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岑杰混在一起的那些人是高三垫底班那些熬毕业证的混子,听到这话全都哄笑出声。
“要我说趁着你妈还没老到不能看,赶紧找个小老板嫁了,就算看人眼色躺着也有钱花。你妈要是旧情难忘,听说柴峻是个基佬,你不如做个自我奉献?啊,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我说柴峻怎么那么向着你,该不会你们已经搞到一起去了吧?想想就觉得恶心,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有什么用?”
岑白神色平静,黑如墨色的瞳孔锁着笑道得意忘形的岑杰,就在他要挪动步子往前走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与他擦身而过,冲上去扯着岑杰的领子冲上去就是一顿打。
岑白看着日渐落下风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子,之前的伤还没好,这些人全都那么结实,又得添新伤。
但是这是第一次除了爷爷以外的人冲出来护着他,这种怪异的感觉让他感觉到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柴峻真是个傻子,吊着一口气和别人打什么打?次次都得他救,丢人不丢人?
厕所的动静被路过的教导主任发现了,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揪到办公室问话。
“说说,为什么打架?高老师,这三个人都是你班上的,你也来听听。”
高三那几次刺头是惯犯,一点都不惧,吊儿郎当地:“老师,我们只是进去上个厕所,学弟打架的时候我们还拉架了,再说全校的人都知道柴峻身体弱,一点磕碰就得去医院,我们家庭条件都不好,掏不起高级病房的花费。老师,你不能因为我们之前不好就一杆子把我们打死。”
岑杰大概也没想到前脚还和他称兄道弟的人能在这个时候直接把全部的事情都推在他身上,他惊慌失措下,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是我上厕所,在地上踩下脚印,岑白一直看我不顺眼找我的麻烦,拌了几句嘴,没想到柴峻冲进来就要打我。”
岑白站在一边只是笑,这种人敢做不敢认真是怂到家了,不过也更加像岑老板,在外面养了这么多年的小三,到最后还是要偷偷摸摸,连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岑白看了眼不舒服的柴峻,也懒得开口,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按下终止录音键,然后再打开录音,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全都展现在众人面前。
教导主任本来就生得严肃,这会儿更是气得面目涨红,指着岑杰怒骂:“你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当一中是什么地方?如果不是来学习的,趁早转学。你这种侮辱学生家长又恶意编排同学关系的学生,思想太过恶劣,现在就给你的爸爸妈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我得好好和他们谈谈,他们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岑杰的脸色顿时吓得白了,看了眼岑白,讨饶到:“可不可以让我妈妈来,我爸很忙没有时间。”
教导主任显然已经看破了他们的伎俩,现在的孩子大多都是独生子,被宠爱的没了章法,家里往往扮坏人的都是爸爸们,妈妈们一直是袒护,所以岑杰一看就是怕爸爸的,抓住这个心里:“没的商量,必须父母都得来,这件事情我会和校长反映,至于怎么处分你们,我们商量过以后再说。”
岑杰在拿出手机的那刻看了眼岑白,只见他笑得异常灿烂,终于明白岑白才是故意的,怪不得这几天不管他们怎么欺负都不吭声,原来是要玩这么狠的?
岑杰更加恨他了,但是眼下不得不给家里人打电话。
高老师也在旁边气得直叹气:“上周我才让你叫家长,上学第一天你又欺负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岑白看了眼柴峻,问道:“老师要不让柴峻先去休息吧,我看他挺难受的。”
教导主任对柴峻的情况也了解,刚要点头,却见柴峻忍着痛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声音都变了:“叔叔,我打架了,你来学校一趟吧。”
岑白:?????
这人到底在干什么?他这么做是为了撕破岑家这个混乱家庭最后的一层面纱,以后人是人,鬼是鬼,全都看的清楚,别故作好人。柴峻把他叔叔叫来是干什么?
岑杰打了两个电话,匆匆忙忙也没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让他没想到的是岑老板居然会那么痛快的答应,声音里还带着笑,难道是谈的第一笔声音成功了?
等待的时间里,教导主任四毫不客气地又数落了他们这些惹事的人一通,最先来的是柴春明,看样子像是从公司赶过来的,见柴峻那么狼狈,心疼地说:“这是怎么了?难受的厉害吗?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你好端端的怎么打架?”
柴峻看了眼岑白:“他们欺负岑白。”
柴春明看了眼岑白,无奈的叹口气:“知道你们关系好,但是你也得考虑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你这么莽撞是要吓死我?”
柴峻垂下头眼睛里却散发出一阵冷意,他知道,柴春明恨不得他就这样彻底的堕落下去,直到自己主动放弃柴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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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可能写到十多万字吧,叹气
第28章选择
岑老板和徐敏是一起来的,当他看到站在办公室里垂着头的岑白时,脚下顿了顿,脸上闪过一抹狼狈,见岑白抬头看过来,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在这座城市没人不认识前首富,但是看到他居然是岑杰的爸爸时,教导主任一时间愣在那里,虽然听过不少豪门间的事情,但是就在自己眼前发生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岑老板已经有几个月没见过这个儿子了,现在只能尴尬地介绍:“阿白,这是你徐敏阿姨,以后你和岑杰好好相处。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这里站着?”
教导主任看了眼高老师,高老师叹了口气将事情经过说了,最后又补了一句:“岑白,将你手机里的录音再放一遍,作为岑杰同学的班主任,我很失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我实在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是发生在我班里的,岑杰同学转过来也没多长时间,如果之后他还不能改正,我想建议他转班或者转校。”
岑白冷冷地将录音又放了一遍,岑老板皱着眉头听完,抬手狠狠地打了岑杰一巴掌,半点不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怕别人听了笑话。
“这就是你转学的目的?你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想和岑白好好做兄弟?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些话谁教你的?你妈?”
岑白在原主的记忆中没有发现岑老板有动身的记忆,看来这次是气得太厉害了,所以才会对岑杰动手。
岑杰比他想的还要怂,挨了岑老板一巴掌就痛哭流涕跟要命似的。
高老师可真是个神奇的人,他其实对每个同学都很上心,但是又对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无比痛恨,岑白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不爱学习,为了这位老师也愿意努力一把。
柴春明在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岑老板说:“岑先生,我侄子的情况相信你也有听说,你这个儿子说难听话就算了,还打了他,我大哥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要是有个好歹,咱们没完。这件事希望你能给我看到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先带我侄子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岑老板刚想开口说什么,柴春明带着柴峻离开了,他这次的项目就是和柴氏集团下面的一个分公司谈的,现在岑杰把柴峻给打了,虽然他们全都知道柴春明的野心,但是柴春明表面功夫做得好,从来不会落人把柄,这次他想要东山再起的新项目怕是要泡汤了。
岑老板摸了把头发,看着教导主任和高老师说:“对不起,给两位老师添麻烦了,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的,保证让他管好嘴和管好手,这种事情再不会发生了。阿白也是我的儿子,真没想到……我心里也是很难过。”
岑白从岑老板进来之后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也没说什么话,但是此刻他打断了岑老板的话:“让他转学,我不想看到他,要不然这事没完。这就是你和我妈离婚的理由?也不过如此。如果你觉得我的恨不算什么,那随你。”
岑老板最后的一层遮羞布被扯开,心里对这个儿子也满是愧疚,咬了咬牙说道:“行,阿白,是爸爸对不起你。我……”
岑白没兴趣和他白费口舌,想到什么,看了眼站在那里抱着儿子的徐敏,毫不客气地说:“你最好管好这个人,别到我妈面前晃找她的麻烦,不然下次我可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要是我砸到她脑袋开花,你也别心疼。”
教导主任和高老师明白过来,虽然脸上没表现出什么,但是心里都一阵鄙夷,可真是炸裂三观,搞了半天这母子俩是一路货色,岑白也真可怜,怪不得成绩会一落千丈。
晚上柴峻端着牛奶推开岑白卧室的门,迎面而来一阵夹杂着烟味的冷风让他呼吸困难,他走过去夺走岑白嘴上叼着的烟,把窗户关上,没好气地说:“想明天感冒?想什么呢?”
岑白抿了抿嘴,笑着说:“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老被人找麻烦挺烦躁,他们既然这么乐此不疲,看来是挺有趣的,我也试试怎么样?”
柴峻其实不想戳他的痛处,但是就从今天岑老板和小三身上的穿戴来看,岑白和阿姨是属于被剔除的弃子,哪怕是破产了,人家照样有过好日子的积蓄,还能想东山再起。而在看他们呢?母子俩住在一个破旧小区里,当了几十年阔太太的阿姨居然需要在外面找工作,岑白更是连吃饭钱都拿不出来还被服务员嘲笑。
“你拿什么去找人家的麻烦?现在看起来他们的日子比你过的好,我看你得不声不响的被人打一顿。”
岑白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全校都知道高二年级有个叫岑杰的人刚转学来没几天又转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没人在意,倒是岑杰是岑白弟弟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原来这种电视剧和小说中出现的狗血剧情是存在的,不得不说这些有钱人真是没下限。
不过没多久这事就和空气里的尘埃一样落地,一中到底是靠学习实力说话的,很少有人真把心思放在这种事情上。
岑白那日之后是真的很努力的再听讲,也会经常问柴峻一些学习上的问题,虽然效果不怎么好,但最起码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努力。
大概是因为对柴峻这个人发生了些许感情转变,所以在数个月后他查询账户余额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竟然吐出百分之四十五,对他来说自然不够,但是已经比岑老板还在首富位置时的资产还多,真的什么都不做躺下来也够花。
柴峻说他拿什么去找那些人的麻烦?就凭钱,抛开那些拿钱买不到的东西,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有钱好办事这话是很有道理的,那些你天真到以为没人知道的秘密,不管埋多深总有人能挖出来。
在期末考试结束后他收到了想要的东西,游戏从此刻开始。
他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他们。
这个社会物欲横流,道德完全不被某些人放在眼里,甚至反以挑战大众底线为荣,明朗朗的将笑贫不笑娼搬到台面上来。当被爆出小三搅散了别人的家庭,众人声讨时,而有些人总会跳出来为怀孕的小三争取宽大处理——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像岑杰这样无辜吗?值得同情吗?
在岑白的世界里可没有这种善良,你侵害了我的利益还不知道悔改,那么——你就去死吧,得亏岑杰已经长到了这个年纪,不然他不会让岑杰见到人世间的这片天。
你不狠,别人就会狠,所以还有别的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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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鸭
第29章开始
柴峻心里的恨压抑了十几年,春节这种阖家团圆的节日是他最厌恶的,别人的温情和欢笑像是在嘲讽他独身一人,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听不想不看就不会有其他的情绪。
而今年不一样了,明天就是除夕,他第一次对这个节日生出期待。
看到乐雪拿着两副春联冒着寒风在门上比对的时候,他忍不住跑出去,站在旁边好奇地问:“阿姨,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乐雪正愁自己个子不高,笑着说:“好呀,我去把阿白也喊出来,你们两个商量着贴,不要落下窗花,我去做饭。”
没一会儿岑白懒洋洋地从屋子里晃出来,低头盯着手机屏幕,走了两步停下,说了两句什么,这次继续往这边走。
柴峻笑着问他:“干什么呢?早点贴完回去,冻死我了。”
岑白正和张桥说过完年换办公场地的事,既然他们想到高档写字楼办公,他满足他们,毕竟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大事,这么说有点无情,但这几个年轻人将来所创造的价值是值得他付出这么多的。
岑白两手插在裤兜里,站在不算远的地方,两眼看着紧皱眉头的柴峻,挑了挑眉:“你盯着我干什么?贴吧,位置摆正了。”
柴峻顿时没脾气了,早应该知道岑白是这种德性的,只要阿姨不在旁边,浑身都是刺,就差亲口告诉你——本大爷懒得动嘴更懒得动手,在这里看着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正了吗?那我压结实了。”
岑白觉得柴峻这个别墅真没有必要贴这些,到时候要换的时候还得撕,撕不干净又是麻烦:“你要真想凑热闹干脆找人给你按个LED屏,字幕滚动多方便,最多脏了拿块布子抹一抹。”
柴峻再贴另一边的时候抽空狠狠地摸了把他的头发,嫌弃地说:“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谁家大过年像你这么图省事的?一边去,正了没有?还有窗花,这个你来。”
岑白懒洋洋地说:“正了,你爱贴不贴,我还有事。”
公事解决完了,正是过年的时候,他给张桥转了笔钱说是员工的奖金,张桥回复了个流口水的表情,外加十分狗腿的“谢谢大老板。”
就这还没完,后面紧跟着又来了一句:“我真的很好奇,你一个小孩子从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你妈妈不会管你吗?”
岑白笑着伸手摸了摸后颈,有些话没法说更没法解释,而且怎么能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不过现在没关系了,他已经成年了,风雨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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