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沫:“……?”
感觉突然不太对。
另一边。
治疗室里开着大灯,灯光雪亮,窗帘被束在一旁,露出傍晚阴晦的天色,他站在窗前,轻轻摩挲着窗台,一双眼眸低垂,乌黑的织缠着爱意,密密的发烫:“不早了,去吃饭吧,嗯,我真没事。”
放下手机。
他转过身,这一秒钟内眼神瞬寒,平静地凝视着对面的医生,全是阴冷。
“如果没用,我还会来找你的。”
医生刚给自己灌过温水,这会还是口干舌燥,拿起杯子去饮水机前打了半杯水,喝下一口,办公桌旁架着白画板,已经被马克笔涂得密密麻麻,其中最多的是“苏小姐”三个字,仔细看,白板上详细的写着她的性格分析,以及心理特点,包括弱点。
“放心吧,苏小姐的性格只吃软,不吃硬,你只能暂时忍忍。”
医生觉得自己真惨。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求生欲这么的旺盛。
他回到办公座位,悄悄地看了一眼门后面的墙,许初年是用拳头撞门,在惯性作用下间接的把墙给砸出坑来,特别深的痕迹。
这是用了多大力气……
他镇定的咳了咳。
抬眼看那个人走过来,目光死寂,拿起桌上的球帽细致地戴好,帽檐罩下来阴翳,一边说道:“如果不是你,沫沫也不会想到要疏远我,但好歹我也占用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便拿出两百块钱按在桌上。
“全身上下的零钱都给你。”
许初年抬起手,揉起指骨,修白漂亮的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再放下,阴翳的俯视着他,一字一顿:“以后,对她该说的不该说的,能分的清吗?”
※※※※※※※※※※※※※※※※※※※※
明天开始日程略繁忙,29到1号不定期的更新梁警官~
2号重新更新哥哥
番外如下
【初吻】
他一脸傻傻的笑,低头温柔地吻了一吻她的脸,她仍旧睁着大眼睛,巴巴地望着他。
许初年不由得呆了一呆,怔了半晌,连忙去又亲下她的额,见她忽然鼓起腮帮子,他浑身一颤,眉眼间渐渐浮出无措,搂着她的腰一阵用力收紧,焦狂地唤:“沫沫!”
她嘟着嘴,踮起脚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他顿时更低了下去,眨眼间就触到细嫩的温软,倏地瞪大眼睛,那舌已经软软滑过他的唇,一片甜香。
苏南沫轻轻地喘息着:“傻瓜……”
他笨拙地张开嘴,那灵活的舌瞬间填进口腔里来,贪婪地覆上他的舌,吸吮啃咬,也是不得技巧。
直到他呼吸窘迫,她才慢慢放过他,他颤抖着,脸庞染着微醺般的红晕。
她眉眼间却是浅笑,捏住他下巴:“我更喜欢你这样亲我。”
第三十
“当然能。”
医生听了那指骨活动的声响,面不改色的微笑:“请许先生放心。”
得到满意的答复,许初年最后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出门。
大厅里空旷的冷,灯光从他的帽檐倾落,将他双眼隐在更深的暗色里,淡淡的夜雾弥漫着,也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四下里回响,他来到电梯门前,往口袋里摸了摸,拿出她的橡皮筋,放鼻端下,最后将半张脸埋进掌心里。
好冷……
感受着寒气渗进皮肤,才发现,原来晚上会这么的冷。
连她的味道,都淡了。
医生还坐在桌前,敲了敲桌面,靠着椅背看向天花板。
其实,自己也并不是真的怕那许初年,而是他得的那种病,暂时的妥协才不会加重他病情。
以目前他的表现来看,得抽个空跟苏小姐联系下才好。
想着,先把桌上的两百块折叠收起来。
作为专业的心理医生,平常给人看病一次就能赚到上千块,今天陪他这么久,才只有两百,真亏……
餐厅里点缀有绿植,来往的人较多,低低的说笑声里,她重新到餐桌前,还有点不敢置信,连哄他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他却主动让她安心地住在外边。
胡思乱想着,“小妹妹回来啦。”裴齐的嗓声一把拉回她,面前是份菜单本,听他说:“你看看,要吃什么,我们都点好了。”
苏南沫便翻开菜单,细细地看一会,裴齐便去按桌上的铃铛,服务生很快便到。
她翻来翻去,就点了最便宜的肉酱意大利面,像猜到她会这么做,裴齐扬起眉,等到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他笑容得意:“还好我做主给你点了份牛排。”
“你怎么比舒越还害羞啊。”
乍听这个名字,她还不知道是谁,目光一转到他身边的男人,兀自在玩手机,可是脸都红了,透着显然的恼意,她忍俊不禁,怎么会有人的脸红成这样,察觉到女孩的注视,舒越的头更低下去,努力镇定地打着游戏。
“他是没跟女孩子接触过。”
裴齐拎起茶壶,给她倒了杯红茶,一掀眼皮,瞅向她那端坐着的陆哥:“嗯,我们寝室里唯二没恋爱经验的人,舒越是因为宅,至于你哥嘛……那是凭实力单身。”
陆邱庭正拿着手机处理公务,褪去西装后,内里的白衬衫洁净笔挺,根本不理睬他,倒让他兴致大发起来,上身向她前倾,撑着下巴:“妹妹呀,你看起来真小,毕业了没有?”
苏南沫乖巧的答:“毕业了。”
看她的脸儿也小,眉清目秀,他的心有点痒痒:“那你现在有工作吗?”
她便一默,慢慢的才说:“辞职了。”
失去了工作,她是觉得难以说出口,不自在就从脸上流露出来,陆邱庭听到她的话,眸底的微光动了动,睨向她,恰好裴齐惊奇的哎了一声:“辞职?不能吧,你是没去你哥的公司吗?”
“不然他能辞了你?”
她算清楚了,这人以为他们是真正的兄妹,哪里知道她和陆邱庭才见过三四次面,正想该怎么回答,一道沉稳的声音插来,“如果她愿意,我会安排事情给她做。”说得既清楚明白:“人都要独立。”
苏南沫却感觉自己听岔了,讶然的对向他。
他还是没变,还是那张面孔,眉宇下的眼眸深邃,有淡淡的光,却依旧清冷,不近人情。
但刚刚,他说出的话明显又不是。
好半会她茫乱的应了声,装作口渴,捧起茶杯细细的抿。
正餐还未上,先上来五瓶洋酒,除了她以外,其余人的酒杯里都被服务生斟了酒,之后再端来熟热的牛排,罗宋汤以及沙拉。
吃过晚饭,酒瓶里差不多都见底。
舒越的脸红通通的,其实喝得不多,可是一看犹如熟透的番茄,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曾说过,而裴齐眼色迷离,叫了代驾司机过来,她则跟在陆邱庭身后,先回到车里。
司机启动了引擎。
夜色已经很深,车内都黑黑的,沁着浓郁的酒味。
“苏南沫……”
他放下西装,双腿慵懒的交架,靠住椅背转过脸,或许是因为那几瓶高度数的酒,双眸深亮了些,声线沙哑:“你之前那份工作,是给杂志做设计之类的吧,明天去公司,我会安排你去设计部。”
苏南沫叫:“陆总……”
他忽然打断:“只是实习而已,随时都可以走。”
她更加忍无可忍,浑身都不断地冒起问号来,“为什么?”
耳边反倒陷入沉寂。
被他静静的看着,那英俊的轮廓不甚清楚,唯独眸里的光,专注的惹眼,他复看向前车窗,右手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平平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想工作,真想被人养,当一个废物,那就当我没说。”
“……”
原来,他还是看不惯那件事。
在云宁的时候,阿年要她辞职,跟她一起去见总监,他当时也说了她几句。
小腹隐隐地作痛起来,扯起筋,她捂住肚子使力,一时身体舒展不开,口袋里备用的卫生棉已经用完,便问道:“这附近有小超市吗?”
陆邱庭疑惑的扫了她一眼,还是对司机说:“查查最近的小超市。”
“是。”
她买好了卫生棉,熬到抵达别墅的时候,舒姨前来开门,知道她会来,早早地准备好拖鞋和客房,她直接换鞋奔进厕所里,洗了个热水澡,舒姨又来敲门,给她递上新衣服,说是肖慧买的。
等她疲惫的回到房间,已经谁都不想管,脱下外套丢到床尾,窝进厚软的被褥。
床单里还是凉的,引得肚子一阵阵地抽。
可是一想到阿年,到底舍不得他太难过,遂强打起精神去拿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躺下来跟他发短信,道晚安。
手机还有一格电,她懒得再去借充电器,直接睡觉。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多久,棉被里才被她体温热得微暖,这时候,床头的手机响起音乐声,她眯着眼,伸手拿过来,屏幕白亮的光晃得眼睛刺疼,直接按接听键:“喂……”
“沫沫……”
听见她迷蒙的鼻音,带着浓浓睡意,他语气低微又失落:“这么早就睡了吗?”
“嗯。”她简短的答,并不准备多说几句。
他呐呐的:“那好吧……沫沫睡吧,晚安。”
“晚安。”
苏南沫将手机放回床头,手重新缩进被子里,继续睡。
夜色阒静,别墅门前的地灯里微闪起来,灯丝滋滋的响,直到彻底寂黑。
别墅里再没有一点灯光,安静的只剩下风,夹着一阵细小的脚步声,板鞋踩过石子小道,引起“咔擦”的动静,手臂则夹着折叠好的钢梯。
客房里,窗外透进来夜光,暗暗沉沉,隔着薄透的窗纱,逐渐现出一道人影。
他安静地趴在窗户上,背后是低低的风声。
苏南沫辗转醒来的时候,脸陷在软枕里,浑身隐隐地酸,空气里有潮湿的气味,她慢慢睁开眼睛,床头柜上的塑料台灯发着光,房间很小,却杂扫的很干净,不远处摆着沙发和电视,地上还铺了毛毯。
不是在客房。
她微微动弹,就在这时,厕所的门“吱呀”一声,她的心神一紧,僵硬地再一动也不敢动。
就听那人轻快地走过来,渐渐地越来越近。
他的肩膀上披着白毛巾,只穿了短裤,外露的肤色出乎常人的白,肌理深美,尤其是腹肌的线条分明,见她醒了,他双眼一亮,陡然便扯开毛巾,蹦上床,钻进被褥里抱着她滚到床的另一边,欣喜如狂的叫:“沫沫,你终于醒了。”
苏南沫惊愕的无言,他就笑着啄了啄她的脸,目光里缠着宠溺,如痴如狂:“沫沫被我吓傻了。”
她定定的,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孔,那眉眼间一片纯然,对着她时格外的无害,总觉得还在梦里,脑袋被搅得混乱发沉,不太敢相信:“阿年……?”就见他眨了眨眼睛,一下抵进她颈窝,碎发都软软地贴上去:“沫沫,我是说过让你住在那……可是……我实在忍不住。”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那一种湿意,显然不是她在做梦。
苏南沫彻底惊醒,气的叫:“许初年!!”被拗在他的怀抱里,挣了挣,没有挣脱开,她竖起秀眉:“你这是做什么!”
他听了,却是受到巨大的打击,哀怨的喃喃道:“沫沫……不想见到我么?”
见她仍然一副恼怒的样子,他垂头丧气,睫尖忽闪着,扫过她的脸庞,嗓子里滚动着汹涌的情绪,没一会,那睫毛便泛开湿润,小小的声说:“我好想你……”
抱着她更紧。
“我没有办法……我想你了,沫沫……”
棉被捂着小腹生热,疼痛要比之前散去许多,他的怀抱更暖,熨得心思情不自禁的发绵柔软,静了静,她语气跟着变柔:“你是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他闻声,只是抬头,温柔地亲两下她的唇:“爬窗户……再背着沫沫从正门走。”
苏南沫的嘴角动了动,想自己睡得还真沉,不知怎的,对上他的眸,灯光照进里面,唯有深入骨髓的依恋,心中就生起躁意,再想到他趁着自己熟睡,从窗外爬进房间,头皮一阵发麻,没好气的想去吓唬他:“那你就不怕他们报警,说你绑架我?”
他怔了怔:“绑架?”接着轻笑了起来,蹭下她的鼻尖:“我只是想见到沫沫,才不是犯罪。”
周围很是安静,窗外卷着风,又低又沉,他重重地伏在她身上,呼吸急促,吸汲着她的味道,如此甜蜜,他不能自拔地沉迷,忽然呢喃:“沫沫,你很不乖哦……”
“和那个姓陆的,玩得很开心吧?”
第三十一
他的声音极轻,手臂箍着她,似乎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她血液低低细细地跳着。
耳边她低喊:“阿年……”
“看起来,沫沫一点也不想我。”充耳不闻她语气里刻意想安抚的意味,鼻梁蹭她的脸,亲了亲,挪动着压在她的面前,“你和他都做了什么……嗯?”
gu903();苏南沫抵在他怀中,被他呼吸喘在脸畔,有说不出的阴沉,却又拂得两颊温热,无奈地回抱住他非要顺起毛:“……又不止我和他两个人,还有他的两个朋友,我们一起去了鬼屋,然后吃了顿西餐,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