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向笛严肃道:“情急也不行,你应该知道,曝出这种事情对我的名声有多大的影响,所以能瞒就瞒,尽量别让人知道。”
“得令,老板!”徐向晨胖乎乎的手行了个军礼。
阮向笛笑了:“行了,你也去休息吧。”
“不行不行,”徐向晨说,“你药还没吃呢。”
徐向晨把药和水都端到阮向笛面前:“我看着你吃完再走,你在陆景曜家肯定没好好吃……”
“我吃了。”
“呸,我不信!”
两人大眼瞪小眼,阮向笛输下阵来,接过药爽快地吃了:“这下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在剧组的生活,阮向笛很熟悉了,并没有放任自己在深夜里胡思乱想,而是尽快让自己入眠了。他得抓紧时间睡觉,毕竟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拍摄。
由于拍摄很忙,跟司玉琢的饭一连拖了好多天,都没有吃上,平时都是几个人抱着盒饭直接在片场吃。
直到有一场,拍到沈音徽受伤,卧床不起,之后才连着两天没阮向笛的戏份,两人就一起离开剧组,出去吃饭去。至于徐向晨,阮向笛让他留在酒店休息。
吃饭的地点是司玉琢选的,他预订了一间很私密的包间,没有外人打扰,就他们两个。
这一段时间的拍摄里,司玉琢一直和阮向笛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在阮向笛需要时,会帮个忙,偶尔过来说几句话,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很放松。
阮向笛混迹娱乐圈两年,难免会需要和制片人、导演喝酒,但他其实并不喜欢,司玉琢似乎看出这一点,并没有要酒,只要了一点果酒,当饮料喝。
司玉琢一边吃一边说:“说起来,笛子出道两年,都没有任何绯闻,从来没听说你跟哪个女星走得太近,像你这么洁身自好的演员,现在很少了。”
阮向笛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我是演员,当然是用作品说话,炒作不是正道,公司也希望我能用作品说话,做一个实力派演员。”
……这实际上是陆景曜不允许罢了,不然夏英应该很不介意阮向笛跟某个当红女星炒一炒。
司玉琢:“现在娱乐圈为了炒作,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像你这样的没几个,以后你的女朋友肯定幸福了。”
阮向笛笑着摇摇头:“我才二十四岁,女朋友的事情还早着呢。我要是现在有女朋友,老板得要了我的命。”
059不好了陆景曜来了
“那笛子以前呢,谈过女朋友吗?”司玉琢问。
阮向笛愣了一下。
司玉琢说:“满足一下我的八卦之心,总行的吧?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不然你要是觉得吃亏,我可以跟你说说我以前。”
阮向笛:“出道以前我也没谈过女朋友。”
司玉琢不太信:“真的?”
阮向笛:“真的。”
司玉琢:“那男朋友呢?”
阮向笛正在喝汤,听到这话,顿时呛到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司玉琢连忙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这么激动?”
阮向笛摆手:“不是,就是有些吃惊罢了。”
司玉琢说:“我以前待在国外,国外比大陆开放一些,对于同性恋都挺包容,所以习惯性地这么一问,你不要介意。”
阮向笛喘匀了气:“我不介意的。”
司玉琢:“嗯?”
阮向笛说:“只是性取向不同而已,我还不至于那么保守。”
司玉琢笑着说:“也是,毕竟都21世纪了。”
阮向笛突然觉得司玉琢说起这些,总有点刻意的味道,小心地抬起眼,看着司玉琢。
司玉琢:“怎么了?”
阮向笛试探着问:“你说你之前在国外,国外对这个很包容,那司先生你……”
“叫我哥吧,别司先生司先生地叫了,都认识这么久了。”
阮向笛犹豫了一下,跟着黎雁叫:“玉哥。”
司玉琢说:“你是想问我是不是gay?”
司玉琢这个直球打得阮向笛始料不及,又猛咳起来,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别介意。”
司玉琢:“你都不介意,我介意什么,我以前是谈过男朋友。”
阮向笛懵了一下。
司玉琢又笑着说:“不过你不要紧张,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他把阮向笛上下打量了一下,“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是、是么?”阮向笛有些尴尬,正巧这时候手机跳出一条信息,阮向笛低头一看,顿时心凉了半截。
徐向晨:“哥,不好了!陆景曜过来探班了!”
阮向笛手一抖,把杯子打翻了,碎了一地。
“怎么了?”司玉琢忙问,“出什么事了?”
阮向笛捏了捏手机,脸色有些僵硬,低头道:“我有点事,打个电话,你等一下,不好意思。”
给徐向晨回拨过去后,徐向晨立马就接了,在那边大呼小叫:“哥,不好了不好了,陆景曜已经要到你们的地址,现在正过去呢!你要不要快躲一下?他听说你跟司玉琢出去了,脸色好像很不好看。”
阮向笛怕司玉琢听到,回头看了一眼,见司玉琢并没有注意自己,才压低声音说:“他来了?出发多久了?”
徐向晨:“他刚走我就给你发消息了。”
但他们吃饭的地点离剧组也不远。
阮向笛手心里不由得冒出一些冷汗,连嗓子也发干,强行自我安慰道:“我只是跟朋友来吃个饭而已,连这也不行吗?没事的。”
徐向晨忧心忡忡地说:“谁特么知道那个神经病又会怎么样,你小心一点吧。”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060我是他男朋友
阮向笛心里一个激灵,手机差点飞出去。
司玉琢以为是服务员,扬声道:“进来。”
“等一下!”阮向笛一口打断他。
司玉琢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阮向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紧张,或许是因为陆景曜说过让他离司玉琢远一些,而他却还在这里跟司玉琢单独吃饭,违背了陆景曜的意思。但说到底,就算他们在交往,他又凭什么事事听陆景曜的安排呢?
想明白这些,阮向笛低声向徐向晨说了句再见,就挂断了电话,勉强冲司玉琢笑了笑:“没事,没什么。”旋即转头问门外,“谁在外面?”
外面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你好,今天是我们十周年店庆,所以给每位顾客送了一瓶酒。”
原来是服务员,阮向笛松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说:“进来吧。”
服务员穿着统一着装的旗袍,端着那瓶红酒走进来,笑容亲切又不失礼貌,将酒放到桌上后,笑着说了句:“请慢用。”就离开了。
司玉琢奇怪道:“笛子,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刚才的电话是谁打过来的?”
“是我助理……”阮向笛话没说完,门铃又响了,这下总不是服务员了,阮向笛的心又提了起来。
司玉琢不明所以,问:“又怎么了?”
门外的服务员说:“先生,这位先生说是你们的朋友。”
果真是陆景曜。
阮向笛并不希望外人知道他和陆景曜的关系,自然也不希望陆景曜现在出现,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筷子。
“朋友?什么朋友?”司玉琢看了阮向笛一眼,“笛子,是你的朋友吗?”
阮向笛点了下头。
司玉琢不疑有他:“原来是这样……进来吧。”
服务员推开门,阮向笛没有回头,只是从司玉琢略显诧异的微挑起的眉毛上看出,应该就是陆景曜了。
“阮阮。”
男人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阮向笛深呼吸了一口气,笑着转过身,看到陆景曜正朝他走过来。
“这位是……陆总?”司玉琢站起身。
虽然双方的圈子不大一样,交集不多,但偶尔还是会从各种渠道听说一些对方的事情。何况,认识阮向笛之后,司玉琢有意识地查过一些跟阮向笛有关的事情,自然不会忽视陆景曜的存在。
“司先生。”陆景曜与司玉琢伸过来的手轻握了一下,一触即分,“久仰。”
“该是我说久仰才对。”司玉琢笑着说。
陆景曜径直走到阮向笛身边,胳膊自然地搭在阮向笛的肩上,低头对阮向笛笑道:“没有你的戏份,怎么没在剧组待着好好休息?”
“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出来放松一下。”阮向笛说。
“剧组待着不开心吗?”陆景曜自然地在阮向笛身旁坐下。
“没有,只是环境总不可能太好。”阮向笛说。
两人旁若无人地低声说着话,倒把司玉琢丢到了一边。
“笛子,不介绍一下吗?”司玉琢说。
阮向笛顿了一下,迟疑地看了陆景曜一眼:“抱歉,这是我……”
阮向笛还在想他该怎么说陆景曜的身份,陆景曜已经先一步开了口:“我是他男朋友。”
061情敌见面
空气安静了一秒。
司玉琢略有些诧异,毕竟不久前阮向笛才告诉他,他没有男朋友,没想到这才过几分钟,男朋友就找上门来了。这个脸打得有点快。
阮向笛简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幸好司玉琢没有追问,让服务员给陆景曜加了副碗筷,笑着打量了一下陆景曜,就点了一下头:“原来如此。”
“没想到陆总跟笛子看上去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竟然是这样的关系,实在是有点吃惊。”
阮向笛说:“玉哥,这件事情还希望你帮我保密,这种事情……”
陆景曜眉头一皱,看了阮向笛一眼。
“我懂。”司玉琢说,“毕竟国人明面上说得开放,实际上对取向问题还是很保守的。况且……”
况且,以陆景曜和阮向笛的身份,即便两个人是真心喜欢对方才交往的,说出去,网友们也不会相信。他们只会觉得阮向笛是被陆景曜包养的小情儿,而陆景曜是阮向笛的金主,怎么说都说不清的。
只是这话,当着别人的面不大好说,三人都心知肚明,司玉琢也就没挑明,囫囵带过了。
“倒是我不解风情了,明明笛子难得有空,还被我拉到这里来吃饭,不能让你们俩独处了,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司玉琢说。
“没有没有,玉哥你千万别这么说。”阮向笛说,“这段时间你帮了我那么多忙,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陆景曜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尤其是在他看到桌上的红酒以后。
陆景曜不满地捉住了阮向笛的手,低声在他耳边说:“你们还……”
阮向笛眼疾手快,夹了一筷子的宫保鸡丁塞他嘴里:“吃菜。”又小声说,“有什么话咱们回去再说行么,景曜?”
老婆喂自己吃了一筷子菜,暂时堵住了陆景曜的嘴,不过,陆景曜想吃的可不是这个。他看着阮向笛近这咫尺的一张一合的嘴,咽了咽口水,勉强同意了。
“陆总不会对我有什么意见吧?”司玉琢见陆景曜皱着眉,笑着问。
陆景曜一手搭在阮向笛肩上,一手插在裤袋里,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笑了一下:“怎么会,阮阮说平时受司先生不少的照顾,我也应该谢谢你,怎么会有意见?”
“都在一个剧组里,都是朋友,互相帮衬是应该的,陆总不用客气。”司玉琢说,“阮阮,你说是吧?”
阮向笛笑着点头。
阮阮?陆景曜差点咬碎了牙,阮阮也是什么人都能叫的?
由于陆景曜这个不速之客,这顿饭吃得也没什么趣味了。阮向笛食不知味,听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字里行间总有火药味,实在不明白陆景曜为什么要对司玉琢那么大敌意。
草草吃完饭后,陆景曜就和司玉琢道了别,牵着阮向笛的手从包间内走出来。来的时候,阮向笛跟司玉琢同乘一辆车,回去的时候,自然是坐陆景曜的车了。
一上车,陆景曜的脸色就放了下来。
062吵架
陆景曜心里有火,阮向笛也有脾气,也黑了脸,先发制人:“你为什么来之前不跟我说一声?”
陆景曜:“我想来看你还不行吗?我们都多少天没见面了,你一点都不想我?”
阮向笛:“就算这样,你来之前至少也应该通知我一声,让我稍微有一点准备,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像今天这样,恰巧被我碰上你在跟别的男人吃饭?”
阮向笛:“我跟别人一起吃个饭也不行了吗?”
陆景曜:“那得看是什么人!像司玉琢这样的就不行!”
阮向笛:“玉哥他……”
“什么玉哥!”陆景曜被这亲密的称呼给点燃了,“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就玉哥玉哥叫那么亲热?”
阮向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
陆景曜:“是我在无理取闹?你看不到他看你的眼神吗?两个人,还要了红酒,那么私密的包间,要说他对你没什么想法,我才不信!”
阮向笛:“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陆景曜:“我怎么了?你觉得他比我好是不是?”
阮向笛瞪着陆景曜,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狠狠踢了一下脚:“你是不是有病?我就跟剧组里的人一起吃个饭你就能扯这么远,那我拍戏的时候还要跟女主角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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