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太后江晚儿因着永慈宫的地龙太热踢了被子,连公公正准备给她盖好,
却不料她一翻身,脚趾蹬到了连戚的唇上,
江晚儿缩了缩被因某人触碰而泛红的脚趾,别过脸声若蚊呐:“放、放肆!”
【排雷】1V1,HE,架空,男主真太监,介意勿入。
第2章辞别回自家
白筱诺回头去,看见一行人穿过拱门踏步而来。
为首一人浓眉星眸,里面像是有化不开的星辰大海,微凸的眉骨将立体的五官衬托的更加冷峻。修长的身上穿着靛蓝色劲装,外罩一件曳地暗绯大氅,走的不是很快,步幅却很大,浑身上下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势。
白筱诺低下眼帘,心底无声地喊了一句,“橙子哥哥……”
周景棋显然也没有料到明明还要几天才能到京的哥哥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府里,立在原地半晌没有回话。
周景城一身凛冽,看着那个刚才撞到白筱诺的丫鬟问,“她不是府里的主子?那你是什么人?”
小丫鬟来府里没几年,根本就没见过镇国公府的世子,可就算不知道来人身份,能在这里内宅出现的,肯定也是身份尊贵,当下立即跪在地上,“奴婢知错。”
可惜周景城连眼风都没施舍给她一个,转身低头查看被他挡在身后的白筱诺,“可有受伤?”
白筱诺瑟缩了一下,退开一步,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规矩又标准的给他行了个礼,“白筱诺见过大少爷!”
周景城呼吸一窒。
“诺诺?”
“橙……周哥哥跟周叔父在外征战,多年未曾归府,周祖母已经挂念多时了,大少爷是否应该先去拜见一下周祖母和夫人?”
依旧是软糯的声音,甜笑中却带着些许的疏离,这让周景城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不过她说的倒是没错,他这么久留后宅确实不合适,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他便先去拜见祖母和母亲又何妨!
不过,
“来人!这丫鬟以下犯上,按照家规,拖下去杖责二十,直接发卖出去!”
周景棋这会儿才恍然回神,那丫头是她这几年难得看上眼带在身边的,要是因为撞了一下白筱诺就被发卖了出去,那她以后怎么办?
再说了,这是她的贴身丫鬟,今天要是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被发卖,那以后这宅子里的人,谁还肯忠心替她说话,为她办事儿?
“哥哥!她就是不小心碰了白筱诺一下,罪不至此吧?再说刚才也是白筱诺自己挡在了路中间,后院路窄,这刮碰不是难免的嘛?”
周景城眼神阴翳,看了一眼这个没什么印象的胞妹,淡声冷笑,“所以府里的下人若是无心犯错,就当免责?为了不让下人碰到主子,我跟爹娘说一声,将后院重新修葺一番你看如何?”
这么点儿小事,竟然要闹到父亲那儿?
若是因为这件事就要重新翻修国公府,她怕是会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哥哥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这么维护白筱诺这个死丫头!
以前他不是最嫌弃这个白包子!
周景棋狠狠瞪了白筱诺一眼,咬牙跟着周景城去了正房。
管家让人过来架走了跪在地上哭求不止的丫鬟,其余的人则小心地各回其位,片刻之后,这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姐,咱们也去正房么?”夏儿轻声问。
白筱诺看着离开的人群一眼,摇头,“不,夏儿,你去家里通知,咱们明天一早就走!”
她说的家里,是指辅国公府。
走了两步,白筱诺再一次回头,脸上强撑出来的笑容慢慢消退,眼底弥漫出一层薄薄的水雾,缓慢地凝结成了泪光,在眼眶里轻轻颤抖。
到了夜里,镇国公府大门紧闭,正房的花厅里,丫鬟们捧着珍馐果盘鱼贯而入。
周老夫人和贺阳郡主高兴之余,忍不住担忧,“你爹说,你们还要几天才能到京,你这么提前跑回来,万一被陛下知道了,那可是死罪,你这孩子就算是想我们也不能这么胡来啊!”
武将无令不得返京,这是铁律。
周景城眼神不经意地掠过坐在下面的白筱诺,恭敬道,“六年未曾归家,距离越近就越想念祖母和母亲,所以才出此下策。”
贺阳郡主心疼地看着儿子,“你这孩子!好了,母亲,咱们开宴吧,肯定都饿了!”
周老夫人笑道,“开吧开吧!今天不方便请族里的人过来一起热闹,咱们就一家人先吃顿团圆饭,就你一个男的,也就不分席了。”
男女七岁不同席,可是上辈子白筱诺眼里心底都只有一个周景城,哪管过这些?所以那时候老将军回来后举办的庆功宴上,白筱诺才毫不自知的跑到男眷那里缠着他敬酒。
看着杯盏里的清酒,白筱诺撇嘴,真看不起上辈子的自己。
因为高兴,席面上备的酒众人就多喝几杯,白筱诺始终沉默,很少抬头,自然也没有看到周景城时不时飘来的眼神。
越接近尾声,周景城的脸色越黑。
按照上辈子的情形,这会儿白筱诺已经挤开其他人凑到他跟前来了,为什么这会儿连看都不看他?
他在回程之前醒来,想到上辈子,那个在他梦里折磨了他几十年小黏人精这会儿就在镇国府里住着,哪还受得了慢吞吞的大军行程。
将事情交代给副将和亲信,星夜兼程地赶回来,就为了这个小时候总喜欢挂在他身上甜糯地喊橙子哥哥的小丫头。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老夫人就坐在他旁边,自然看到了他越来越不对劲的神色,以为大孙子赶路累着了,“今天城哥儿回来,大家都高兴,但是他毕竟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你们一个个,谁也不许去扰他!”
本是一句玩笑话,白筱诺却听得心中一紧。
这是在说自己吧?
阖府上下,会这么没有礼仪规矩擅闯一个男人院子的,除了她,也没人能干得出来。
不过,这次老祖宗可是多虑了,她白筱诺恨不得离周景城十万八千里,哪用得着她老人家特意提醒。
周景城努力克制着脸上的表情,走到白筱诺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侧眸还是只看到那臭丫头的毛茸茸的脑袋顶,气的后槽牙发痒,轻哼了一声离开了正房。
贺阳郡主正准备出去吩咐人收拾,周老夫人喊住了她,“贺阳,你先跟我来一趟。”
白筱诺抬头,正巧看到周老夫人冲她点头,明白她这是要和贺阳郡主说她离府的事情。
三人坐到小佛堂里,周老夫人说了白筱诺想回辅国公府的想法,贺阳郡主诧异地侧头看她。
不是她不信这个自小养在眼皮子底下的小姑娘,可她对自己儿子的觊觎是在是太明显!她原本还想着把棋姐儿嫁出去之后给她好好相看相看,定了婚事,也绝了她那点儿小心思,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识趣。
本来老夫人的意思是大肆操办一番,风风光光地把她送回到辅国公府,可是现在周景城突然回来,家里不便大肆操办,因此问白筱诺,“要不你在府里再多住些时日?等到你周叔父回来了,我们再把你送回去?”
贺阳郡主也看着她,等她决定。
白筱诺低着头,“不用这么麻烦的,风光不风光,其实无所谓的。老话不是常说日久见人心,我和镇国公府的缘分也不是一天就能证明的,我明天就先回去,以后常来看望你们,那些胡乱猜忌的人自然就不会再说了。”
她这么体谅大度,反倒让周老夫人更加心疼,拉着她一个劲儿的说舍不得。
贺阳郡主也难得正眼看她一次,这姑娘莫非是最近转了性儿?
但是甭管怎么说,送走这个外姓之女,总好过瓜田李下让人背后诋毁儿子的声誉强。
贺阳郡主取下手上常年带着的上等高冰翡翠镯套在她的手腕上,“好孩子,这是叔母当年的嫁妆,悄悄带在你手上多好看!以后啊,有什么事儿及时来跟叔母说!你好好在辅国公府里住着,将来叔母定会和老祖宗一起给你找个好归宿。”
白筱诺抿唇,再抬头的时候又换上了软甜羞赧的笑,“小诺多谢老祖宗和叔母。”
关于成亲这件事,白筱诺有自己的打算。
要躲开太后的召见,她必须尽快找个人定下婚事,或者是直接成亲,这样才最稳妥,否则不久之后太后若是召见她,她一样是逃不开一个替公主和亲的下场。
上辈子她最是不耐和京城中的闺秀们一起捕蝶赏花,觉得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给橙子哥哥写两封书信,以至于她连个闺蜜好友都没。
周景棋更是和她水火不容。
想想真傻,京城这么大,难不成还容不下她一个白筱诺?
既然决定回辅国公府撑起白家的门庭,按着白筱诺的打算,她还是想找个赘婿,将来有了孩子,一个改姓白,这样白家也算有了传承。
按这么安排的话,就不能找家中独子的人家。
一路盘算着回了自己的院子,夏儿看她一脸沉重的表情,试探地开口,“小姐,你是不是想去找大少爷啊?”
白筱诺:“?”
夏儿以为自己说对了,一脸着急地苦口婆心,“小姐,我知道你这些年给大少爷写了多少信,等得多艰辛,可是刚刚老祖宗已经发话了,谁也不能去打扰,咱们今天就忍忍吧!就算您实在是想见大少爷,那至少等到明天,明早儿咱们走之前去拜见一下大少爷,就当是辞行,也算是师出有名不是?”
看着夏儿像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屋里团团转,嘴里还不停的说着可行的意见,白筱诺忽然就笑了起来,“谁说我明天要去跟大少爷辞行?”
“啊?”
白筱诺走到窗前,看着她软软一笑,“我要回辅国公府招亲,怎么会去招惹大少爷呢?”
第3章苦等不见人
周景城从正房疲惫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桌几上的花瓶里插着几只新鲜的鹅黄色蝴蝶兰,一应摆设和他六年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房间谁布置的?”
周景城问守在门外的小厮。
“回大少爷,是老祖宗亲自操持的,啊,三小姐也过来帮忙一起置办的,可是有什么地方不妥?”
周景城的脸色又冷了几分,“谁让三小姐动手的?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许她做这些事!”
小厮哈着腰胆寒地应是。
原是听说大少爷一回来就替白小姐出头,这才巴巴地提了白小姐的名字,谁想到马屁拍到马腿上?他可得跟一同伺候的兄弟们讲一声,别一不小心再触了大少爷的霉头。
周景城坐在案桌前的太师椅上,闭上眼睛想象着那小丫头在这屋子里忙东忙西的样子,黑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笑意。
她还鲜活地住在国公府就已经很好了。
至于这些洒扫布置的粗活,她是辅国公府唯一的正经主子,也是他镇国公府的三小姐,那双白嫩的小手可不是用来做这些的!
她呀,就该挂到他身上,一辈子做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黏人精。
周景城环视自己的屋子,大小,布置,甚至是杯盏的位置,都和上辈子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里有她来过的痕迹,甚至还能在从那几枝化蝶兰中闻到她身上特有的奶香气。
房间依旧很大,很静谧,却不再冷清。
***
周景城坐在书房里听着随从汇报行军情况,为了不让陛下猜忌,他是悄悄一个人提前返京的,大军还是按照原来的进度缓慢向京城进发,只是他不在,难免会有很多事情处理起来不方便。
眼尾时不时扫到那几株蝴蝶兰,周景城的神思又有些游离,却依旧是把随从禀报的消息听了进去,然后又逐条下了相应的军令。
但是那些军令却只有责罚。
“景博深和那几个副将是怎么做事的?军饷都进了猪肚子?这么点小事都安排不好,你去告诉他们,再有违反军令私下聚赌的,一律杖责五十,屡教不改的,杖责一百,罚奉半年!所属将领,也罚奉三个月!”
周景城脸黑如墨,冷声下令。
“是!属下这就去通传!”随从两股颤颤,立刻飞一般地逃出了他的书房。
外面准备进来的人犹豫不决,仿佛再进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所有的下人和周景城的随从都发现了,主子在生气。虽然说话和表情跟以前区别不大,可他们就是很肯定,少将军,在发火。
可是他为什么生气却没人知道。
按理来说,自他归家这两日,府里大门紧闭,不向外透露他的任何消息。周老夫人和贺阳郡主更是对他的一日三餐精心照料,只要他在忙,肯定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一切顺风顺水,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难道是军营的事情不顺利?可是他们刚刚打完胜仗,准备班师回朝接受封赏,除了那些上不得台面,以前他根本不在意的小错,也没什么惹他烦心啊?
可他浑身上下,到处都透着森冷的寒意。
随从出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替他关上书房的门,随着屋子里的光线变暗,书房里一股沉闷的气压席卷每一个角落。
周景城盯着那瓶被他从寝房抱来的蝴蝶兰,花瓣已经有些蔫干,将落不落,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忍不住一拳头锤在了书桌上,桌角应声而裂,然后掉在地上发出啪一声碰撞。
两天了!
这已经是他回府的第三天!
自从那天刚进府第一天两人说过两句话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白筱诺的消息。
那个以前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粘着他,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到他身上的小丫头也从来没有来过他的院子。
不见她本人,也不见她的丫鬟,更没有听到到任何关于她的行踪。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早晨练功的时候,想尽理由哄过侍卫溜进来,端着热茶和毛巾在旁边等他,一见他收刀,便会颠颠儿跑上来给他擦汗,然后端来水温恰好的清茶给他润嗓。
现在他刻意将门口的侍卫调离,打开院子的大门等她进来,却始终不见她的影子。
以前她总喜欢在他练字的时候噔噔噔地跑过来,赶走他的小厮,攥着墨条要替他磨墨,因为力道不够,墨色不匀,他几次赶她都赶不走。
现在他没事儿的时候就在书房练字,桌子下面都放了厚厚两叠大字了,那小丫头竟然一面也没出现!
望着书桌上那盆即将枯萎的蝴蝶兰,周景城墨色的眼底闪过闪过许多情绪,留恋,迟疑,恼恨,后悔,挣扎,期盼……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从他在战场上受伤醒来,上一世的场景,从没有错过分毫,可为什么到白筱诺这里就什么都不对了呢?
小丫头住在后宅,紧挨着祖母,他没有理由贸然去抓她,难道就任由她躲在那个龟壳里闭门不出?
白筱诺!
周景城气急,放在书桌上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也没想出来该那那个他发誓这一世要宠在心尖尖上的小丫头怎么办。
“来人!”
一个随从盯着被他眼神凌迟的压力走进来,“二小姐和三小姐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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