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听陆景曜轻声道:“阮阮,你好像瘦了不少。”
是瘦了,上回回家去,曹曼就有说。徐向晨跟贺立轩天天跟阮向笛待一块儿,看得不明显,陆景曜隔这么多天和阮向笛见一次,因此感受格外明显。
“瘦了好大一圈。”陆景曜在阮向笛腰上摸了摸,然后顺着腰往背上摸,“你这身上半两肉都没有。”
阮向笛只管低着头,一动不动地任他摸,也不说话。
陆景曜自然知道他是怎么瘦的,在阮向笛耳边说:“没有下回了,这次你非要惹我生气,非要我逼你,才肯乖乖地回我身边来,下回再这样,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阮向笛没有答话。
陆景曜于是捏着他的下巴问:“知道了吗?”
看着陆景曜的眼睛,阮向笛终于点了点头,答道:“知道了,景曜。”
因为怕妈妈和徐向晨受到伤害,才被迫答应复合,这确实是真的。但一到陆景曜手里,阮向笛就忍不住有些乱了。
陆景曜微微一笑,喉结动了动,看着阮向笛乌黑的眸子说:“我知道你,你明明最离不开我了。不管我之前做了什么让你那么生气,但事情都过去了,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我绝不会再跟其他任何人,有过于亲密的举动,你看好不好?”
“阮阮,你都不知道,这些天你跟我闹脾气,我每天觉都睡不好,我很怕。”
阮向笛:“你怕什么?”
陆景曜低笑着说:“自然是怕你。”
“除了你,我还怕谁啊。”
这话说得太动听了。
阮向笛忍不住呼吸微窒。
陆景曜继续说:“我其实很怕,你不管不顾,死活都不愿意回来,就像你那天从这家里走出去一样决绝。即使理智告诉我你不会,我还是怕。”
阮向笛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你还怕什么?”
陆景曜:“那你以后,还会像这次这样,非要分手么?”
阮向笛没有犹豫地说:“不会。”
假意回来,奉承话自然是要说的。
陆景曜也不知是信了没有,停顿了半晌,喉结又动了动,右手扣住阮向笛的后颈,手指在他后颈处摸索了几下,目光深深落在阮向笛的脸上。
他心道,算了,这次是把人气着了,以后慢慢地修复回来就行,总好过直接被人给彻彻底底地跑了好,现在起码还是有机会的。他的阮阮还在他的怀里,还愿意听他说话,比什么都好。
陆景曜舔了舔唇,目光落到阮向笛的唇上,却没有主动亲吻上去,而是按了按阮向笛的后颈,性感磁性的嗓音低声道:“阮阮。“
”吻我。”
050他逃脱不了这宿命
阮向笛垂眸看着陆景曜的眼睛,他的声音像是带着蛊惑,迷药一般进入阮向笛的耳朵里,将他的神经搅得一团乱。
阮向笛两手环着陆景曜的脖子,低下头来,与陆景曜的脸离得越来越近,四目相对,在他们的唇仅隔半厘米时,阮向笛的动作停下来。
他们的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阮向笛觉得嘴里有些发干,连呼吸也不受自己控制,他像是被固定在了陆景曜的怀里,动弹不得。
陆景曜问:“怎么了?”
阮向笛喉结动了动,没有出声,只是把最后一点距离归零。
他的唇贴到了陆景曜的唇上。
这是阮向笛主动的吻,即使是以前也少见,何况是在阮向笛闹分手以后,更是头一次。
陆景曜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手扣住阮向笛的后脑勺向下按,而后重重地亲吻着阮向笛的唇瓣。
陆景曜的大多数亲吻,都是带着欲念的,即使起初没有,但吻着吻着,总是难免情动。他一情动,就不会控制自己。
近三十年的人生,他学会怎么控制人心,怎么控制情绪,怎么控制自己的表情,但没学过要控制自己的欲望。凡他想要的,就是他的,比如阮向笛。
“……那个黎雁,你不许跟她走得太近。”亲吻的间隙,陆景曜抚着阮向笛的脸,低声警告他。
关于这部电影,阮向笛还什么都没跟陆景曜说呢,但现在看起来,陆景曜已经查过了。剧组有哪些人,什么人担任什么角色,他都是知道的。
阮向笛低喘着说:“她是女主角……”
男主角和女主角不走得过近,可能吗?不说那些为了宣传而炒绯闻的,就是其他正常工作,两个人也会比旁人的接触更多一些。
陆景曜哄道:“听话,阮阮。”
阮向笛不说话了,干脆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也听不见好了。
见阮向笛闭眼,陆景曜只当他是表示顺从,细细密密的亲吻从阮向笛的嘴唇落到喉结、颈侧,再撩起睡衣,落到光裸的胸膛上。
灼热的掌心,急促的呼吸,滚烫的吻,腥咸的汗水混合着泪水。
阮向笛两腿发软地坐在陆景曜怀里,下巴无力地靠在陆景曜的肩头,身体起落间,额间汗湿是头发随之上下飞动。他眯起眼睛,低低地叫着陆景曜的名字。
“景曜……景曜……”
陆景曜扣住他的腰身,嗓音低沉,回道:“我在,阮阮,我在。”
阮向笛还是叫他:“景曜,景曜……景曜。”
陆景曜不动了,将人抱起来,转过身放在床上,然后欺身压上去,低头细细吻他脸上的泪,答道:“我在,阮阮。”
阮向笛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觉得绝望,他心想,好像就算他试图挣扎,从前世那个怪圈里走出来,他也成功不了。
他尽力了,他想救自己,想从陆景曜身边逃开,不想再落得一个最终吞安眠药自杀的结局。
但他失败了。
这意味着,他还是会像前世一样走向末路,如此无力,如此让人心生绝望。
051他一无所知
阮向笛这晚睡得并不好。
虽然睡着时,是已经狠狠地累了一番,身心俱疲,但睡着后,却仍是没太睡熟。他梦到自己死后的样子。
二十六岁的年轻影帝吞安眠药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娱乐圈都震惊了。最承受不住的,首先当然是母亲曹曼,她几乎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阮向笛还梦到了徐向晨,那胖子哭得简直要脱水,两只眼睛像泛了洪水似的。
但阮向笛并没有梦到陆景曜。陆景曜睡在他身边,即使是在梦里,阮向笛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半梦半醒之间,总想退开一些,离陆景曜远一些。
第二天早上,阮向笛也醒得很早,身边的陆景曜还没有醒,阮向笛也不想醒,就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睡着。
阮向笛是背对着陆景曜的,身体微微蜷缩起来,陆景曜从后面抱住他,手环着他的腰。
清晨的阳光从深色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昭示着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但阮向笛却半分对新一天的期许也没有,只觉得疲惫。
抑郁症真是不讲道理,阮向笛就这么闭着眼睛躺着,眼泪就从左眼的眼角流出来,滴到右眼,再顺着眼下的皮肤流下去。
“……阮阮。”陆景曜突然在身后低低叫了他一句。
阮向笛没有出声,也没有动。
陆景曜并没有发现异样,紧了紧胳膊,睡意朦胧地凑上来,亲吻阮向笛的耳背。
自从搬到陆景曜家里来,阮向笛就没吃过药了。虽然贺立轩、唐雨秋和徐向晨都再三叮嘱,但他们没看着,又有陆景曜在旁边,阮向笛是一次都没吃药。
陆景曜对阮向笛的病情一无所知。
阮向笛依旧闭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陆景曜越是这样从身后抱紧他,他越是觉得难受,觉得痛苦。其实阮向笛知道,不论徐向晨再关心他,唐雨秋再了解他的病情,他们都只是局外人。
而外人,其实都不能了解当事者的心情,无所谓感同身受,他们理解不了阮向笛的感受,也体会不到阮向笛的痛苦。眼泪还是在从闭着的眼睛里不停地往下掉,滴落在枕头上,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阮阮……?”陆景曜低声又叫了他一句,见阮向笛没有回答,就当他没醒,轻轻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累了?那就再睡会儿。”
其实只要他稍微再多一点心,就能发现阮向笛正在他怀里哭。
等阮向笛哭完了,他拉着被子擦擦眼泪,若无其事地伸个懒腰,用故作的含混慵懒声线说:“早啊。”
陆景曜就把他拉过去亲,按着狠狠亲了一顿后,陆景曜才说:“早上好。”
阮向笛面色自若地抬手擦了擦嘴,掀开被子坐起来,给自己穿衣服,说:“我今天还有工作。”
陆景曜也没拦他,笑着说:“早点回来,今天回来的时候,身上别再带着别人的味道了,不然要你好看。”
阮向笛回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穿自己的衣服,回答说:“知道了。”
052你是金主爸爸
在定妆照拍完之后不久,电影《1936》也正式举行了开机仪式,开始拍摄了。
开机仪式之后,官方便把定妆照放了出去。这部电影从制作人、导演到演员,都是十分值得期待的大制作,加上主演没有选择那些大荧幕上的老演员,而是选择两个很有灵气的年轻人,给这部电影增添了几分欣欣向荣之感。
黎雁是科班出身,母亲是视后,拿过很多大奖。她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也继承了母亲的演技。虽然是星二代,却并没有从小过于消费,反而沉下心来学习,毕业后初入影坛,就一鸣惊人,虽然才出道两年,粉丝也已突破千万。
而反观阮向笛,不是科班出身,没有显赫家世,完全凭借的是他自身的天赋和努力。两年来,阮向笛待过的剧组也有许多个了,基本上每个剧组出来,大家对他的评价,无外乎“拼命三郎”四个字。
拍摄《1936》时,因为背景是在民国,有一些动作戏,武打戏,沈音徽作为一个小少爷,通常不需要亲自动手,难免磕磕碰碰。
比如这第一场。
第一场拍摄的是男女主角的亲密戏,可以帮助主角打破初相识的尴尬。沈音徽到桃白所在的戏园子去听戏,却遇到了外国人闹事,沈音徽在混乱中保护了桃白,自己却受了伤,两人因此确定了心意,有了第一个吻。
可没想到,当阮向笛搂着黎雁逃跑时,却被地上躺着的“尸体”绊了脚,一头栽下去,摔在地上,额头上当即鼓了一个大包。
为了不影响进度,阮向笛并没有和其他人说,继续拍完了自己的部分,从片场内出来休息时照了照镜子,发现这包还挺大,但是拍摄时戴着帽子,看不清,不影响什么。
“哥,听说你刚才摔伤了?”徐向晨从后面拿着冰块过来,“怎么刚才没说,大家看你摔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还以为没事呢。”
阮向笛:“鼓了个包而已,能算什么事。”
徐向晨:“还是冰敷一下吧。”
阮向笛:“黎雁告诉你的?”
当时那么近,除了他自己,也就黎雁知道了。
徐向晨:“黎雁?不是啊,是司玉琢说的。”
“我刚才站的那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两人正说着话,司玉琢就过来了。阮向笛摘了帽子,因为拍戏,头发修得较短,那个包就看得清清楚楚了。
“受伤了还是要说的,你自己一个人忍着,别人也不知道啊。”司玉琢说。
“我自己来吧。”阮向笛从徐向晨手里接过冰块,笑着向司玉琢道谢,“谢谢你了,司先生。”
司玉琢说:“这么客气干什么,在一个剧组里,都是朋友。”
阮向笛玩笑道:“那可不一样,你是金主爸爸,我们是打工仔。”
司玉琢说:“我要是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肯定宝贝似地天天放家里供着,还出来拍戏吃苦?”
对于普通人,明星工作轻松又来钱快,但对于资本家,做演员就是吃苦又不赚钱。
徐向晨说:“你比我哥大不了几岁,别想占他便宜!”
司玉琢乐了,冲徐向晨道:“你叫他哥,那不也是我儿子了,我才没有你这么……”司玉琢比划了一下,“圆润的儿子。”
053还以为你想潜我
徐向晨吃了个瘪,瞪圆了眼睛,想怼回去,但是司玉琢是金主,他只是个小小助理,又不太敢。
憋了半天只好委委屈屈地向阮向笛求助:“哥……你也不帮我说话。”
阮向笛抬眸看向司玉琢,却见司玉琢正含着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阮向笛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怎么停了?你拍戏累了,我来吧。”司玉琢本就坐在阮向笛旁边,见阮向笛冰敷的动作停了下来,就从阮向笛的手上接过冰块。
“不用……”阮向笛刚想拒绝,司玉琢已经把冰块拿了过去。
徐向晨也说:“金主爸爸,还是我来吧,您歇着。”
司玉琢忍不住笑了笑:“没事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能累着我?”
冰块用布包着,贴在肿痛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可阮向笛跟司玉琢这才见几面,这个距离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近了,阮向笛有些不太适应,稍稍向后躲了一下:“……还是让我助理来吧。”
“别动。”司玉琢垂眸看阮向笛,笑着说,“不用这么客气。我很喜欢你,帮你做一点事情,我自己也很开心。”
“虽然我是给电影投资了,但主要是为了修改剧本方便,你们不用对我那么小心翼翼。”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