一字一句道:“我不会删的。”
简亭哼哼一笑,眼睛里半分温度也无,冷如寒风,“不删?”他按了下播放器,女人的娇·吟从里面传出,苏琰脸色当即就变了,怒道:“不要脸!”
简亭懒散地说,“视频的主人更不要脸。”
“不光这个,我还有别的,你要不要听一听?”顾釉终于醒过神,在收到简亭的目光示意后,立即拿出了手机。几天前江非的话被顾釉用手机录了下来,录音机里清清楚楚地说着苏琰的种种恶行。
苏琰当即身体就软了。
“苏琰,你完了。”嘴唇上下一碰,吐出几个字。
脸色苍白如纸的女人瘫在床头,被子滑落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肩膀,在场的男人冷漠如冰,不为所动。
苏琰强迫自己镇定,但脸上还是流露出一丝慌张,她看着四周,黑色短裙和钱包被扔在了地上,而她的手机,应该就在包里。
苏琰稳定下来,喘着粗气,和他们讨价还价,“你们把视频还有录音都删了,我就把手机里的视频删了!”
“你凭什么和我们谈条件?”简亭淡然自若。
苏琰心口乱跳,冷静道:“那看来你是想顾釉的视频公之于众了?”
“最先公之于众的可能是你的视频吧,毕竟现在的人很正常,可能更喜欢这种视频。”简亭轻笑一声,手里出现了一只白色的手机,上面显示视频已删除,“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因为你唯一的砝码已经没了。”
自己的手机突然出现在别人手上,苏琰这一刻觉得天都要塌了,她瞪着一双美目,里面全是血丝,“那你刚刚为什么还说那样的话?”
顾釉和薛喻青同样震惊,他们竟然没发现简亭已经把苏琰的手机拿到手了。
简亭笑了,他语气很平静,“因为我想看一场戏,苏琰,我觉得你表演的很好。”
“啊啊啊!”苏琰抱着头大声叫着,绝望像密密麻麻的虫蚁,爬满了整颗心。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简亭轻飘飘道。
这几个字如同恶魔的诅咒,带着深深的恶意,苏琰承受不住,崩溃大叫,“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顾釉看过去,这一瞬间,他不知道面前的少年到底是熟悉还是陌生。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你,才变得虚伪。
你讨厌我的真实。
第18章018
“你说呢,苏琰,你干的坏事可不仅仅只是这些。”
苏琰双手抱腿,把头埋了进去,似乎一点也不想听接下里的话。
“一年前你逼死的那个女孩,你还记得吗?”
这句话把苏琰刺激得瞪大了双眼,她呆滞地看着简亭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手里的手机面向她,里面的证据让苏琰看了个清清楚楚。
刺眼的光照着她惊恐的双眼,苏琰感觉自己跟失明了一样,冲上去试图夺走手机,被简亭及时躲了过去。
他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看来还记得啊。”
她大脑一阵轰鸣,看着简亭就像在看一个魔鬼,身体抖如筛糠,她抓了抓头发,语气绝望,“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苏琰轻笑,“应有的惩罚?”
“杀人偿命。”
苏琰听到杀人偿命,心间一颤,死亡两个字将她的喉咙狠狠扼住,不能呼吸,她猛的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苏琰知道她跑不了,但求生的欲望致使她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地求简亭放过她。
看着她这幅声泪俱下的可怜模样,简亭丝毫没有怜惜的意味,他一脚踹开抱着自己腿的女人,讥讽道:“当初让你放过他们时,你又什么时候心软过?苏琰,这是你应得的。”
他侧脸冷酷,眼角红痣勾人,“你也不用求我,我已经报警了。”
苏琰闻言全身都软了,瘫坐在地上心如死灰,整个房间都是她悲哀绝望的哭声,接下来,她要承受人生的绝望。
“薛喻青,这里交给你了。”简亭拍拍他肩膀,眼皮一掀,“在警察来之前给我看好了,不然你知道后果。”
薛喻青拍了拍胸脯,下保证,“放心吧,亭哥,保证给你办好。”
苏琰脸上还挂着泪痕,她恶毒的视线在每个人身上滑过,然后彻底凝固在了顾釉身上,恶声恶气道:“顾釉,我要让你死。”
彭秋直接用被子裹住女人,把她扔到墙边,找了只袜子堵住了她的嘴,她呜呜呜地叫着,阴毒的目光却尾随着少年。
顾釉没理会这场闹剧,头也不回地走了,简亭又和薛喻青说了几句,然后跟了上去。
走出午夜玫瑰,远离了喧嚣吵闹的环境,整体大街都显得静谧极了,冷冷的夜风吹拂过脸颊,带来几分寒冽的刺痛。
夜空的几点残星闪闪发亮。
顾釉凝视着夜空,心里希望原主能在新的世界幸福快乐,这个世界的苦痛折磨,他受得太多了。
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绷着一张脸和少年问好,顾釉由于心里有事,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他拉开后车门,结果却看到了男人。
侧脸冷漠如冰,薄唇微抿。
“舅舅。”
季衡云瞥了一眼他身后跟过来的简亭,冷着声音道:“上车。”
顾釉暂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依言上了车,关上车门的那一刻,他看见简亭正朝这跑来,而车早已启动。
顾釉正要喊话停车,季衡云拉住他的手腕,也摁住了他即将呼之欲出的话。
“釉釉,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舅舅不是看见了吗?”
手腕的力道重了些,顾釉忍着咬着嘴唇没出声。
“釉釉,你越来越不乖了。”男人冷淡道。
顾釉只觉得季衡云的管束来得太晚了,如果早些或者再早些,坐在这里的不会是他,而是原主。
季衡云想要管得人早就不在了。
“舅舅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吗?”窗外五颜六色的车灯汇聚在车流里,在黑夜中格外耀眼,这就是A市的繁华。
顾釉盯着窗外没有动,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消失,“釉釉,你在怪我,对吗?”
“我没资格怪你。”顾釉说着,眼皮阖上,真正有资格的是原来的那个少年。
说什么都晚了,对方应该早一点的。
至少,那个曾经活泼的少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原主刻意的逃避让顾釉发现,记忆里有太多他未曾挖掘出的事实,那些悲痛的过往,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一路上无言,下车时季衡云说,“离简亭远一点。”
顾釉关门的手顿住,“舅舅连我的人际交往也要管吗?”
“釉釉,我是为你好,你们不适合当朋友。”
顾釉把门关上,冷风把他的声音吹散,“合不合适,不是舅舅说了算的。”
周末两天,简亭和顾釉通过视频电话补习功课,主要是化学跟物理,简亭给他布置了测试题,顾釉做的还可以,算了算分数,至少及格了。
周一早上,顾釉下车时,听到了关于苏琰的谈话内容。
“哎,你们看新闻没有,苏琰被抓了。”
“我不是在新闻上看的,这事挺严重,上热搜了。”
“啧啧啧,果然最毒妇人心,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
“害,不要一棍子全打死吧?”
“危言耸听。”
论坛也在讨论这件事,有人还提到了顾釉,毕竟上周顾釉被罚那件事在四中也掀起了不小的波澜,有几个女生还为他开了专人楼。
大课间时,班里的“情报员”啊啊啊叫着进了班,“陈校长下台了!!!老女人滚蛋了!”
“卧槽卧槽,什么瓜?”
“苏琰那事爆出来后,陈校长自然摘不干净,还被人扒出来早些年非法集资,进橘子啦!”
一个男生直接跳到了桌子上,“校长下台,你咋这么高兴?”
“哈哈哈,那个老女人是非不分,我早看她不顺眼,真他妈大快人心。”
“小声点啊我去。”班长李瑶把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咱班的班主任可是校长亲戚呢。”
几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眼,去开帖子讨论了。
顾釉的手机传来消息的通知声。
舅舅:经过今天的事,我想你已经明白了,权势是最重要的。
顾釉把短信删了,若无其事地继续学习,一旁的简亭转动着手里的铅笔,扬了扬下巴,“校长下台,你开心吗?”
“天下乌鸦一般黑,谁知道下一个会是什么样。”
简亭被他的话逗笑,“同桌所言极是,颇有道理。”
“……”
这样的简亭仿佛才是顾釉熟悉的,顾釉并不是傻子,他清楚地知道,人并非面上表现得那么美好,凡事都有两面性,更何况人。
这个世界上,心口不一的人多的是。
周五晚上简亭的冷酷,是他未曾见过的模样,亦或者那才是对方最真实的模样。
周一的值日生有六个,一个生病没来,另外几个草草扫完几行,便迫不及待抱著书包跑路了。
教室里目前只剩下顾釉和简亭。
简亭站在讲台上玩粉笔,往黑板上画画写字,顾釉见过简亭的字,端正好看,一笔一划都带着力道。
不像其他男生,要么子小的像个虫子,要么大的方格都装不下。
顾釉的字歪歪扭扭,但是他还算满意,只要能看出是个字就行,他不是那种追求十全十美的人。
顾釉把垃圾倒完回来,发现教室里多了一个人,对方背对着他和简亭对峙,这个身影在顾釉的脑海里开始鲜活起来。
gu903();等人转过身,顾釉手里的垃圾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