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阮向笛的粉丝,整个娱乐圈都被这个噩耗震惊。徐向晨和阮向笛妈妈都在葬礼上哭得几乎晕过去,徐向晨看到他就扑上来,张牙舞爪似乎想把他弄死,给阮向笛偿命。
而陆景曜,直到阮向笛下葬许多日以后,才从空荡荡的、冷清的房间里,清晰地感知到他的男朋友,他心爱的阮阮,已经彻底离开了他。
陆景曜失魂落魄地把自己关在阮向笛自杀的那个房间里三天,不吃不暍,出来后全然没有了陆氏总裁的风光气派,而只是一个痛失所爱、追悔莫及的普通男人。
陆景曜是在去给阮向笛扫墓回来的路上,出车祸死的。阮向笛走后,陆景曜便长期处于严重的失眠之中,每日精神不振,神思不属。给阮向笛扫墓那天下了雨,他开车回来的路上,因为雨天路滑,路上突然蹿出来一个路人。他恍惚了一下,旋即猛打方向盘,一转弯,便撞到了路边的树上。
再睁眼,时间倒回了两年前。
陆景曜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又无比地期望这是真的。在给阮向笛打的那一通电话里,他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声音里的颤抖。
他其实迫不及待想去见阮阮,想要把阮阮紧紧地抱在怀里,告诉他对不起,告诉他我错了。但脑海里关于近几个月来,阮向笛的态度让陆景曜没敢贸然行动。
一一他的阮阮现在似乎很讨厌他。
而在第二天到剧组里时,看到的那一幕,又让陆景曜好似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阮阮已经和别的男人如此亲密无间了。
天知道他多想冲上去把那个司玉琢撕碎。
但天又知道,他有多么害怕对上阮阮冷淡嫌恶的视线。
093忙碌的阮向笛
陆景曜是个聪明人,只要稍微联系一下阮向笛前世今生对他的态度,以及近几个月阮向笛突然的转变,就能想明白,他的阮阮大概率是像他一样重生了。
并且,重生得比他早。
而自己这个蠢货,竟然还用那么愚蠢的手段逼迫阮阮。
想到这里,陆景曜就恨不得把前几个月的自己一指头按死。
如果他稍微再温和一点,现在阮向笛也不至于这么讨厌他。
陆景曜抚着相片里阮向笛的脸,半晌,闭了闭眼,将相片贴到自己的心口,他暗暗告诉自己:阮阮,这回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失去你了。
失去的痛苦太让人难以承受了,好似心脏被生生地挖掉了一块,痛不欲生。胸膛里空落落的,孤寂得让人发疯。
阮向笛本来和徐向晨约了第二天一起吃大餐,结果第二天阮向笛华丽丽地睡晚了,起来的时候都快中午了。他简单地洗漱之后,由于无法忽视心脏里压抑的情绪,只好给自己找些事情做,转移注意力,以免自己沉湎在负面情绪里,不可自拔。
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一难过就放任自己难过,一崩溃就放任自己崩溃。
于是,这顿大餐,两个人还是去了。
大餐吃到一半,阮向笛接到司玉琢的电话。
司玉琢说,他有个朋友最近要举办画展,问阮向笛有没有兴趣去。
阮向笛一个大专没毕业的学历,靠星探才走上拍电影这种艺术的路,对于绘画这种高端艺术,并没有什么鉴赏能力。他确实不太懂,但还是答应了司玉琢的邀请。
“好啊,什么时候?”阮向笛问。
司玉琢:“下周六。”
“地点呢?”
司玉琢:“没事,我来接你。”
于是就这么愉快地定下了。
由于《1936》刚刚拍完,以及陆景曜的事,贺立轩让阮向笛先休息一下,没急着给他安排别的工作。所以闲下来的阮向笛,主动给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做。
比如,做菜。
阮向笛在进入娱乐圈以前,一直是自己做饭吃,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他那时候学习工作忙,手头又没什么钱,做不了什么山珍海味。进入娱乐圈后,更加没有机会自己做饭了,也就偶尔闲下来才下个厨。
阮向笛最近几天在琢磨甜点,他爱吃甜食,徐向晨也爱,于是买了很多材料放在冰箱里,每天捣鼓。做坏了不少,也做成功了不少,成功的全部由他跟徐向晨一起吃掉。
就这么过了几天,两个人竟然都胖了几斤。
随后贺立轩给阮向笛接了个脱口秀的综艺,以及一个品牌汽车代言。
而眼看着阮向笛忙得团团转的徐向晨,心里头有些疑惑。他不知道阮向笛这是真没事,还是故意拿工作麻痹自己,好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别的。
不过,最近阮向笛都在按时按量地吃药,这让徐向晨稍微放心了一些。
为此,徐向晨还特意打电话咨询过唐雨秋。
唐雨秋听说了阮向笛的情况后,说让徐向晨多注意一点,阮向笛现在很有可能处在高度的压力之下。
不只是阮向笛,唐雨秋最近也处在高度的压力之下。
“唐医生,关于阮阮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尽量详细地告诉我。”
094我想知道他的病情
唐雨秋听着电话里男人的声音,颇有些无奈,第很多次重复着之前的话:“陆先生,这是病人的隐私,恕我不能向您透露。如果您真的想知道,不如去问当事人,或者获得当事人的许可之后,让他来告诉我,我才会把病人的情况告诉您。”
“除此之外,我都不会向您透露他的情形的。”
唐雨秋接触过很多像陆景曜这样的人,但像陆景曜这么难缠的,还是头一个。
陆景曜道:“这些话我已经听过了,你也说过了就不用再说了。你可以开出条件,要怎么样才肯说出他的病情,我可以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唐雨秋有些怒了,声音也变得硬帮帮的:“陆先生,这涉及我的职业操守,保护患者的隐私,是每一个医生应有的医德,并不是您提什么条件就可以改变的!”
陆景曜漫不经心道:“是么?你确定不告诉我?”
事实证明,来自权钱的压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唐雨秋的家庭原本只是普通的小康,因为自己读书争气,才到了今天的中产阶级。
最后,唐雨秋扛不住压力,只好打电话通知了阮向笛。
阮向笛听了唐雨秋的话后,感到莫名其妙,说:“我们已经彻底分手了,并不是闹着玩儿的,他为什么要打听我的病情?”
唐雨秋当然不会知道答案。
阮向笛沉默了一下后说:“无所谓,既然他想知道,随便他,唐医生,你就告诉他吧,免得他脑子不好,又做出什么伤害到你的事来。”
得到阮向笛的同意之后,唐雨秋无奈把阮向笛的病情给了陆景曜一份,陆景曜是亲自上门来取的。
阮向笛奇怪,唐雨秋也觉得奇怪。从阮向笛那里,唐雨秋知道了不少有关于陆景曜的事,在她心里,陆景曜这人就是个负心汉。可见到陆景曜本人时,唐雨秋又觉得吧大像那么一回事。
因为陆景曜在她面前大致扫了一眼病历后,表情虽然没太大变化,但以唐雨秋的专业视角,自然能看出陆景曜确实十分在意阮向笛的病情。这种在意并非可以装出来的。
唐雨秋心下有些疑惑,但阮向笛能摆脱陆景曜重新生活,唐雨秋觉得是好事,也就没把这点小事告诉阮向笛,免得他再胡思乱想。
阮向笛在拍了一个广告,参加完一档综艺之后,时间便来到了与司玉琢约定的日期。
画展那天,阮向笛早早地起了床,梳洗好,就在家里做晨练。为了从外而内地调整自己的状态,阮向笛现在都会尽量早睡早起,健康饮食,多多运动,这样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起码他觉得自己的皮肤状态变好了,身体也比之前好。
八点多,司玉琢把车开到了阮向笛的家门口。
徐向晨并没有跟着两人一起去,笑呵呵地把阮向笛交给了司玉琢,一个人躲在家里打游戏,说他这种俗人对艺术不感兴趣。
因此,就只有阮向笛和司玉琢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095出发去画展
“我朋友是学国画的,从小开始跟着国画大师学,小时候,老师就说他有天分。”
“本科的时候他也学的国画,毕业后去欧洲进修,接触了油画,回国后,就把油画的笔法运用了一些到国画里,接着就名声大噪,有了不小的名气。”
阮向笛略帯羡慕地说:“其实我很小的时候,上美术课,老师也夸过我画得好。我当时下课的时候,也会拿着彩笔在本子上画。”
但是家里没这种条件,学美术是很花钱的,因此阮向笛小时候即便喜欢过这些东西,也从没跟家里提过要学。他不想让父母为难。
司玉琢笑着说:“那你还真是从小就有艺术细胞,我不行,我小时候美术课从不好好上,我的画都是反面教材。”
阮向笛说:“你是怎么学了编剧的呢?按理说,你不应该去读什么金融、经济吗?”
司玉琢无奈地耸肩:“是啊,父母是这么希望的。所以高考后填志愿的时候,跟他们好好斗争了一番。”
“怎么斗争的?”阮向笛好奇道。
“我先是填了我自己想读的编剧,然后把密码透露给他们,他们就悄悄登上我的帐号,把志愿给我改了。我再登上去,把志愿改回来,然后换了密码。”
“他们不知道我改了,一直以为我是碰巧被调剂到编剧这个专业的。”
阮向笛诧异地笑道:“你那时候就这么聪明了?”
司玉琢叹气:“为了自己的梦想,没办法。”
“我妈不懂这些,”阮向笛说,“我们那儿是个小地方,没几个能考上大学的,我也没有。读大专的时候,也没人指导,我都是自己看什么专业热门就瞎填的。只不过”
只不过最后也没能读完。
虽然阮向笛现在走的人设是勤奋励志,没读完大专并不能成为他的黑点,反而会格外吸引路人的好感。但在阮向笛心里,很难说没有一点遗憾的。
不过,如果继续上学,他兴许就不会遇见陆景曜了。
最近他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起陆景曜,不要去回忆跟陆景曜有关的任何事情。他删掉了两人的所有合照,丢掉了家里留有陆景曜痕迹的所有东西,为的就是能重新开始。
“你不如换个角度想想。”司玉琢说。
“嗯?”
“你如果按部就班地上学,未必能有今天呢,或许也就跟其他大学生一样,成了一个打工仔。”司玉琢说,“哪像现在这样,有这样的薪水,这么多人喜欢你,对不对?”
阮向笛一想也是,点点头:“有道理。”
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痒的,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司玉琢立马关上车窗,问道:“冷吗?”
阮向笛摇摇头:“还好。”
司玉琢瞥了一眼阮向笛身上的衣服:“你穿得太少了,今天降温,后座有件我的衣服,你要是不嫌弃,就披上吧。等下下车,外面还有风,更冷。”
“不用了。”阮向笛说。
恰逢红灯,司玉琢停下车,手伸到后座去,将那件风衣拿出来,盖在阮向笛身上,一边道:“别不用了,你们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096一起去旅游啊?
司玉琢没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毛病,阮向笛却突然笑出了声:“玉哥,你就比我大几岁,说得好像自己多大年纪了似的。”
司玉琢:“大几岁也是大,像我就不会跟你一样,不知道爱惜自己。”
哥哥一样的语气,听得阮向笛心里暖暖的,低着头只是笑,等司玉琢训完了,才乖乖道一句:“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司玉琢随手揉了揉阮向笛的头发,到了绿灯,他重新把手放回到了方向盘上,姿态很坦然。
阮向笛却有些不自在,头上的触感还在,有些陌生。小时候只有曹曼会这么摸他的脑袋,大了以后,就只有陆景曜了。
“陆景曜最近有没有来找你?”司玉琢突然若无其事地问。
阮向笛怔了一下,答道:“没有。”
司玉琢皱了皱眉:“他上回是不是误会我们之间了?”
在剧组的几个月相处,已经让阮向笛和司玉琢非常熟悉了,司玉琢也正大光明地知道了阮向笛是在和陆景曜交往。
阮向笛闻言摇摇头:“跟玉哥没有关系的,不是他误会我们什么了,而是我跟他之间已经走到头了。即使没有玉哥,我们也会分手的。”
司玉琢:“你们分手了?”
虽然《1936》拍摄结束后,两人经常联系,但阮向笛还没有跟司玉琢说过这件事。
“嗯。从剧组回来那天,就分手了,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没联系过。”阮向笛说。
司玉琢停顿了一下,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
阮向笛笑着摇摇头。
司玉琢道:“你这几天刚拍完《1936》,都不休息,就急着工作,不会跟分手有关吧?”
阮向笛转头看着窗外,脸上笑容变淡,显得有些落寞:“看破不说破,玉哥不要说出来啊。”
有些话对着徐向晨没法说,却可以对司玉琢说。他如果这样告诉徐向晨,徐向晨肯定会很担心他,或者又觉得他贱了。和司玉琢说则没有这种担忧,而且司玉琢从不会让人难堪,让人不舒服。
果然,只听司玉琢道:“可光是工作也不行,工作会有压力,况且,长时间工作,你身体也受不了。不如你放个假,我陪你出去走走,旅游,怎么样?你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来个人,别的都我来安排,你选地方就行。
可以说是很体贴了。
阮向笛转头冲他笑:“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没有工作吗?”
司玉琢:“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家里有我哥,不用我操心,不像陆景曜一样,有做不完的工作的。”
阮向笛不由有些意动。
一直待在栗阳,走到哪儿都是陆景曜的影子,确实让人有些压抑烦躁,总是容易触景生情,出去走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司玉琢道:“我不着急,反正是陪你,你可以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出去玩了,跟我说一声就行,你觉得呢?”
阮向笛没见过像司玉琢这么周到体贴的人了,于是答应下来。
“我得回去跟我的经纪人商量一下后面的工作安排,有些工作接了推不掉的,就得避开那几天。其他时间,就可以跟你一起去旅游了。我也放松放松心情。”
“到了,下车吧。”在展厅外的停车场,司玉琢停下车,并绅士地替阮向笛拉开车门,低头笑着把墨镜递给阮向笛,“戴着遮一遮吧,不然就不是看画展,是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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