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康家。
康老夫人看着眼跟前坐没坐姿的幺孙,冷哼了一声,“你是怎么想的?”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是祖孙两个都知道指什么。
“挺有意思的。”
听了这话,康老夫人反倒是讶异了一下,随后眼中也浮现了些许笑意。
这段时间不管是辅国公府的事情,还是白家那一些列破事儿,都可以看出白筱诺是最终的赢家,不管是示弱还是强势,都是手段,这样的人才能大家族里生存下去。
“那我这两天就派人到辅国公府问问?”
……
时间一晃到了年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辅国公府虽然人少,但是鹰老还是尽心准备了年纪的东西。
往年各府的礼单都是鹰老做主,今年就全部交给了白筱诺安排,不过鹰老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在边儿上盯着她安排。
本想着小姐多少有些生疏,没想到这会儿居然安排的井井有条。
鹰老难掩诧异。
镇国公府就算是对她再好,可是郡主夫人自己就有亲生儿女,这种事怎么也不会轮到小姐来安排周家的亲朋往来。
“小姐聪慧,一直以来礼节都是最为琐碎的事情,没想到小姐竟然如此娴熟。”
白筱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歪头笑了一下,“寻常的礼节府里都是有例可循的,我平日里也不是白看书啊?”
她本就长得甜糯,这么个小动作在她做来反而增添了几分娇憨的味道。
鹰老也没有细细品味她话里的漏洞就忘记刚才心中的疑虑,只要小姐高兴就好!
带着下人们洒扫除尘,打开库房装点屋舍,白筱诺做的乐此不疲。
到了除夕夜的时候,白筱诺把鹰老和夏儿一起叫进房里一起用了年夜饭。
纵然只有她一个主子,但是做的菜色一点儿也不少。
白筱诺笑吟吟地用了晚膳之后,夏儿就从内屋抱出一个小箩筐,上面放了好些个锦袋。
“鹰爷爷,这些拿下去发了吧,府里人人都有。”
每个锦袋里装了六两银子,算是新年讨个彩头,期盼来年顺顺利利。
鹰老欣慰地看着自己小姐,带着夏儿就去分发。
等到人全撤下去之后,刚才的热闹就变成了岑寂。
往年在镇国公府的时候,这会儿大家的年夜饭恐怕还没散席,老祖宗和周家的长辈也会给他们发压岁钱,纵然她不姓周,可好歹她也是那热闹的一部分,今年一个人过年,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因为大年初一要早起去宫里觐见,白筱诺也没有守岁,早早地就歇下了。
只是睡梦里不□□稳,因为她又梦到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是她在宫里过得第一个新年,年前的时候她就跟太后请旨,想要回镇国公府过年,只是当时太后以少她不习惯为由给挡了下来。
守完岁,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宫女从床上拉起来梳洗,先去给太后请安拜年,然后就等到了前来拜年的皇上皇后,接下来又陪着太后接见皇亲女眷和命妇,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得了闲。
一整天端着在宫里学习的礼仪,中间基本没有时间用膳,她不知道太后是怎么淡然地坚持那么久的,但是她一天下来,整个人是又饿又累,连走路都在打瞌睡。
所以撞上周景城的时候,她还迷迷糊糊地嘟囔,“快让开!我好瞌睡!”
挡在身前的身影果然侧身让出了路,白筱诺就眯缝着眼睛继续往前走,谁知刚走没几步,手腕就被人拽住。
等到她慢悠悠地转身看清身后拽自己的周景城,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嘴角,确认没有流口水之后,才行礼问安。
“看着点,看面有水。”
京城在年前刚下了一场大雪,但是除夕和正月第一天天气非常清朗,所以很多树上的继续融化,会不停地往下滴水。
她为了抄近路,走了个没有特意打理的地方,地面已经积了好大一滩水,再往前一步就要踏进去。
周景城看她清醒之后,就松开了手臂,转身就继续往前走。
“橙子哥哥,你怎么来后宫啦?”
周景城脚步没有停顿,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白筱诺正想追上去的时候,就看见转角处,周景城正在和公主说着什么,然后两人并肩朝着太后的寝宫走去。
那天的太阳很刺眼,银装素裹下,他和公主一高一矮,看上去真的很般配。
那是第一次,白筱诺觉得自惭形秽。
她是什么都不缺,可是比起公主,她又算什么呢?
床榻上,周景城手指轻轻摩擦着小丫头的眼角。
怎么又哭了呢?
是不是今年大年夜,一个人害怕了?
说起这个周景城就来气,本来想着早早地结束年夜饭过来陪小丫头说几句话,结果被他那个古板的父亲拉到书房,硬是聊了一个多时辰,结果赶到时候,白筱诺已经睡下了。
“橙子哥哥……”
白筱诺睡梦里呢喃。
周景城覆在她脸上的手指一紧,微微蜷缩,心中涌上一阵又酸又麻的疼。
无声轻笑。
原来是梦见他了……
但很快弯起的唇角又压了下去。
什么意思?梦见他,所以哭了?他是在她梦里欺负她了?
强忍住把人摇醒的冲动,周景城长臂一揽,就把人隔着被子整个儿抱进怀里。
白筱诺还站在梦里的后宫小路上,冻的脸颊泛白,但是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热风,整个人就像包裹在温暖的温泉汤池里,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唔……”
舒服的嘤咛一声,白筱诺的小脑袋拱了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的小东西唇角满足的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周景城气的隔着被子在她身上拍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拍了哪里。
再听到她的哼哼唧唧的声音,周景城觉得他的忍耐力绝对更上一层,下次上阵杀敌,绝对可以多杀几个敌人。
僵硬着身体这么抱着她小憩了两个时辰,周景城将一个红封悄悄压在白筱诺的枕头下面,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就准备如往常一样离开。
可刚转身就发现不对。
白筱诺一只胳膊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因为摩擦,亵衣往上窜了一截露出白皙的皓腕,小手攥握成拳,牢牢地抓着他外袍一角。
周景城尝试着挣了挣,白筱诺的小手抓的更紧,甚至内手腕上的筋骨都凸了起来。
周景城眼神闪了闪,在床边坐下,把白筱诺的胳膊手手掌包裹起来,轻轻抬起,放在唇边亲吻。
也许是呼吸喷在手指上有些痒,也许是一下下的亲啄弄的白筱诺不舒服,手指渐渐松开,周景城趁机拿开自己的衣袍。
喊着她的指尖,再次轻啄了一下,就把白筱诺的胳膊塞回到被子里,周景城才放心离开。
他刚走没一会儿,夏儿就在外面敲门。
府里的下人昨日得了赏赐,今日虽然事儿多,但是都非常精神。
白筱诺自己没有头衔,是挂着辅国公府的名头往宫里递的牌子,除了统一的觐见,后面会不会被传召,全看宫里的心情。
可是这辈子没有人可以引荐,想来太后和皇后娘娘都是想不起她的,她可能早早地就能回来了。
尽管如此,出门之前,她还是重新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和所带的东西,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上了马车。
事情果然如他所想,统一的拜见之后,太后就把人打发了出来,皇后娘娘在自己的寝宫单独留了几家的家眷,别的都放了行。
“筱诺。”
白筱诺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了一下,侧头就看见一脸着急的秦玫。
秦家不是什么勋贵人家,但是秦青书年轻有为,因此今年觐见的家眷里,秦家赫然在列。
只是秦家祖母年前的时候染了风寒,这会儿根本不能下床,因此秦玫也是一个人代表秦家来的。
白筱诺无声询问。
“筱诺,我……我裙子脏了,你能不能陪我先去躺官房?”
说完这话,秦玫的脸红的滴血,只是在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里划过一丝冰冷。
第44章谎话诈秦玫
找了随行引路的小太监问了方向,白筱诺陪着秦玫往官房的方向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小太监就安静地退远了。
“筱诺……”秦玫停顿了一下,“我……我是来月事了,能不能麻烦你去找一下我的贴身丫鬟沫儿,让她给我送些东西过来?”
白筱诺看了一眼来路,想着这里到宫门口的距离,转身去寻了另外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因为公主经常偷跑出宫,所以这条路是后来走出来的,眼下白筱诺熟门熟路地穿梭在茂盛的花丛里,颇有些柳暗花明的意味。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秦玫就从官房里走了出来,伸手摘了一片竹叶,轻轻吹了三声。
确认自己的事情做完之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有一个埋藏在心里的秘密——荆恒。
尽管哥哥跟他不对付,可是自三年前他在马前救她和诸位出门游玩的小姐起,她就把那个人放在了心里。
可是白筱诺凭什么?
她不过是个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孤女,凭什么借着荆敏去勾引荆恒。
端阳节那天,荆恒还对她那么温柔的笑,就连去书肆那天都主动跟她打招呼!
她是女子,天生比男人敏感,荆恒看白筱诺的眼神,明显带着兴趣,这是她不能能容忍的,如果说端阳节那次只是给她一个教训,可惜荆敏贪吃,让她逃过一劫。
而今天,她要白筱诺身败名裂!
正当她躲在竹林里伸手再摘竹叶的时候,秦玫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正要回神,就被人用一块帕子迷晕了过去。
穿着盔甲的男子摆着秦玫放到竹林一块石头上,伸手开始解她的衣衫。
外面阳光很好,可是这片竹林里光线很暗,暗道不仔细都看不清人脸,穿着盔甲的男人正准备撩起衣裙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的喊叫声,“秦姑娘?”
哪怕秦玫已经昏迷,侍卫还是本能地盖住秦玫的嘴唇,自己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声音越来越远,侍卫才放下心来。
小心地把秦玫翻了个身,打算从后面扯下她的衣衫侵犯的时候,却忽然传来许纷踏的脚步声。
想要收拾自己的衣衫已经来不及,侍卫随便提了一下裤子就准备逃走,可是皇宫里的侍卫,哪一个不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没一会儿就把人押了出来。
而此时秦玫悠悠转醒,看着担忧的白筱诺,再看看雕梁画柱的房顶,一时间竟然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等到唇边被人喂了杯水,才想起发生了什么!
“秦姑娘醒了?可有哪里觉得不适?”白筱诺脸颊两侧梨涡隐现,甜笑道,“这里是宫里专门给留宿的官眷准备的房间,皇后娘娘刚才带着太医来过了,秦姑娘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秦玫扭头看她,“是你!”
白筱诺侧着头,一脸懵懂,“秦姑娘在说什么?救你回来的事周副参领,有人胆敢在皇宫大内行凶,摆明了就是蔑视皇家法度,皇后娘娘已经下令严查到底呢。”
秦玫听得气血翻涌,“是你是不是?”
她不确定房间里还有没有人,只能含糊地问,这样的问题,懂的人自然懂。
白筱诺又用小勺子舀了一碗汤水喂她,身体也前倾,贴在秦玫耳边,“秦姑娘,你为什么讨厌我?是因为喜欢荆家公子么?可是你不该害的我呀,毕竟我本来也没想给你抢的。”
秦玫眼睛瞪大,脸庞侧过来,像是要看清白筱诺此刻的模样。
白筱诺拿出手帕擦了擦她的唇角,借着遮掩,小声道,“这些手段后宫多了去了,我从来不屑于使用,不过你既然非要夺我名声,我只好让秦姑娘自己尝尝声名狼藉的滋味。”
她上辈子看了两年的后宫争斗,甚至为了和亲,太后这个后宫争斗的最终胜利者都时不时点拨一二,为了就是将来她和亲的时候能过多一些活下来的机会。
可惜上辈子她死的早,一次也没用上。
没想到这辈子竟然用在了刚认识不久的小姐妹身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今天该被非礼的人认识你!”
白筱诺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软,甚至还带了些许撒娇的味道,“是的呀,但是秦姑娘你的手段太拙劣了,而且平时的眼神也没藏好!端阳节那次你想害的人是我吧,可惜让荆敏遭了祸。知道我为什么怀疑你么?”
秦玫这会儿哪还有心思听她说这些东西,挣扎着就要起来。
白筱诺轻轻把她按回到床上,“秦姑娘,你身体在外面遭了寒,太医说你要卧床休息的。”
“白筱诺,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你所愿,我作茧自缚,毁了自己的名声,不用你这么假惺惺,你给我滚!”
白筱诺脸上的笑慢慢消失,把手中的汤碗放下,厉声道,“我和荆敏都拿真心待你,可你为什么算计我?诓我到官房,让人中途拦我?你若是不喜欢我直说便是,何必如此!”
秦玫疯了一般撕扯身上的被子,奈何身上没有力气,只能嘶声怒骂,“你该死!凡是荆恒看上的人都该死!我才是他未来的嫡妻,谁也不能越过我去!”
白筱诺冷声道,“所以你就害我?不止这次,还有端阳节那日!但是我跟荆恒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你这又是何必?”
秦玫疯癫的大笑,“面都没见过几次他会那么温柔的跟你打招呼,会对你笑?我告诉你,你不是我收拾的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除了我,谁都配不上他!”
这次,白筱诺没有说话,安静地推到一旁,睫毛轻颤,掩去了眼中的疲累。
秦玫喜欢荆恒,其实日常交往中就能看出一二,真正令她起疑的也是书肆那次,那种嫉妒的眼神太明显,所以后面她几次出言试探,才加以确定。
本想着看在荆敏的名字上息事宁人,大家作对表面朋友,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
她说身体不说服,裙子脏了,可是身上没有脏污不说,就连一丝血腥气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来了月事?
还有那个小太监,明显就是被人买通的,否则为什么前面更近更方便的官房不去,引她来这片竹林之后的官房?
这里可是太监和宫女夜里对食常来的地方!
而且,小太监把她们引来之后就退走,皇宫里哪里有这么没有规矩的奴才,明显就是故意把两人留在这个地方。
“秦玫,这就是你平常在家学的东西?”
冷硬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道身影站在门前。
秦玫诧然看向门口,惊惶地叫了一声,“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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